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智恩收了手机,给师兄妹说了一声,换了衣服回宿舍。
躺在床上,她想起这两年。
其实不是没有甜蜜。
但这一年更多的是争吵。
张云雷酗酒,一天要抽两三包烟。
她闻不得烟味,于是开始指责。
张云雷是被宠大的。
李智恩也是。
小哭包在多次吵架后,终于收住了眼泪。而那个哄着她的人,却敛了自己的耐心。
于是,恋爱变质了。
张云雷开始逃避了,他和朋友出去喝酒。
李智恩从不管他和德云社师兄弟们的交往,因为张云雷也不管她的。
但是李欧是例外。
能在张云雷十几岁就给他抽烟的人。
李智恩不喜欢。
张云雷在躲,李智恩就变成了那个在他身后追着的人。
可现在,李智恩不想再追着他了。
真的累了。
昨天陶阳打电话劝她和好,她也只说了两个字。
李智恩:“累了。”
陶阳没和她告状张云雷的事,可她怎么可能感觉不出来小伙伴的情绪。问陶阳问不出来,自然就去问能问出来的人。
现在想想。
两个被宠着长大的孩子能坚持在一起这么久。还是挺不可思议的。
她翻了身,算了,不想了。
要是哭了,没人哄的。
张云雷和李智恩很久没见面了。
他没有去上海找李智恩。没有电话,没有短信。好像两个人一下没了交集。
原来分手是这样的。张云雷想。
要是知道……
哪里来的那么多要是,他低头握紧了手。他自己的选择,就别想着有如果。
陶阳偶尔还会去上海看李智恩,郭麒麟也会收到李智恩邮寄的礼物。当然,都是单独寄到小园子里的。
张云雷还是一次在小园子接大林的时候看到的,阎鹤祥看到他还遮掩了一下。他强迫自己移开视线,当做什么也没发现。
大林下了台,阎鹤祥和他说了。
“他以为自己瞒的很好,哪知道那个脸色臭的跟个什么似的。”
大林回家的时候还以为他会问,张云雷却什么也没说。
可那以后,大林越来越小心。
张云雷和陶阳也和好了。两人从不谈戏,不谈感情。几个兄弟在一起的时候,都不约而同的回避李智恩这个话题。就连大楠也知道,那是个禁忌。
张云雷以为自己会忘,却发现,其实忘不了。
身上的衣服,脚下的鞋子,房间的摆件,哪里都会有她的气息。
就连小园子里,偶尔回头,也会以为她站在后台看自己。
可是没有。
李智恩走了。
真的走了。
再见面,是13年的时候。
李智恩的师兄收徒弟办宴席。
李智恩作为小师叔回了北京。
老郭本来没想带张云雷去的,可他不知道怎么想的,拉着大林一起去了。
李智恩的座位离他有点儿远。
她头发长长了,好像更瘦了一些。
南北差异大,不知道李智恩在上海过得习不习惯。
李智恩没看见张云雷,因为老郭没把他叫过来。
倒是大林跟着老郭来这桌,“闺女,这是瘦了多少?”
许卿端着茶水,微微一笑,全不是以往的腼腆羞涩。
大林趁机坐在她边上,这宴席一开始,桌子上的客人就随意走动了。
“回来不走了吧?”他问。
李智恩:“休息两天,过几天要去绍兴。”
她推了一盘点心过去。
大林咬了一口,“真甜。”
她笑了下,大林看了看她,“你好像哪里变了?”
李智恩回望。
大林转开视线,“你在上海怎么样?”
李智恩捏了一块糕点。
李智恩:“我交男朋友了。”
郭麒麟一脸惊恐。
李智恩就笑了,眉眼弯弯,笑的特别可爱。
“你骗我的吧?”
李智恩:“嗯。”
李智恩:“不过有人追我是真的。”
她喝了口茶郭麒麟眼睛在会场巡了一圈,没看见他老舅。“你……应了?”
李智恩:“陶阳说他要去看看。”
李智恩:“你在找张云雷吗?”
大林有些紧张,糕点捏在手上都快成渣了。
李智恩:“我没见着他,不过看你的样子,他肯定来了。”
她看了眼师父,师父和老郭在说话。
李智恩:“毕竟一起长起来的,知道几分。”
李智恩:“我回去了,他……其实见面也没事。”
李智恩又走了。
张云雷从角落里钻出来,她看到李智恩和她师父告别,出了大厅。想追上去,又觉得自己走不动这段路。
追上去,说什么呢?
陶阳说,张云雷谈女朋友了。
李智恩没什么反应,而是邀请他在三天后看自己的演出。
“你不问问吗?”
李智恩:“问什么?”
陶阳沉默,李智恩也不说话。
“智恩,你回来吗?”
李智恩:“你觉得我那个师弟怎么样?”
“智恩,不喜欢的人,别勉强自己。”
李智恩:“对了,下个月不要给我打电话,出国一个月。”
李智恩挂了电话。
不喜欢的人,别勉强自己。
喜欢的人……
她翻身,摁亮了手机。
她换了屏保。
以后,真是相逢是路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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