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夜,皇宫。
庆国皇帝眸中怒火中烧,一字一句说道:
庆帝:“北齐人到底是怎么知道的?”
陈萍萍坐在轮椅上,干涩微哑的声音在御书房内响起来,
陈萍萍:“知道这件事的,只有我,范建,范老夫人,陛下,费介。陛下先前说,太后是在春闱后查知此事,那一共也只有六个人,这六个人都不可能泄露出去。”
原来,今年春闱之后,范闲监察院提司的身份曝光,成为庆国年轻官员里最风光的人物,再加上又将执掌内库,实在是有些权势熏天的意味!太后便由此猜到了范闲的身世,皇帝在太后强力逼问下,也只得承认范闲是自己的私生子。老人家虽然痛恨叶轻眉,但范闲毕竟是皇家血脉,是自己的孙子,她总要顾念一二,不会对他如何!
陈萍萍低声道:
陈萍萍:“也许是北齐人猜到的。”
他也很想知道,到底是谁忽然间折腾出这么件事出来。
但他们都自动忽略了另一个知情人——五竹。因为他们凭着以往的经验认为,这种阴谋诡计,并非五竹所擅长的,五竹更喜欢直来直去。
庆帝:“苦荷是堂堂北齐国师,难道仅仅靠猜测,就敢下这个定论?”
其实苦荷还真就敢,当然这其中少不了五竹的暗中提点。
陈萍萍沉默许久之后,才开口说道:
陈萍萍:“长公主,嫌疑最大。”
长公主是太后最疼爱的小女儿,她完全可以从太后处得知此事。而她又是惯犯,将言冰云出卖给北齐,与庄大家合伙陷害范闲,又与北齐太后来往密切。更重要的是,她有作案动机。因为内库一事,他对范闲恨之入骨,五年前对范闲下过杀手!
皇帝显然也想到了这些,他沉默下来,面色有些难看,半晌之后方道:
庆帝:“看来云睿并不知道,安之是我的骨肉。”
皇帝毫不犹豫地便相信了陈萍萍的这个推论,不得不说陈萍萍实在是个栽赃陷害的高手!
庆帝:“等消息吧,看云睿会不会来信!”
陈萍萍:“接下来如何处理?”
庆帝:“你可记得,当年太后征收叶家用的什么名义?”
陈萍萍:“谋逆。当初心想,既然人都去了,安个什么罪名,已无所谓,只是没想到,十七年后,反而因此而变成一桩棘手之事。”
皇帝冷冷道:
庆帝:“有什么好棘手的,朕便将叶家平反了,谁又敢说三道四?”
陈萍萍见皇帝说的平反说的理所当然,心中却明白,他这是在试探自己,十几年来,皇帝不知明里暗里试探了自己多少回,却都被自己识破,从容应对了过去。当然,这次也不会例外。
陈萍萍:“不可。陛下对那孩子心存怜惜之意,但此事万万不可。毕竟,您要考虑下老人家的感受。”
老人家自然是指太后,皇帝也明白这点,他向来提倡孝道,自然对太后也尊敬有加,不敢违逆。
皇帝思忖片刻后,点头同意了陈萍萍的提议,
庆帝:“看来,你已有应付之法。”
陈萍萍:“事出突然,陛下又未曾有旨意,所以事先并无备用方案。”
皇帝原本便是打算,让范闲的身世始终藏着,不会公诸于众。这一点,陈萍萍,范建,甚至五竹,都看得清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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