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园。
陈萍萍:世上没有真正的神仙局。你也知道的,监察院内部参考材料第五册上面提到的盐商之死,那个抢烧饼的老头儿能轻易杀死盐商,是因为府中家丁护卫早就被那些姨娘们买通,他们很乐意看到有人帮他们做这件事。
陈萍萍:那老头会对盐商下手,也不是因为多年前盐商曾打过他一个耳光,而是抢了他的媳妇,是杀妻之仇!
陈萍萍:其实你我都知道,当年言若海并不是没有查出真相,而是被盐商姨娘们的五万两银票迷了眼。
陈萍萍:根本没有什么神仙局,所有的事都是人为安排出来,就算当中有凑巧出现的变数,也在我的掌控之中,如果无法掌控的话,陛下已经死了。
五竹冷漠地说:
五竹:世上从来没有可以完全掌控的事情,总会有这样那样的意外发生!
陈萍萍:我承认由于西胡刺客与小太监的存在,险些打乱了我的整个计划。好在,没对陛下的安危造成根本性的影响。
五竹:我听不出你对皇帝有足够的忠心!
陈萍萍:我当然忠于陛下。但为了陛下的根本利益,也不介意让他受些惊吓。
五竹:什么是根本利益?一个足够成熟的接班人?
陈萍萍:政治是一个谋划的过程,陛下要赶走叶家,仅凭一把火,是远远不够的。
五竹:你觉得若是皇帝知道这真相,会相信你的解释?
陈萍萍:只要对陛下有好处便可,至于能不能被相信,并不重要。
五竹:变态。你的皇帝差点就死了!
陈萍萍:我相信,陛下不会死,因为没有人知道陛下最后的底牌到底是什么!
五竹:他死不死,我不关心!我只关心,范闲差点死了!差点死在影子手里!我听范闲说,影子一直想与我打一架,找不着我,就想跟范闲打。你让他回来,我给他与我打架的机会!
五竹向来不会说笑话,他说要与影子打架,便是真的要打,是你死我活的那种打。陈萍萍被这句话噎得够呛,咳了半天后,摊开双手,说道:
陈萍萍:他只是一直仰慕你的身手,将你当年偶像崇拜,并不是存心要伤范闲,范闲的重伤,仅是个意外而已!
五竹:如果只是意外,为何在我来之前,他就逃走了?
陈萍萍搬起石头砸了自己的脚,他虽多智近妖,但在五竹面前,那些计谋通通无用,只得苦笑道:
陈萍萍:这是我的安排。我担心由于你不高兴,而让他出点意外。你也知道,我身边只有这么一个真正好使的人。如果你将他杀了,我这把老骨头还怎么活下去?
五竹:那你打算如何补偿于他?
这话是五竹替范闲问的。
陈萍萍:这话不像是你会问的,你是不是见过范闲了?只有这小子,才会算计得这么清楚。
五竹:嗯。
陈萍萍:我就知道,他不会做亏本买卖。不过,我早有安排。我死之后,影子会效忠于他。
五竹微微偏头,似在考虑这个补偿对范闲来说,合不合算。沉默半晌后,他接着说道:
五竹:你在南方找到我,说京里有好玩的东西给我看,就是指这出戏?
陈萍萍:这事有些凑巧,范闲一直说你在南边玩,我半信半疑,没想到竟然是真的!
陈萍萍往前佝了佝身子,仿佛想离五竹近一点,然后压低声音说道:
陈萍萍:本来是准备让你看一出好戏。只是,可惜,我低估了范闲的实力,也低估了范建的无耻,他知道火是陛下放的,就着急地赶范闲上楼救驾......
他尖声笑起来,
陈萍萍:范闲一上楼,所有的安排就被打乱了,没法让你看到,可惜了,可惜了!
五竹:难道你想杀太后?
陈萍萍:太后毕竟是范闲的奶奶,当年太平别院之事,她虽然旁观并未制止其发生,但没有亲自参与进来。到目前为止,我查出来的,不足以说明任何事情。
五竹:如果你将来查到些什么,或者是我发现了什么,不管范闲怎么做,我会做!
陈萍萍坚定地摇摇头:
陈萍萍:老五,虽然你是天下最恐怖的人物,但双拳难敌四手,好汉架不住人多。不要低估一个国家,一个皇宫真正的实力。最好不要硬碰硬!这些无趣的事,还是我来做吧,你保护好范闲就行了!
五竹:那你究竟想让我看什么......想探一探那张最后的底牌?
陈萍萍沉默着,不置可否,他将目光投向五竹身后的密林,不知在想些什么心事。
良久,他忽然叹了口气,有些落寞地说道:
陈萍萍:既然这戏没有上演,多说无益。
五竹也没指望他会回答这个问题,摇摇头,也不准备继续追问,干净利落地转身,准备离开,却听到陈萍萍在背后说道:
陈萍萍:你带着少爷去了澹州后,我们就没再见过面。十七年不见,这么快就要走?
五竹的身影顿了顿,停下脚步,却没有回头:
五竹:保重。
然后,便消失在了黑暗中。
陈萍萍望着他离开的方向,心头泛出丝丝暖意,脸上露出几分笑意。能让五竹说出保重二字,本身便已很难得。看来,他们之间还是有些故人情谊尚存。
五竹:感谢为我们开通会员的@一三七木头鱼 大大。
公子一潇(作者):谢谢支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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