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外六成说·轮回（二）

“无所谓什么惊鸿一瞥，也没有什么一见钟情，但是——”

他看着她，认认真真，一字一顿。

“玉蝶·瑶心，我喜欢你。”

“我不知道这是不是日久生情，也不知道未来我们会历经多少风雨，但至少如今，我会将我的真心明明白白地捧在你面前。”

“我这人有很多缺点，而且还劣迹斑斑，但喜欢你是真的，而且是一辈子，愿意带进棺材里的那种，所以——”

“我是真的真的很喜欢你，你愿意和我在一起吗？”

明明平常为了套话多的是花言巧语，可是在这种时候，他的言辞却如还未彻底退去稚气的少年般笨拙却真挚。

清光在他的眼中璀璨如晴夜的辰星，明明白白地却只倒映了她一个虚影。

还真是……“你怎么这么傻啊？”她一时竟不知道自己还能再说些什么。

“明明很多事情都看的挺明白的啊，为什么偏偏在这种事情上犯傻？真的是……”她渐渐有些不知道该哭该笑，词不达意间又有些语无伦次，“根本不是你想的那样，我真的……没那么无辜你知道吗？真的。”

“那一次我就看出来了啊……我真的没有你以为地那么不谙世事，那些事我都知道，没有什么骗不骗的，真的，是我甘愿。”

她说着说着就笑了，眼里却又是半哭不哭的模样，心里一时间也不知道是欢喜还是酸涩。

今天的她一身蓝蝶暗银轻纱裙，腰际的蝴蝶绸缎被风牵起，苍青色的薄纱在身后迤逦似翼，逐渐要与青空模糊距离。

“你真的想好了吗？无论如何我也是混血儿，而如果我们在一起，所承受着的将是精灵族与羽族共同的压力。要知道，就算是殿下也不能说护着就护着我们，有些事情注定了只能我们自己去面对。而你……”

“真的做好准备了吗？”做好与自己的族人为敌，做好失去之前所谋划得到的一切，做好承担混血儿这个问题所带来的一切后果的准备了吗？

她从未想到过他竟然会如此明目张胆，也从未想到他竟然会如此直接。

她当然可以借着他的欺骗直接拒绝，然后两个人桥归桥路归路，他依旧是他风光无限的羽族少主，而她依旧是被曦梦殿下庇佑的混血精灵。

但是——但是这样真的就太过分了，不是吗？

这世上最难得的就是真心，而没有任何人有资格将别人的真心随意践踏。

喜欢就是喜欢，不喜欢就是不喜欢，而不是打着为你好的名义将他人的背水一战只做寻常的小打小闹。她没有资格去越俎代庖，他的喜欢也并不是她肆无忌惮的理由。

她所忌惮的就在这里，她所担忧的就在这里，她所明白的后果就在这里。

所以，“如果你还没有做好准备的话，我可以当今天这件事没有发生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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