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寻找新航路（下）

处理好戈贝尔的问题，我和蕾娅回到休息室。航行的事不用我们太过操心，大家智商都很高，随机应变能力也没问题，安安心心在床上躺着就行了。

趁着这段难得的闲暇时光，我和蕾娅又做了一些难以描述的事情，破天荒的她同意我在上面。上面和下面真的是两种感觉，不过坚持一个小时之后我还是和蕾娅交换了位置，上面太累了。

纵情声色，时间总会变得很快，迷迷糊糊之间，我们行驶到了一个关键点——北美联盟科考站。

我和蕾娅整理好着装，来到操作仓。

“汇报情况。”

“报告艇长，我们正位于北美联盟科考站的斜下方，根据线报，对方在冰层下设有声纳探测器，直接通过，我们的行踪会暴露。

“联系友舰。”我下令道。

无线电很快传来消息，友舰指示我们直接通过。

我怀疑对方的判断，但出于对同袍的信任，我下令潜艇全功率行驶通过。

在北美联盟科考站的的声呐接收室内，探测仪因为未知原因在三天前出现故障，一直无法修复，所以并没有探测到从下方溜过潜艇编队。

之后，又是五天漫长的航行，因为处于冰层下方，长时间无法换气，潜艇里的空气越发污浊，更糟心的是抽水马桶的排水系统出现故障，不时有粪便回涌，尤其是二十多人共用一个厕所，几乎每个人上厕所时都会呕吐。

在第六天的清晨时分，大汉斯敲开我的房门，通报我前方出现岩石层。这意味着我们已经通过罗斯冰架，到达南极大陆。

我取出锁在保险箱里的黑色信封，梳理我们接下来的任务。

之后的航行中，友舰不再跟随，将由我们独自寻找冰下暗河的入海口。找到入海口后，我们向友舰汇报入海口位置，单独进入河道，不管发生什么，半个月后我们都必须返回入海口，否则友舰将抛下我们返航。

航行的目的是找到Untersee湖，并与地上探险队会合，同时还要记录航道信息。

任务密级很高，或许高层是为了保密才让我们这些新手来执行。

了解任务以后，我和雷娅前往驾驶室，命令潜艇顺着岩石层延申的方向行驶。

同时召集各舱室负责人开个小会。简单将我们的任务介绍一下，把各自的责任明确到位。

“大汉斯，布丽塔，注意寻找入海口位置。能否找到入海口全靠你们两个。”

“是！”两人保证道。

“戈贝尔，现在潜艇在冰架下方，如果动力出了问题，谁都别想活着回去。”我特意给戈贝尔提了个醒。

“是，长官。”戈贝尔面无表情地回答道。

安排好任务，我和雷娅又去检查了所有的舱室，确保食物燃料氧气供给都无异样。

接下来的航程我们一直待在驾驶舱，不敢有丝毫马虎。

在绵延数千公里的海岸线上寻找不到三公里宽的入海口无异于大海捞针，我猜想没有半个月的寻找不会有收获，但让我没想到的是，在当天下午，大汉斯就给我通报了情况。

“长官，岩石层消失了。”岩石层消失意味着水在南极大陆上存在延申，也就是说我们找到了河流的入海口。

“雷娅，我觉得有些不对劲。”我忧虑道。

“怎么了，找到入海口不是挺好的吗？”

“太顺利了，我们到达的位置距离入海口不到五十海里，你不觉得很反常吗？”我解释道。

“或许早就找到入海口，只不过有些秘密他们不想让我们知道而已。我们只要去执行就好了，其他的和我们无关。”雷娅宽慰我道。

我叹了口气，如果上面早就确定了入海口，却不告诉我们，那就说明河道里有什么见不得人的秘密。

命令就是命令，不允许任何质疑，我下令调转航向驶入河道。

“减少注水量。”雷娅做出指示，河流里是淡水，浮力减弱，从海水到河水需要减轻自重。

“向友舰汇报位置。”进入入海口前，我们按照命令要求向友舰汇报了位置。

深入河道不足五海里，大汉斯盯着声呐探测仪的显示器，面色越发凝重，显示器上坐标点越来越少。这不符合河道航行的常识，朝着河道上游航行，显示器上的坐标点会越来越密集，此时的状态是没有声呐回波，仿佛在空旷的大海中航行。

