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8章你为什么在这里

此刻的方孝扬已经无法分心再去管什么警笛了，时间就是生命，他借助线索首先下了地下层。

层面水泥很高，但都被炸开了，整个地下室的楼层大概有五米高，比一般的楼层都要高。

但到底还是晚了一步，首先映入方孝扬眼帘的，是几十个倒在地上的人！除此之外，没有任何其他可疑的人员。

这些人宛如神经病一样瘫倒在地上，抽搐着，嘴角冒着白泡沫，眼睛翻着白眼，没有一个是意识清醒的。

“快！送医院！”方孝扬简单估摸了一下这些人的身体状况，很符合之前案卷里描写的，神经过度刺激导致的心肌梗塞，这些人已经命悬一线了！

跟着方孝扬下来的人连忙着手营救，方孝扬在这个时候观察了一圈这个地下室，虽然比楼上的夜糜装修低调了很多，但摆设和装饰档次并不低，这里也应该是经过精致装修过的场所，绝对可以称得上是一个合格的party举办地。

另外，在这里的桌子上，已经吧台上，到处都有打翻了的或者没喝完的酒杯，而最多的，就是上面夜糜最畅销的那种酒，血玛丽之夜！

只是下面的灯光不如夜糜那么璀璨夺目，昏暗很多，但这也不正是血玛丽之夜所可能要求的环境吗？方孝扬抿紧唇，心里有片刻的颤抖。

果然，有人敢在眼皮子底下犯案。

“第一，检测一下这里的空气成分；第二，控制厉佐；第三，控制住夜糜在场的宾客，他们当中可能有人有问题，最后，搜索夜糜所有可能通往这地下的通道，或者说机关。”

方孝扬刚布置完这些，发现马志国竟然从上面下来了，马志国？方孝扬很讶异，他并没有通知警队出任何，但想起刚刚下来的时候听见的警笛。

“方队！”马志国下来之后，便慌忙地冲着方孝扬跑过来，“你怎么在这里啊？我听说出了大事了！”

方孝扬皱眉，反问他，“你又为什么在这里？”

整个刑警支队都是归他调遣的，他没有说要出任务，他们怎么可能自行出任务？方孝扬盯着马志国，感觉很蹊跷。

“是局长啊，贺局派我们来的，他也亲自过来了，现在就在外面。”马志国说完看着这里混乱忙碌的状况，摇了摇头，“方队你知道这里会有情况怎么不提前派我们蹲守啊，你看你那几个朋友人手也不够，要不是贺局及时派我们来，就不能进行及时营救了。”

马志国说完接收到方孝扬冷清的视线，立马闭了嘴，上司的行为哪里是他能置喙的，马志国呸呸了一声，连忙去帮忙干活。

方孝扬看着他，没有说明，刑警队的人他几乎一个都不了解，仅有的一些了解也只是停留在表面层的，谁知道哪个不可能的就是造梦人？如果这次行动他真的知会了刑警队，那么可能连紧急抢救这些人的机会都没有！

不过，贺长奇出现的时间是不是略巧了点？方孝扬越发怀疑起来。

之前他在888包厢便意外看到贺长奇从包厢门口路过，后来被厉佐说成是幻觉，但是后来给贺长奇打电话也没有人，现在他竟然亲自出现在这里。

方孝扬一面想着，一面爬到上面，他要去见一见贺长奇，无论是出于下属对上司，还是出于对今天“幻觉”的一个释疑。

他看到，贺长奇的车就停在一排警车的后面，但是走过去的时候，却被贺长奇的秘书拦住。

“我要见贺局，跟他汇报一下今天的情况。”方孝扬对秘书道。

局长秘书摇了摇头，“贺局刚刚突然偏头痛犯了，现在正在车里休息，方队长你不知道，贺局这偏头痛好几年了，每次犯病都很痛苦，这个时候你还是不要去打扰他吧。”

方孝扬突然觉得有些可笑，好端端的一个人在组织了刑警队出任务这么大的活动之后，就这么巧偏头痛犯了不能见人？

“那贺局的偏头痛犯的还真是时候。”方孝扬笑问秘书。

秘书叹了口气，“贺局这偏头痛确实说来就来，哦对了，刚刚局长知道你早就伏击在这里，他才知道原来你这一周都没认真上班是为了伏击毒贩，他给了你很高的评价，并且对上次打电话批评你感到抱歉，说下次要请你吃饭呢，方队长，你很有前途，好好干。”

