第301章他只是个孩子

听到这话，方孝扬等人立马紧张了起来。

甚至，他们都能听到旁边有人动了手里的枪，有开保险的声音，他们随时能出手。

“哈哈哈。”小雯突然大笑了起来，“看把你们紧张的，你们也就这点出息，好玩！哈哈好玩！”

李秘书见小雯这股嚣张的样子，皱眉，他走到方孝扬身边，大声道：“你放心，她从监狱离开到这里，前前后后我们对她进行了三次全身检查，身上没有有害的器具，不用太紧张。”

旁边的刑警队的人听到这话，手上的枪放了下来，但也没有绝对的松懈，他们在执行任务的时候习惯保持紧张。

特别是方孝扬，即使李秘书这么说，他也一瞬不动地盯着小雯。

跟造梦岛的人打交道的次数多了，也被他们坑怕了，知道他们总是出其不意，绝对不能有松懈，他还想着今天带乔茴回家好好睡一觉，然后明天去看一眼凌凌幺，后天去旅游。

小雯见方孝扬仍旧一脸戒备地盯着她，脸上表情很不爽，但也没有办法。

小雯对着乔茴勾了勾手指，“乔茴，我有个秘密要告诉你，你过来。”

“有话就直说，不要搞什么乱七八糟的花招。”乔茴还没走过去，方孝扬便开口阻止了她。

绝对不允许乔茴有任何危险。

小雯白了方孝扬一眼，转而继续对乔茴道：“是关于你儿子凌凌幺的秘密，难道你不想知道吗？”

乔茴一愣，刚刚小雯勾手指让她过去的那一瞬间，她也没有丝毫想要靠近小雯的想法，但是当她提到凌凌幺的时候，乔茴愣住了。

所有的事情落下帷幕之后，凌凌幺成了她和方孝扬的心结。

现在凌凌幺的身份十分复杂，已经被警方控制了，但由于他是无法独立承担刑事责任的未成年人，所以没有采取一般罪犯的审查步骤。

另外，凌凌幺身上的疑点太多，唯一知道内情的厉佐死了，活捉后的梁子豪表示他对基因项目并不知情，是真的不知情，所以凌凌幺的问题也逐渐上升为方孝扬夫妇最想解决的问题。

他们想知道凌凌幺为什么会变成这样，凌凌幺有没有什么治疗活着引导方法，他受过怎样的哭，包括身上藏着怎样的秘密。

现在小雯突然说要告诉她凌凌幺的秘密，乔茴和方孝扬均是一愣，对视了一眼。

乔茴下意识地往小雯走了一步，但走到第二步的时候，方孝扬挡在她面前，对小雯道：“就不能直说？你觉得你现在还有卖关子的资本？”

“我当然没有卖关子的资本。”小雯摊手，“但是我已经穷途末路了，什么都不怕了，我要是不说，你们也胁迫不了我，你们自己扪心问问你们自己，想听吗？”

看到他们沉默，小雯冷笑，“不想听就算了，好像我多希望你们想听似的。”

“你说，我听着。”乔茴越过方孝扬，走到小雯身边。

方孝扬虽然很想拦住她，但是他同样想知道凌凌幺的问题所在，他一个小小年纪的孩子，为什么会被训练成那样？

想到这里，方孝扬握紧手里的手枪，只能小心为上了。

小雯嫌乔茴站的不够近，“秘密嘛，当然得耳语，你再过来一些。”

乔茴皱眉，只能又靠近了她一些。

在两个人之间的距离不到半米的时候，乔茴的余光注意到，小雯的眼神突然变了，变得狠戾起来。

一副凶光！

方孝扬同时也注意到了，接着便看到小雯从嘴巴里吐出了什么东西。

乔茴早有准备，矮身一躲，与此同时，砰地一声，一声枪响，来自于狙击手。

小雯的胸口中了一枪。

方孝扬冲过来，把乔茴拉到身后，这才看清楚刚刚小雯从嘴里吐出来的是什么，一根鲜红的丝线般的针。

她竟然藏在嘴巴里，所有人都没有想到。李秘书已经吓得脸色发白了，谁能想到她竟然把暗器藏在嘴里，他根本没有想过要去检查她的口腔！

“你怎么样？没事吧？小茴！”方孝扬紧张地晃着乔茴。

乔茴已经被眼前的场景吓呆了，被方孝扬晃了几下这才反应过来，她连忙摇了摇头。

小雯没有被打中关键部位，但是看样子也生命也走到尽头了，她看向乔茴和方孝扬的眼神格外痛恨。

“你问我为什么要特意跑来见你，这还不……不简单吗？我就是要来杀你的。”小雯断断续续地说话，她表情十分痛苦，“这个世界上，我最痛恨的两个人，一个是厉佐，一个是你，乔茴，他已经死了，你也该死。”