“见鬼，该死。”大汉斯骂了一声。

“出了什么事？大汉斯。”听到从通讯器传来的声音，我马上问道。

“声呐信号消失了。”布塔丽补充道。

“减速！”雷娅立即下令。

声呐信号消失，绝不可能说是我们又驶回了海中，而是河道内存在吸收声波的物质。没有声呐探路潜艇就是瞎子，一旦走错位置在河道里搁浅，我们必死无疑。

我和雷娅连忙赶往声呐室，看着几乎空白的显示器，面色凝重。

盯着显示器端详片刻，左前方的一个小点吸引了我的注意力。根据相对位移测算，那个小点一直没有移动。

一片空白的显示器上，小点就像个幽灵一样。

“长官，我们返航吧，声呐失效，继续前进，我们迟早会搁浅。”布丽塔劝我道。

“你想违抗命令吗？布丽塔！”雷娅冷声道。

“不，我们已经不可能完成任务，如果不返航所有人都会死在这里。”布塔丽慌忙解释道。

“等等，你们看这个小点。”我拉了一下雷娅，指着显示屏上的小点道。

“长官，我们接收道一条求救信号。”于此同时，通讯员急促的声音响起。

‘不移动的小点，求救信号。’我暗自思索道，一个很不好的想法浮上我的脑海。

为了印证我的想法，我下令向小点考拢。随着距离逐渐拉近，一艘潜艇大致的轮廓出现在显示屏上。

这是一艘搁浅的潜艇。

按照之前基地负责人的说法，我们是第一支探索航路的潜艇编队，那为什么这里会出现一艘潜艇。这艘潜艇为何出现在这里，是哪国潜艇，为什么要在声呐失灵的情况下航行，这些都是摆在我们面前诡异的问题。

不等我仔细思考，又有一个小点出现在显示屏上，处于我们偏右侧的位置。

为理会求救信号，我下令向新出现的小点驶去，航行十海里之后，通讯员汇报道出现了新的求救信号，另一艘潜艇的轮廓随之在显示屏上清晰显示。新的小点随之出现。

“大汉斯，布丽塔，这里的事情不要告诉任何人，明白吗？”雷娅提醒两人道。

大家都是聪明人，搁浅的潜艇像给我们指路一样出现，换谁都能感觉到有问题。

“是。”两人正色道。

接下来的路程，几乎每隔十海里或者二十海里，我们就会遇到一艘搁浅的潜艇。之后的两天，我和雷娅以及大汉斯他们精神一直处于紧绷之中。

航道上，有十二艘潜艇搁浅。也因为这些潜艇的存在，我们安全通过河道中的七拐八弯，并绘制出安全的航行通道。我们没有理会求救信号，潜艇沉没后会不断发出求救信号，其实潜艇里的人员早已死亡。更何况以现在人类的科技，根本无法对南极搁浅的潜艇进行救援，我能能做到只有祈祷他们死的时候不要太痛苦。

航行两百多海里以后，第十二艘潜艇之后再无求救信号，这是最后一艘。潜艇沉没在河道左侧，我下令潜艇右转向二十度。继续航行五海里之后，声呐探测器恢复正常，湖岸轮廓出现在显示屏上。

潜艇驶入

布丽塔和大汉斯松了口气。

“长官，我们成功了！”从通讯频道里我听到了两人的欢呼声以及随后的拥吻声。

“雷娅，你说值得吗？”我大致猜到了为何会搁浅的潜艇，高层为了探索新航道，以十二艘潜艇沉没的代价试出安全的航道。我们也不过是试水潜艇中的一艘，不过我们运气好些，前面的潜艇为我们指明了航道，如果河道再长个几海里，我们也不能避免搁浅的命运。

“要办成一件大事总要牺牲一部分人，无非是牺牲谁的问题。”雷娅显得很无所谓。

我沉默片刻，还不到感伤的时候，还有任务等着我们。

任务要求我们与地面部队会和，协助他们绘制出Untersee湖的水下结构。

潜艇内装备了浮标水雷，释放后会在浮力作用下嵌入冰层下，为我们炸开冰面。

行驶到湖中心，鱼类室释放水雷，几分钟后，潜艇在水波冲击下晃动几下。

潜艇上浮顶开浮冰，露出冰面。

打开潜艇舱门，我和雷娅深深吸了口新鲜空气，其他学员也争相“逃出”潜艇。用经纬仪测算出我们的方位，确认安全后，我给学员们放了假，除了留守人员外，都可以按顺序去我们的房间“运动一下”或者在甲板上欣赏南极冰湖风光。

我们比地上探险队快了五天，所以这五天我们可以稍作休息。

因为有海量的冰块作为淡水源，女学员们争先恐后地洗了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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