监察院一处的整风运动已告一段落,范提司的三把火也烧得差不多了。
所以他今日没有去新风馆,也没有去言府。经过这段时间的休养,再加上费介精研的药物,小言公子的病终于好得差不多了。也许是因为回到家后,终于心安的缘故,就连那失眠之症也轻了许多,不过后续的治疗还得等五竹回来再说。
这次一处在京中抓的虽然都是些老鼠和蚂蚁,却也借机捞了些好处。范闲将这些银钱中的大部分发到了处里,昨日又派人将余下的部分送到了言府。
得了实际好处的监察院官员们,干劲十足。
但收到银票的小言公子,范闲估摸着很快便会找上门来!
于是,眼下他便坐在自家书房里,看着沐铁写的那些案宗守株待兔。
“范门四子”之一的史阐立因春闱落榜,未能得个一官半职。又因范闲出使北齐之前,特意给他留了话,让他在京都等自己回来,便一直留在了京都。
范闲回到京都的第三天,便接手了监察院一处事务,但他知道读书人恐怕都不愿意与监察院扯上关系,故没有给他在院里安排职司,只让他帮自己处理一些公文。是故,今日史阐立也在范闲的书房之中,与范闲一起看那些案宗。
范闲将桌上的案宗递过去,问道:
范闲:“你有何看法?“
这些公文史阐立已背的烂熟,
史阐立:“学生其实不明白,大人此举有何深意?若真要打老虎,为何总盯着这些耗子?“
范闲:“只是给一处的猫儿们找些事做,练练手,将来真做大事时,也不至于慌张。“
史阐立:“大人,您虽然抓小放大,但总还是得罪了些人。“
范闲:“得罪人,是监察院必有的特质。监察院是陛下的私人机构,不是真正意义上的公器,而是圣上的私器。所以,我们必须要做一个得罪人的角色。一处却丧失了当初的本意,不够强悍,不够阴狠。陛下让我暂管一处,自然是想一处回归本途,敢于得罪人!”
史阐立:“一处如今查案,虽恢复了过往的传统,在夜间抓人,但却不再遮掩消息,但凡有人打听都据实以告。这一点学生并不赞同。”
范闲:“为什么?”
史阐立:“监察院之所以能震摄百官,有很大一部分是因为它的神秘感和阴暗的感觉。如今刻意将一处的行事摆在台面上来,只怕会让朝野上下看轻了监察院。”
范闲:“一处身在京都,很多事情都没法藏着,便也无法维持一处的神秘,既然如此,不如干脆亮明了来做,也许还能多一些震慑!”
范闲认真说道:
范闲:“我要求查案的结果光明呈现,并不要求过程也是如此。至于中间用何手段,我都可以接受。从今日起,但凡一处查办的案子,在案结送交大理寺或刑部之后,你都要写个章程,细细将案子的起由之类说清楚,然后公告出去,公告就贴在一处与大理寺之间的那面墙上。”
史阐立得了范闲的指示之后,便离开了范府,去做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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