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出海，寻艾斯。

女孩醒过来之际，已是次日正午。

“呼——怎么浑身都是酒味儿啊？我什么时候喝酒了说...”她缓缓坐起身，却头疼得厉害——“嘶——好痛！”痛苦的揉着太阳穴，她奇怪的想着：上次喝得那么酩酊大醉，早上起来都不如现在那么头疼来着。

（呵，当然了。上次虽然更醉，却是吃了马尔科特制的神药，这次嘛....）

“唔...萨奇...我曾说过要打败你...总有一天要战胜你....可是你....事到如今，我便是再也没办法...做到了...”一想到这，女孩心口一阵翻江倒海的痛楚袭来——“不，我现在不能再想下去，再想下去我会疯掉...老爹说的对，萨奇已经入土为安了....若是再沉迷其中，只会让自己消沉下去罢了...萨奇，他救我，可不是让我活着消沉的啊....”这样想着，她来到独卫的镜子前，双手蘸水拍拍脸颊，对着镜子硬生生的咧嘴：萨奇的去世，使她原本红润的脸颊变得蜡黄了许多 ，更是消瘦不少。

“没事，我先洗个热水澡...一切都会好起来的。”她自言自语地自我安慰着，动作娴熟地脱下一身黑裙，转身走进浴室。

哗啦啦的热水洒在女孩身上，从头到脚都是暖洋洋的。她闭上眼，脑海中却满是萨奇的脸，不由得泪水从眼眶中滚落，顺着花洒的热水流下。“萨奇，”她喃喃道，“我会勇敢坚强地活下去的，我...我可是你骄傲的徒儿啊...”

梳洗罢，女孩只身裹着浴巾，蹲在柜子前翻箱倒柜地找衣服穿。她绞尽脑汁，总是找不到一件合适的衣服，适合这新的一天。

“白色的不行，萨奇的葬礼已经结束了，不能再给大家一种耿耿于怀的感觉...”

“蓝色的...不行，还是严肃了点....”

“哦，千万别再让我看到黑色的裙子了！这只会让我想到萨奇.....”

突然，衣柜深处一抹红色映入眼帘——“嗯！大红色的，就它了！”女孩顺手将其一把抓了出来，正是那天跟特拉法尔加争抢许久的大红色蕾丝镶边长裙。

“卧槽！居然是这货！”女孩愤愤地将红裙往地上一扔：没办法，一看到这裙子，特拉法尔加那张万年冰山臭脸就不自觉地浮现在眼前，惹得她生厌：“哼，生生毁了个好东西！”她骂道。

“咚咚咚——”突然响起的敲门声吓得女孩双腿一软，原本蹲在地上的她光着屁股一下坐在地上：“哎哟喂！“ 她痛得捂着屁股叫了一声——”干..干嘛！”吞吞吐吐喊道。

“月儿，起来了吗？我这边为你留了早饭，给你送来了。不过已经是中午了，你是先吃早饭还是直接吃午饭啊？”门外传来马尔科的声音。

“哦，是马尔科大哥啊....我还是先吃早饭吧。”女孩想都没想便喊到。

“好，那我进来了——”马尔科正要进来，女孩绝望的声音让他止住脚步——“别！老娘没穿衣服！！”

“....”马尔科愣住，脚抬到一半，在空中悬着。脑门出现十字青筋，脸也微微红了。

女孩见马尔科正在门口等着她，也不好让人久等，火烧眉毛地胡乱穿上内衣。“啊！丝巾呢？嘶——在这啊...吓死了，差点忘了系上呢！”女孩惊慌失措。

看了看近在咫尺的红裙，她微微蹙眉，便迅速将其穿上——“我好了！”女孩喊道。

“我进来了。”马尔科说着，端着一碗稀饭便进来了。

“唔，早上吃稀饭啊...”女孩见是稀饭，不高兴得撇撇嘴。

“嗯，你这些天都没怎么吃饭，一下子吃太油腻肠胃会受不了的。”马尔科正色道，“快，趁热吃了....都热了好多次了。”

“对了，”女孩喝着粥，突然想到什么，抬头望着马尔科，问道，“艾斯呢？”

“.....嗯...月儿啊....你先把它喝完。”马尔科目光游离，吞吞吐吐道：他想起，天蒙蒙亮，艾斯便背着包袱，调出一条小船，准备只身出海捉拿蒂奇。

“艾斯，就这一次，算了，我有不好的预感。”老爹皱眉道。

“放开我——伙伴被杀了，我们就这样不管不顾，将来还如何背负老爹的名誉！更重要的是，怎么对得起萨奇的在天之灵！”

“....艾斯！”

“——别走！”

“嗯？马尔科大哥？”女孩略带急切的话讲他思绪拉回。

“哦，他出海找蒂奇了。一个人...”马尔科淡淡道，以此掩盖慌乱的内心。

“什么！！”女孩拍着桌子跳将起来，双唇颤抖着....突然，她起身，径直冲出房间，朝老爹房间跑去。

“月儿！”马尔科的声音从身后传来，然而她却听不进去——想起来了！她什么都想起来了！艾斯为什么单独出海，顶上战争为什么爆发....此刻，她脑子嗡嗡作响，满脑子都是来这个世界之前，闺蜜舒琴的话——“顶上战争中，艾斯会被大将赤犬杀死，白胡子也会被黑胡子杀死...”这个声音一遍遍在脑海中循环播放.....

