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生死之间的考验

次日清晨，急促的短哨声惊醒了睡梦中的我们。

“十五分钟后，列队集合。”中士的声音在走廊里回荡。

我和雷娅穿好衣服，洗漱完毕，提前来到门口等候，其他学员也揉着睡眼等待接下来的指示。观察学员们的表情，国防军的脸上写满了恐惧和迷茫，党卫队的精神状态要好很多。

十分钟后，学员列队集合，跑步前往集合室。

南极基地的作息时间非常合理，早晨六点半起床，十五分钟准备时间，七点准时在集合室开早课。八点一刻到八点半是早饭时间，九点到十一点半进行体能训练，十二到一点午餐时间，一点半到四点是政治军事理论学习，四点半到五点半进行战术训练，六点到七点晚餐时间，晚餐之后自行安排时间，九点准时睡觉。

今天的早课由克劳迪娅少校为我们讲解了一战凡尔登战役。凡尔登战役双方共投入超过一百万军队，血战数月，攻防双方均未取得决定性战果，还消耗了大量的有生力量，被克劳迪娅少校批为帝国战争史最无意义的战役。之后，克劳迪娅为我们用闪击战的思想重演了凡尔登战役。克劳迪娅少校推演的结果中，帝国军队用两周时间击溃了塞纳河共和国的军队，随后直取首都巴黎。

推演结束，除了我和雷娅，所有人都开始欢呼鼓掌，仿佛帝国已经占领巴黎，彻底击溃了和自己国家争斗上百年的敌人。

“汉娜，对我的推演有疑问吗？”见我无动于衷，克劳迪娅少校叫起我来解释。

“克劳迪娅少校，闪击战需要的机动能力，一战期间的帝国军队根本无法满足。缺乏机动的闪击战无疑是把自己的士兵送入敌人的包围圈。”我说出了自己的想法。武器装备改变作战思维，而不是武器装备服务于战略思想，我们绝不能以现在的战略思想去臆想过去的战争，过于超前的军事理念不仅毫无公用反而会让自己陷入被动。

话音刚落，集合室陷入了死寂，继而是愤怒。学员们惊怒地看着我，以戈贝尔为首的几人甚至隐约有些杀意。

与学员们的态度不同，克劳迪娅少校对我露出欣赏之色。她原本的打算在最后宣布刚才的推演完全错误，真正的闪击战无法在一战实施。

“汉娜指挥官说得完全正确，以一战时期的机动能力无法进行闪击战，鲁莽使用闪击战的结果只能是被分割包围，毫无意义地损失有生力量。”克劳迪娅少校的解释有力印证了我的想法。

学员们再次陷入震惊之中。

“汉娜，你回答了我的问题，按照规定，我会给予你一次奖励，只要我能做得到，都可以满足你。”克劳迪娅少校解开上衣第一个扣子，别有深意地看了我一眼。

我和雷娅不知道，高等人类矫正中心成立的第一天就立下规矩，只要有人能完美回答克劳迪娅的问题或者对一个问题提出自己独特的看法，就可以向克劳迪娅提出任何要求，包括占有她的身体。不过，中心成立以来，还没有人获得过这个奖励。

我想了想，并没有特别想要的奖励。

看我有些犹豫，克劳迪娅少校开口道：“如果你现在还没想好的话，晚上到我的房间来。”

虽然克劳迪娅的暗示很明显，但其他人都没往那方面想，毕竟那个年代，两个女人做那种事还是有些太匪夷所思。知道真相的雷娅捏紧了拳头，原本就带着寒意的眼神更加冰冷。

。。。。。。

早餐后，下士将我们带到了一处照明不良的教室，中士已经在里面等候。教室里摆放着十三张桌子，每张桌子上都摆着一把左轮手枪。

跟以往不同，今天上午不进行体能训练，而是被某一奇怪的训练项目代替。

“两人一组，立即分开！”中士命令道。

听到命令，我很自然地握紧雷娅的手。

“欢迎来到幸运左轮游戏，规则很简单，两个人里只有一个人能活下来，我需要你们扣动扳机六次，你们可以朝自己开枪也可以向对面的人开枪，每开一枪交换一次，直到有人倒下为止，当然朝自己开枪的次数不受限制，记住，手枪里只有一发子弹。”中士残忍的笑道。

“不可能，你们不能这么做，我的父亲可是。。。。。。”不等那名学员继续开口，中士一脚踢在他的肚子上。

“这里是南极，就算你是元。。。。。。副元首的儿子，不服从命令我也可以枪毙你。”中士原本想说元首，但随即改口，加了个形容词。在帝国内，所有人都可以背后说坏话，唯独元首不行。

“好了，游戏开始。”说着，中士走出教室，拉上房门，教室内的白炽灯突然熄灭，所有人都成了“瞎子”。

起初没人相信这是真的，他们不相信上面会让他们自相残杀，他们之中的很多人可是帝国内大人物的儿子女儿，就算是南极基地也不敢用这种极端的方式对待他们。

然而，在被困了一整天之后，所有人都绝望了。帝国以严谨著称，正常的作息时间不允许打破，但此时已经错过两次饭点，中士都没有放他们出去，那中士刚才所说的就是真的了。

即便绝望，还是没人愿意进行这个“游戏”。组队的时候大家挑得都是自己最好的朋友或者室友，没人下得了手。

时间一直拖到了次日凌晨。这时，下士的声音从教室里的扩音喇叭中传来。

“十分钟之后无法结束游戏，将投放芥子毒气，请所有学员尽快完成“游戏”。”

生死存亡之际，总有人会率先抛弃友情或者是爱情。

戈贝尔第一个拿起左轮手枪，扣动了扳机。

第一个人之后，紧接着是第二个、第三个。

有人向自己开枪，也有人向伙伴开枪，但黑暗的环境中没拿到枪的人不知道枪口到底是指向哪。有人想通过运气决定自己和朋友的生死，有人想把命运握在自己手里。

这个死亡游戏中，背叛无疑是最优的选择。如果朋友忠于自己，背叛他（她），自己可以百分之百幸存；如果朋友背叛自己，自己对朋友的忠诚则会要了自己的命，大部分人并不想赌那二分之一的运气。

三分钟后，第一个牺牲者出现了。枪响过后，一名学员倒在地上。随着第一个人死亡，扣动扳机的次数明显加快，短短的一分钟之内，又有十一个人倒地。

只剩我和雷娅没有选择。

我知道手枪无法伤到雷娅，但我绝对不会向雷娅开枪，我不想失去她，各种意义上的。所以我拿起手枪，指向了自己的太阳穴。

“你是不是傻！”雷娅夺过手枪，不由分说，朝着天花板连续扣动六次。

所有人完成了游戏，照明随即恢复。预想中的血腥场面并没有出现，倒在地上人都没受致命伤，空气中的硝烟气息也不浓烈。

‘这是怎么回事？’大汉斯摸了摸自己太阳穴上的白灰，有些难以理解，他不是中枪死了吗？

短暂的沉寂之后，所有人都明白过来，所谓转盘游戏就是个幌子。关闭照明，毒气弹威胁，都是为了检验他们在生死存亡之际的忠诚度。仔细观察手枪和掉出的弹壳，都是特殊材料制作，除了在他们的身上留下白灰压根不会有什么伤害。其实只要仔细观察手枪，完全可以发现其中的猫腻，但他们却因为紧张都忽略这个问题。

雷娅对死亡的气息非常敏感，第一声枪响之后，她就知道没有人死，这一切只是一场测试。她不告诉我真相只是想看我的选择。最后，我的选择是最傻的选择也是最让她感动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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