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言阙与林燮约好一同共赴北境,在约定的时间、地点碰面汇合之后,相视一眼,御马而行。
两人凭着千里良驹,这一走就是三天三夜,不说不分昼夜,但也是紧赶慢赶的连忙来到了北境纯阳宫辖地。
北境寒冷,才是初秋就已经风霜交加,瑟瑟寒风冻得人裹着大衣伸不开手脚。
林燮和言阙到了之后的第一件事就是找个地方落脚,整顿好之后两人才从客栈出门四处打探。
北境的民生与他们所想的几年前的情景大相庭径。
房屋瓦舍鳞次栉比,往日里稀疏地人景不复,取而代之的是攒动的人头。人人裹着大衣挂着鼓囊的荷包,在集市上挑挑拣拣,嬉戏声叫卖声不绝于耳,黄发垂髫也怡然自乐,好不热闹。关键是这里夜里没有禁制,晚间也十分热闹。
一时间言阙和林燮都有些恍惚,这里仿佛是理想中的桃源乡。
这......不正是两人所期盼的景象吗。
此间桃源非梦中,桃源在此或可及。
灯火交相辉映,一家面摊的老板的声音把他们拉回来,原来他们正站在人家的摊位旁边,老板趁机堆笑拉客,“二位客观要不要吃点什么?”
二人回头一看,发现这一个摊子食客还不算少,他们想了想,便落了座。
其实林燮和言阙一到就引起了别人的注意,两个男人一个如巍峨之青松,一个如苍山之翠玉,不管哪一个都是龙章凤姿非池中之物。
老板走了过去,把他二人面前原本就干净整洁的木桌又擦了擦,主动搭话,道:“瞧着二位客官不像是本地人,来着是有什么事情吗?”
老板本就是随意一问,客套客套,得不得得到回答对他来说并不是很重要,这么问只是为了让人感受到本地淳朴的氛围而已。
言阙也知道老板只是性格热情,其实做小买卖的大多数都是这样,所以他也随口回了句,“只是来见识见识。”
比起言阙略有些冷淡的性子来说,林燮更加热切容易亲近,他悄悄向老板打听,“其实我们更多的是想见见纯阳宫的那位,您能给讲讲吗?”
提起纯阳宫宫主,不说是老板,周围的人立刻就争先夺后地涌了上来,一个穿着粗布棉衣的汉子率先从隔壁桌挤了过来,他这一蹿带动周围人一股脑地围攻过来。
“你们想知道宫主!我跟你们说啊!”
“去去去,你们一边去!我来说!”
“提起宫主那真是三天三夜也讲不完,岂止三天三夜我能跟你们说上半年!”
“别听他瞎说,我来讲——!”
言阙和林燮实在是对这过分热忱的目光感到无所适从,太狂热了。
若不是他们二人此刻已经落座,恐怕都要被这些人吓退。
想言阙一个曾经刀斧胁身而不退从容出入敌营的少年使臣,如今竟萌生退却的念头,可见其某种意义上而言的可怕程度。
忽然热烈地讨论声寂静下来,言阙和林燮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只听见有人高声叫道,“宫主来了——!”
言阙抬眼,看去。
然后就是万籁俱寂,世间忽然沉寂,只剩下那片翩然而落的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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