死......死！！

不....不.....不！怎么可以死！！他们都不能死！！

“我现在先不要去想这些，再想下去只更乱了方寸.....我得好好想个法子阻止这一切....对，我一定能阻止的！一旦下定决心，还没有我杨月做不到的事情！”想着，她一路狂奔至老爹房里。

“月儿，你这是怎么了？”马尔科忙不迭追上女孩。

“马尔科，你刚才说，艾斯，去追黑胡子蒂奇了，是不是？你仔细听我说：接下来艾斯并不能捉拿蒂奇归案，而且会被蒂奇抓住，送进推进城监狱，然后会马林梵多公开处刑！所以老爹会带领我们和海军发生冲突，俗称顶上战争。但是我们最终会败北的！艾斯，最终会被赤犬杀了...老爹，也会被黑胡子蒂奇杀了啊！”

女孩憋了一口气将其说完，气喘吁吁地瞪着马尔科。

马尔科没有说话，而是默默注视着女孩。女孩急了，直接绕过马尔科朝着老爹房间狂奔——

“是月儿啊。老爹还在休息，就别打扰....喂，月儿姑娘！”

不顾旁人阻止，她径直冲了进去——“老爹！不好了！”她气喘吁吁地喊道。

“嗯？月儿。”老爹闻声坐了起来，端详着女孩，目光从未有过的复杂。

“老爹....艾斯他....我...我要去找他...”女孩越说越小声，吞吞吐吐道。她注意到，这些天，因为萨奇的去世，老爹也明显衰老了很多，脸上的皱纹明显增加，头发又白了不少；身体状况更是急转直下，打点滴的时间也似乎翻了倍。老爹的日渐憔悴，女孩更是心痛不已。

“月儿，别任性了，冷静点。”马尔科跟了进来，皱眉劝道。老爹的身体状况，他再清楚不过，他不想老爹再受什么刺激了。

老爹注视着女孩，半响，摆摆手，转向对马尔科道：“马尔科，给月儿准备一条小船。别忘了指针，记得多备些医药、干粮、财宝。”

“老爹！可是——”马尔科为难的看了看女孩。

“古拉啦啦…月儿，想做什么，就去做吧。”老爹看着女孩，眼里满满的笑意。

“老爹…”女孩欲言又止。半响，她急道：“老爹，您不应该放走艾斯的，应该拼命拦住他！您可能不知道...”她说不下去了，声音哽咽起来。

“艾斯，他是老夫的傻儿子啊...古拉啦啦啦....一个不折不扣的傻瓜...古拉啦啦啦...他要去就去吧，真有什么意外，老夫会保护他的。”老爹目光平视着前方，随即低头看着女孩：“月儿，你和艾斯一样，都是老夫的傻孩子。这片大海上，你们就尽量的闹吧。别忘了，你们还有个强大的老爹呢。”

女孩会意，含泪笑了，慷慨激昂道：“老爹，您放心，萨奇和艾斯都教会了我许多大海上生存的本领。我一定会找到艾斯！我一定会亲自把他带回来的！”

老爹沉思片刻，目光微微黯淡了些许，难以察觉地叹了口气，半响，他点点头，从怀里掏出一张生命纸——

“月儿，我的孩子，你多带些伙伴一同前往吧。要知道，茫茫大海上危机四伏。若是害怕了，沿着老夫生命纸的方向航行，就能回家。”

女孩心里不断的涌出感动，眼泪终于夺眶而出——然而正是因为提前知道了结局，她不敢再让更多人跟她一起冒险：毕竟，这次出海能不能扭转乾坤，还是个未知数。历史，会不会就是写好了的？那她的到来，是不是也是历史的一部分？...历史，是不是根本不容许任何人扭转呢？那些拼命阻挡历史脚步的人，会不会遭天谴？.....若真是这样，那跟她一同前往的伙伴，岂不是都要跟着倒霉遭殃吗.....不！绝对不能让老爹在失去更多孩子了！

一想到这，女孩流着泪摇摇头坚定道：“不！老爹，这次出海，月儿一个人足够了。万一有个什么意外.....我不想因为我俩的任性，害的更多人牺牲...如果真是这样，月儿只会一辈子活在痛苦之中的！”

“古拉啦啦啦，月儿，我的好孩子。老夫相信你——那就依你的，艾斯，就拜托你了。”

女孩跪下向老爹拜别，再也忍不住大哭，声音颤抖道：“老爹…月儿知道，这一切的温暖，都是老爹带给月儿的…老爹…谢谢您，让我加入这个温暖的大家庭…谢谢你，一直以来对月儿的厚爱...”

“老爹，艾斯，你们是那么强大，可我知道你们的结局....我是那么爱你们，我一定会尽全力扭转大家的命运！”她痴痴地想着，“如果可以，我真想一直待在老爹身边…可我明白，早一天找到艾斯，艾斯就多一分活着的希望…也不至于爆发顶上战争了....顶上战争…这简直是灾难啊！不，我现在不能想这些！…事不宜迟，我必须马上出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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