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2章她成功了

只要想到乔茴可能在造梦岛人的手里备受折磨，方孝扬便没了多少睡意，即使他现在很累，他仍然清晰地记得在人民医院的时候，他和乔茴那个没来得及的拥抱。

从来没对哪个女人有这样的牵肠挂肚，方孝扬即使从来没接触过“情”字，此刻也清晰地明白，乔茴在自己心里是不一样的。

“怎么，又睡不着？”方启明看着他很担忧，“哥，你这样不行啊，你这样是焦虑症的典型症状，要赶紧调整过来，不然身体随时要垮的，来给你开电视看看，太安静了反而容易多想，说不定有点声音之后你就容易睡觉了。”

方启明说着打开了电视，打开之后，是个体育台，正在播放篮球比赛。

方启明找遥控器换台，“篮球不行，要找个相对冷静点的节目。”

然后他换了个台，换成了一挡新闻节目。

“近日旅游高峰期，机场进出入旅客增多，但是昨天晚上，机场方面表示，现在旅客对机场出入境管理中有些条例漠视，出现了携带管制刀具等违反规则的行为，下面跟随我们的镜头，听听机场安检工作人员怎么说。”

方启明听完这段话，摇头，“这个台也不行，好好的新闻播报新闻不就好嘛，放什么匕首刀具，容易让人产生血腥联想，也不利于睡眠。”方启明念叨完又给换了一个台。

换完之后，隔了几秒，突然听到身后的方孝扬道：“换回去。”

“啊？”方启明回答，发现不知道什么时候，方孝扬已经从沙发上站了起来，带着红血丝的眼睛直勾勾地盯着他，反复重复三个字：“换回去。”

“什么换回去？”方启明被方孝扬突然变得这么精神吓到了，刚刚还蔫蔫的人，一瞬间仿佛打了激血一般神采奕奕地盯着电视机。

见方启明迟迟不把电视台换回去，方孝扬直接从他手里把遥控器抢了过来，直接按了返回键。

电视机上的画面立刻回到了之前的那个机场新闻，看到一个机场安检人员拿着一把匕首在镜头面前跟民众普及安全知识。

其他的方孝扬什么都听不进去，只是盯着电视屏幕上的那把匕首一动不动。

这是他的东西，而且还是他送给乔茴的东西，自然一眼便认识。

方孝扬一开始还以为自己看错了，但是盯着匕首看了一分钟之后，没错，他可以确认，这就是他送给乔茴的那把匕首！

方启明发现方孝扬的异常来源于电视机里的那把匕首，也跟着认真看了几眼，恍然，“哥，这……这不是你的东西吗？你第一次拿到警队荣誉的时候获得的奖励，怎么会出现在机场？”

“乔茴回来了。”方孝扬转头看了方启明一眼，甚至还露出了一丝笑意。

方启明被吓得生生后退了一步，“哥，你别这么笑，怪恐怖的，你现在当务之急是睡觉，你先睡会儿，我去帮你查这把匕首是怎么回事。”

方启明说完走出休息室，直接奔向他的电脑。

首先，方启明查到了刚刚那段新闻的出处，然后通过时间和新闻里面的关键字句立马判断出，这把匕首现在在京昌市东方机场，是一个女人携带之后被扣留下来的。

无法通过信息拼凑出携带匕首的女人就是乔茴，但也**不离十，因为他从新闻里的安检人员口中知道，携带违禁刀具的是一个很漂亮的女人。

得到这些信息之后，方启明默默记下，一抬头，发现自己身后有个黑影，吓了一跳。

回头发现方孝扬正认真地注视着他的电脑，根本就没有去休息，方启明拍了拍胸口，“哥，人吓人是会吓死人的，不是说让你好好睡一觉吗？”

方孝扬看完电脑上方启明归纳的信息，把方启明从椅子上扯起来，“没有时间休息，你也是，乔茴不可能随便把匕首留在机场还闹出这么大的动静，她是在暗示我们去找她。”

方启明被方孝扬大力一扯，差点没站住，晃了一下瞪大眼睛看着方孝扬，“不是吧，你这都知道？你们两个是有心里感应吗？”说着，方启明冲方孝扬暧昧地笑了笑。

自从乔茴消失之后，方孝扬表现地很反常，方启明一眼便能看出来，这两个人可能藏着什么好事，这会儿故意调笑方孝扬。

方孝扬没心思接受他的玩笑，拢了拢自己的大衣，坚定地看着外面，道：“给你十分钟时间，把你的追踪设备准备好，跟我一起出发，去京昌市。”