乔茴猛然上前了一步，盯着奄奄一息的小雯，“为什么？你为什么要用这种方式把自己逼上绝境？既然这样，你为什么又要说出化解烈火病毒的配方救我？”乔茴完全不能理解小雯的行事做法。

“因为我不想让厉佐如愿，他甚至都不来救我，我为什么要让他的病毒成功发挥作用？”小雯剧烈咳嗽了一下，“但是我又想让你死，所以只能跑过来跟你同归于尽了。”

“你怎么这么幼稚，你以为你真的才七八岁吗！”乔茴突然冲着小雯喊。

想要什么便去做什么，为什么丝毫不考虑后果，这么幼稚的憎恨分明，完全没有成年人对理智。

小雯艰难地撑着眼睛，“从我上了造梦岛那一刻开始，我的人生就注定只有七八岁。”

她说完这句话，眼睛再也撑不住了，往轮椅后面一靠，没了生气。

方孝扬刚想派人绑住李秘书打理一下小雯的残局，身边的乔茴突然脑袋一歪，身体也跟着倒了下去。

“小茴！”

……

乔茴再次醒来，发现她躺在医院里。不是之前的隔离所，而是正规的医院。

一睁开眼睛，首先看到的是医院白色的天花板，然后是方孝扬的脸。

乔茴伸了伸手指，被方孝扬抓住。

“你感觉怎么样？”方孝扬紧张地问她。

乔茴摇了摇头，给了方孝扬一个安慰式的微笑，“我没事，就是头有些晕。”

方孝扬也觉得是之前小雯的事情给了乔茴巨大的震撼，按理来说应该是没有什么问题的，但是他还是想等医生的检查结果下来再回家。

医生很快过来，因为乔茴身份特殊，是安全局副长秘书和本市局长亲自送过来的，主治医生十分紧张，好在检查结果并没有什么问题。

“李秘书，方局长，其实太太并没有什么太大的问题，只是有些高血压，晕倒可能是因为过度紧张再加上高血压的影响，其他的没检查出来，放心吧。”

听到医生这么说，方孝扬稍稍放心了一些。

不过……高血压？方孝扬看了乔茴一眼，“你之前没有高血压啊。”

医生笑了笑，“高血压可能是多方面因素造成的，目前您太太的血压也不是太高，只要注意饮食，合理休息，应该没有太大的问题。”

乔茴点了点头，把手放在方孝扬手心里，“还好，没有其他的事。”

方孝扬知道她指的是小雯的那根毒针。

按理来说，乔茴当时及时躲开了，毒针并没有刺进乔茴的皮肤里，应该没什么太大的问题，但是乔茴又感觉跟那毒针有过一瞬间的接触，至于到底有没有，她自己也没有十足的把握。

现在那根毒针已经被送去四九研究所做检测了。

幸运的是，这边身体检查并没有什么问题，两个人都是松了一口气。

“我们回家吧。”乔茴抱着方孝扬，靠在他胸口，这个时候特别想依赖着他。

方孝扬点头，“不过在回家之前，我们还要做一件事。”

“还要做什么事呀？”乔茴哎呀了一声，她不想再有什么节外生枝的事情发生了。

“去看看凌凌幺。”方孝扬道。

乔茴愣了一下，抬起头来，“他在哪里？”

她跟方孝扬自从卧底计划开启之后，便没再见过凌凌幺了，后来进了隔离所之后，听方启明说过，凌凌幺已经被警方的人接手了。

关于凌凌幺的案子，上面委派了其他人接手，方孝扬作为孩子家长成员，要适当避嫌，所以具体现在凌凌幺怎么样了，他们还不知道。

突然听到方孝扬说要去看凌凌幺，乔茴心情有些紧张，还有些期待。

“他就在楼上的精神科。”方孝扬道。

“精神科？”

“嗯。”方孝扬叹气，“在你刚刚昏迷的那段时间，我上去确认过，经过专业人员的诊断，凌凌幺的精神意识受到过外力的严重摧毁，非常不稳定，警方打断先给凌凌幺进行相应的治疗，他毕竟只是个孩子。”

听到这个结果，乔茴一个劲地点头，眼泪刷地一下就出来了。

方孝扬说，凌凌幺的精神意识受到过外力的严重摧毁，该是受过怎样的苦才会把他弄成这样……乔茴迫切想要知道，但又不敢往深处想。

方孝扬摸了摸她的脸，“别哭，一切都会好的。”

乔茴哭的更大声了，“他只是个孩子，他真的只是个孩子……”

一遍又一遍的重复，只是想让人善待她的宝贝，从来没享受过正常小孩待遇的宝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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