扶鸾已然到了生死的边缘,听着那软糯的童音,心里莫名的感动,四周一片荒芜,风吹日晒,寸草不生,这样的地方居然会长出这样一颗赤子之心,谁又能不动容么?
扶鸾彻底清醒过来的时候已经是在一顶帐篷里,是当地路过的牧民收留的她,连带着那件衣服一起给抬回了帐篷里。
那是天神的衣服。
牧民们连比带划的同她说。
她当然知道那不是天神,而是不出世的仙门。那个年轻人应该就是其中的某个门派。
她一直想,若是她当时就那样死在那里,那个年轻人会不会实现他的诺言呢?突然间,她特别想要见到他,也或许是因为她清楚自己这辈子都可能再也见不到他了。
在天上逗留了大半个月,扶鸾还是没能找到抱山散人,但她又不愿意再回眉山,便独自一人上路,一边除祟,一边寻找当年杀害她全家的凶手。
她走过弱水,走过岐山,走过云梦,来到了清河。若这世间还有一处与她有关系,那便是清河无疑了。
她的母亲是聂氏的旁支,与主家算不得多亲近。但聂氏历来便人丁稀少,世代家主又都短命,财力武力都及不上其他家族,故而家族内的人比起其他地方都要亲厚许多。
本来聂明玦有意接扶鸾回去,但他那时才刚刚当上家主,地位还不稳,四周危机重重,还有个刚刚学会走路的聂怀桑要照料,加之扶鸾也不想给对方添麻烦,故而这事就不了了之了。
虽然分隔异地,但聂明玦对家族的后辈还算照拂,逢年过节都会把大家召集在一起吃饭。他也不摆什么家主架子,同大家围做在一起,怀里抱着聂怀桑,招呼大家的话永远都是那句,“吃,别客气。”
有一次扶鸾睡到半夜,被聂怀桑的哭声吵醒了,披着衣服来到院子里,便看到聂家玦紧紧搂着哭叫中的奶娃娃,一言不发,脸黑的像锅底一样。
旁边的奶妈好几次都欲言又止,显然已经是被对方散发出来的家主霸气给震慑到了。
扶鸾:他怎么呢?
奶妈无奈,“小公子还不想睡,宗主硬要他睡,这不,闹脾气了嘛……”
扶鸾从聂明玦手里接过聂怀桑,帮他擦去鼻涕和眼泪,又抱着他在院里走了好几圈,让奶妈取了小风车给他玩,这才把他哄入睡。
聂明玦(少年):这就行了?
聂明玦盯着熟睡的聂怀桑看了好一阵,有些不太确定的问。
聂明玦(少年):方才我哄了大半天,他都不睡,果然这带孩子,还得女人来。
扶鸾被他一本正经的模样逗笑了。
扶鸾:宗主,他还是个孩子,你跟他讲什么规矩?等他听懂了你的话再来给他立规矩吧。
聂明玦(少年):可他平时都是这个时间点睡的,今天也不知道怎么呢。
扶鸾:凡事总有例外,何况他本身就是一个不确定的因素。
思索片刻,聂明玦似是想到了什么。
聂明玦(少年):你何时离开?
扶鸾:这么快就要赶我走啊?
聂明玦(少年):不是,是想要你帮我一个忙。
扶鸾:宗主请说。
聂明玦(少年):我是想让你帮忙照顾怀桑,我有事需要外出一趟。
扶鸾:可以。但我有个条件。
聂明玦(少年):你讲。
扶鸾:我要去祭刀堂。
扶鸾语气坚定。
扶鸾:生我者,父母也。这个仇,我非报不可。祭刀堂是个修行的好去处。
聂明玦(少年):可以,但你必须与我同行,不可独自前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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