“现在？”方启明讶异地合不拢嘴，他觉得方孝扬一定是疯了，昨晚一夜没睡，等会儿他估计会直接倒在路上！

“对，现在。”方孝扬很肯定，并且已经往外面走了。

方启明连忙抱着自己的电脑跟上他，“哥，你这样怎么开车啊？这里到滨河要两三个小时，滨河到京昌也要三个小时，加起来五六个小时的车程，我怕我坐你的车有生命危险。”

“不会，我现在很清醒。”方孝扬转身，抓住方启明的肩膀，让他直视自己的眼睛，“启明，你看着我的眼睛，我现在不但很清醒，而且，还很有信心。”

乔茴能回来，并且安全地回来还给他传递出信息，这就表示，乔茴已经从造梦岛得到了些东西，不管得到的是信任还是地位，都对他们接下来的工作有巨大的帮助，这就是他信心的来源！

方启明确实看到了方孝扬眼睛里的信心，这信心很久都没看到过了，代表着一个强大的、有活力的优秀刑警方孝扬，单单注视着这双优秀的眼睛，就能让人为之振奋。

方启明点了点头，“好吧，那……听你的。”

一路上，方孝扬的车开的非常快，但同时也很稳，他仿佛丝毫不受缺眠的影响，眼神一直保持光亮，直视前方，仿佛已经看见了乔茴。

方启明便一直在车上摆弄他的追踪设备，京昌市不是他的网络所能控制的范围，要黑进京昌东方机场的监控里的话，着实有些难度。

方启明弄了半天也没能搞定，有些沮丧地问方孝扬，“哥，真的只有黑了机场监控这一种办法了吗？你有人民警察证啊，可以直接用警察证去机场要求看监控，他们肯定会给的。”

方孝扬摇头，“不行，我们不能声势浩大地去查监控，现在开始每走的一步都必须十分谨慎。”因为每一步错棋都有可能危害到乔茴的安全。

不过后面这句话方孝扬没有说出来，他抬头看了一眼车前的镜子，方启明已经在尽力破解。

两个小时后，方启明终于在机场队友的帮助下，成功找到了黑进机场网络监控的突破口。

“哥，OK了！”方启明兴奋地抬起头来，此时他们距离京昌市地界只有一个小时的车程了，如果方启明再黑不进去，那么他们就要想别的方法寻找乔茴了。

“怎么样？”方孝扬保持镇定，看了方启明一眼。

方启明啪啪地在键盘上敲了几声，“机场监控里的拍到很多乔茴的画面，她应该是故意站在有摄像头的地方让摄像头拍到的，比如……”

方启明还没说完，方孝扬直接把车停在路边，然后把方启明的电脑拿过去，自己看。

通过电脑的显示器，方孝扬看到了乔茴的身影，她比之前瘦了很多，看不清脸上的表情，但却能看到乔茴一直在调戏机场安检小哥的动作。

方启明咳咳轻咳了两声，抓了抓后脑勺，“我总感觉乔茴跟之前不一样了，她以前那么矜持的一个女孩，这……而且，连穿衣风格都变了。”

监控画面里，乔茴穿着的是一套谨慎的衣裤，显露出姣好的身材，一身黑色更增添了她的性感和神秘感，乔茴以前可不会这么穿。

太惹眼了。

“不过，也许乔茴这样做是一种策略，毕竟能从造梦岛回来，也不容易。”方启明此刻又看到乔茴调戏了一下安检小哥，连忙帮乔茴跟方孝扬解释，怕方孝扬发生什么奇怪的情绪。

不过出乎方启明意料之外的是，方孝扬丝毫没有因为乔茴在监控里的行为或者神态产生任何吃醋的表情，他只是看着监控里的乔茴，眼神里全都是疼惜，其他什么都没有。

“她成功了。”方孝扬道。

“什么？”方启明听不明白，光看着机场的这些监控，能看出乔茴成功了什么呢？

方孝扬一边翻看着机场监控录像，一边问方启明：“还记得之前我也带过一个造梦人回四九研究所吗？”

方启明点头，“我记得，那个时候你是想让那个造梦人给我们当卧底，不过很可惜，他死了……”说到这里，方启明愣了，看着方孝扬，突然就明白了，他说的“她成功了”是什么意思。

“乔茴现在是卧底！”方启明一脸不可置信。

说实话，认识乔茴的人都知道，她适合当法医，也适合谈恋爱，但是那样一副软心肠、易焦虑的个性是不适合当卧底的。

然而，方启明再次往监控录像里面看了一眼，没错，她确实成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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