方孝扬厌倦这些人说话的官腔调子，十分想亲口问问他刚刚看到的“幻觉”是怎么一回事，更加想看看现在的贺长奇是真的偏头痛犯了，还是别的什么？

正想着，贺长奇的车里，突然发出了咚咚地两声，非常大力也非常响，就像是脑袋磕在坚硬物体上的声音。

方孝扬下意识地朝着贺长奇走近了一步，但仍旧被秘书拦住。

秘书解释道：“没事的，贺局偏头痛厉害的时候，偶尔会用拳头捶东西，你知道的，那属于转移注意力的一种方式。”

方孝扬没再多做停留，他知道，局长秘书的这种态度，即使他再多做停留，也不会见他，就和上次他亲自去求见一样。

“所长，情况不太好，夜糜的宾客散了，没控制住，现在很多都已经走了。”耳边的传声器里突然汇报了一个不好的消息。

方孝扬最后看了贺长奇的秘书一眼，转身离开，走了一段距离才对那边的人道：“怎么回事？我不是说了要控制住他们吗？他们当中可能有嫌疑人！”

方孝扬有些愤怒，刚刚明明还控制地不错，但仿佛刹那间，状况便出现了。

“是因为有个宾客和你们刑警队的人发生了口角，然后宾客群起反抗，不愿意继续待在这个地方，他们态度很嚣张，我们也不好伤人，所以在有一个人逃走后，大家都跟着跑了，现在基本没剩几个人。”

方孝扬顿了顿，“跟宾客发生口角的刑警是谁？”

“没……没看清楚，当时场面太混乱。”

“混账！”方孝扬捏紧拳头，事情好像已经逃出了掌控，他不得不用言语方式来抒发一下内心的不满。

但是，其实方孝扬清楚地知道，他爆破地下室前后才不到两分钟，两颗炸弹之间也就相差一分钟，能在两分钟之内便能组织迅速逃跑的一群罪犯，肯定事先有应急机制的，而现在所发生的一切，或许也在他们预算到的应急范围内，所以才会在混乱下又跑得那么从容。

现在唯一能做的，就是营救刚刚从地下室抬出来的十八个人，另外……方孝扬锐利的视线瞥了一眼夜糜的大字招牌，对着传声器道：“厉佐在哪里？”

“他就在大厅，和他的服务生和经理待在一起，没有跑路。”

方孝扬到夜糜大厅的时候，看到厉佐就坐在正中间的一个豪华卡座上，旁边不远处聚集着他的员工们，他仍旧是那副悠闲的神态，甚至，这种时候还带着笑意。

看到方孝扬进来，厉佐动了动胳膊，“方警官，你终于来了，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啊？”

他这个反问问的真够好的，方孝扬眉头一紧，“你不知道这是怎么回事？”

“我哪知道，我今天晚上一直都在888号包厢，除了出来唱了两首歌，我什么也没做啊，刚刚本来想出去看看的，但是你的手下让我在这待着，什么都不让我做，我一头雾水，只听到两声爆炸，想是不是哪家的煤气泄露发生爆炸了？”

方孝扬看着厉佐沉默了一会儿，用眼神给他施加压力。

但是厉佐的抗压能力明显强于一般人，在方孝扬的注视下，跟没事人一样，仍旧摇头，“难道……是天然气爆炸？”

方孝扬深吸了一口气，“说说你这夜糜的构造。”

“我不知道方警官想问什么。”厉佐笑了笑，“夜糜的构造就是你看到的啊，我文采不好，也不知道该怎么形容。”

“厉老板的口才倒是不错。”方孝扬已经没有闲心跟他绕弯子了，“我想知道，通往地下室的通道在哪里。”

厉佐“嘶”了一声，“我不明白方警官到底在说什么呢，什么地下室？这里还有地下室吗？”厉佐说完看向一旁的经理和服务生门。

经理和服务生们纷纷摇头，经理更是站出来说话：“警官，我们这里真的是正规经营，没有什么地下室，而且我们老板对我们也很好，请你不要为难他，我们真的没干什么犯法的事儿。”

方孝扬之前的猜测果然没有错，选择不询问厉佐直接爆炸是个正确的选择，这个人到现在还不承认地下室的存在，方孝扬猛地抓起厉佐的衣领，径自把他提着往外走。

这一凶狠的动作立马惹来了经理和几个服务生的惊呼，嚷嚷着要对他们老板客气点。

方孝扬是要带厉佐去见被他炸出来的那个窟窿的，让他看看，到底有没有地下室，走到门口才松开厉佐的衣领，“厉老板真是养了一群忠心耿耿的员工，他们都很心疼你。”

厉佐呵呵笑了一声，对方孝扬的无礼好像并没有放在心上，“那是因为我给他们的工资高，人为财死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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