范闲是一个看似多情,实则无情之人。言冰云阅人无数,颇有识人之能。所以,他想不通,为何范闲对自己这么好。
不过这个问题,范闲自己也不知道答案,他只是单纯地想对他好,便去做了。
所以两人闹了半天,一直是鸡对鸭讲,谁都没有搞清楚状况,此事也就只得不了了之。
范闲不放心小言公子的身体,又为他看了脉,换了调理养伤的方子。最后,又强行将一个黑药丸子给人塞到嘴里。
看到病号睁着大眼睛瞪着自己,范闲冷笑道:
范闲:“瞪我也得吃药,你是病人,我是医生,病人就得遵医嘱,才能早日康复!”
言冰云:“你又给我吃得什么药?还是上次的迷药?”
言冰云还是戳穿了自己刚回到使团那天,范闲给自己下药之事。
范闲没想到上次之事败露,被人冷不防点破,那张俊脸还真有点受不住,竟然有些泛红。
范闲:“别误会,上次那药叫哥罗芳,是三处研制的新药,有麻醉作用,也有致幻的副作用。
范闲:当然这同时也是一种新型迷药,药效很强。上次你只是头晕了片刻,便恢复神志,可见你的耐药性很厉害。这一年来,你受苦了!
范闲:这回的药,叫保心丸,是我临来时,老师送的,能在关键时刻保心脉受损之人一条性命。
范闲:你这一年,心脉早已受损,再加上这几天的操劳,今天的情绪激荡…….”
原来这药是费介专门制来给小范大人保命所用,如今,他拿出来给言冰云吃了,可见他的关切之情并非假装。
言冰云的怒火,立时便熄灭了,反而有些感动。但他只是缓和了脸色,并没有说什么道谢的话。
他有些后悔自己刚才说话太直白,很让范闲没有面子,但又不知如何开口。
范闲见言冰云的模样便知他已有悔意,他是个打蛇随棒上,不肯吃亏的主儿,自然不会放过这个机会。
范闲:“你不用感谢我,也不用说什么以身相许之类的话,虽然你长得确实很好看,但还是没我长得好……”
小言公子刚刚缓和的面色,马上又被他气得苍白了起来。
范闲一直观察着言冰云的脸色,一看情形不对,转身便往外窜,边走边道:
范闲:“消消气,消消气,我马上从你眼前消失。”
看到他一副无赖顽童相,言冰云的气竟然消了大半,无奈地冲着房顶翻了个白眼,便沉沉睡了过去。
范闲站在房间门口,侧耳听着他的呼吸声,待确认他睡着了,才悄悄迈步离去。
他边走边摇头苦笑,笑自己在言冰云面前怎么时常都会这么狼狈,这到底是为什么呢?
智计无双的小范大人想不通!
可能这便是一物降一物吧,小言公子是小范大人的克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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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些天范闲入宫两次,处理两国联姻事宜,这是两国开国以来第一次联姻,兹事件大,没人敢怠慢。
另一方面,范闲设想的关于以后往北齐走私的事宜,也与锦衣卫的沈重达到了初步构想。这意味着,等范闲掌握了庆国内库后,会获利最大的经济利益。
但他欣慰的不是这件事情本身,而是可以借此削弱长公主的势力。
长公主李云睿是范闲的死对头,二人已到了水火不融,不死不休的地步。
虽然这次范闲答应帮长公主配合上杉虎把肖恩救出来,也确实为此做了许多事。
但真正统筹全局策划整个行动方案的人,则是这些天一直在后院养病的言冰云。
虽然范闲口口声声让言冰云安心养伤,不要管这些事,但一来言冰云不放心他的能力,二来也怕影响庆国潜伏在北方力量的安全,还是带病统筹策划了全套的方案出来。
当范闲拿到那个案宗时,不由赞叹出声:
范闲:“言兄真乃大才之人,可以用如此简单的手法,达到事半功倍的效果,又最大程度保留了我方的实力!”
言冰云一笑置之,他早已把前几天的不愉快抛到了脑后,现在满脑子都是手下那些密谍的安全能不能保障的问题。
范闲今天心情很好,面对言冰云的冷淡,也照样开怀畅饮。
范闲:“言兄,我敬你一杯,祝我们马到成功。”
言冰云杯子里放得是白开水,范大夫不让病人喝酒,只准他以水代酒,病人这回还算听话,没有反抗,默默地陪着上司喝着。
范闲:“北齐方面确实很蠢,居然这么早就把你放了出来,还让你安安稳稳地在使团里呆了这么多天。”
言冰云:回难得地开了尊口:
言冰云:“或许他们认为朝廷肯用肖恩来换我,本来就已经够蠢。不过北齐人换回肖恩,却不用他,还要想法杀他,这更是蠢到了极点。”
范闲叹了口气道:
范闲:“北齐皇室对此事的意见并不统一,不过由于苦荷的超然地位,他们还是把肖恩囚禁。也正因为上杉虎是肖恩的义子,想救出他,我们才能有这次的机会。好在他们不是铁板一块,我们才会有机可乘!”
言冰云皱眉道:
言冰云:“那你呢?一路北上,你明明有机会杀死肖恩,却放过了他。如今对方已经身在上京,你却要救他,救出后,你又要杀他,实在是莫名其妙!”
范闲笑道:
范闲:“如果当时我在雾渡河畔死杀肖恩,恐怕你就不能回到庆国了。”
言冰云冷声道:
言冰云:“用我一命换肖恩一命,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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