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里,圆月高悬。
魏灵澈躺在屋顶上喝酒。
江澄见他在房顶上,也爬了上去,在他不远处坐下。
魏灵澈看了他一眼,问道:“ 江澄?你怎么上来了?”
“怎么?这月亮又不是你家的……”江澄嘴里抱怨。
魏灵澈笑笑,扔给他一坛酒,又往自己嘴里灌了一口酒。
江澄转过头,也喝了口酒,看向远处,目光凄清:“说实话,我很佩服你。”
闻言,魏灵澈笑道:“江澄,你这酒还没开始喝就醉了?”
清风吹过,带走些淡淡的酒气。
“那些日子……你都是怎么过来的?”他缓缓问道。
魏灵澈顿了一下,喝了口酒,嘴角依旧挂着笑意:“挨一挨就好了。”
他说的轻松,可江澄心里却不是滋味。
挨一挨吗?
一年两年或许就挨过去了,可……那是整整十七年!
良久,江澄才道:“当年,他回去找过你……”
魏灵澈一怔。
“我爹将他带回来时,他已经奄奄一息,高烧昏迷了十日,我爹几乎寻遍莲花坞名医才把救活……”
他喝了口酒,继续道:“刚能下地,他就跑回去找你,只是那时你……”
他转过头去看他:“你,会不会原谅他?”
魏灵澈看着月亮,淡淡道:“所谓原谅不过是不再在意罢了,若是在意,哪有真正的原谅?”
江澄觉得此话似乎击中他的心。
从前他也恨了那魏无羡很久,可后来是从什么时候开始不再去恨了?
似乎,是从魏灵澈出现吧。
他不再介意他与蓝湛同进同出,也不再介意他长留蓝氏,甚至他能以朋友之心来待他。
原来,是自己不再在意曾经那些了……
“那你,可还在意?”
“我说不在意,你信吗?”
……
沉默。
无人再说话。
两人在房顶坐了一夜。
翌日。
蓝氏来人邀请江澄参加一年一度的仙门大会。
虽然他每年都缺席,但请帖蓝氏还是照送。
江澄很是恼火:“都说了不去,这些人偏还要送请帖来。”
魏灵澈看他气极,笑道:“他们若是不送,我估计你更生气。他们既送了帖子,你便去呗。”
江澄道:“你觉得我应该去?”
“不然呢?四大玄门世家的江氏难不成要脱离仙门?”魏灵澈反问。
江澄闻言不语。
“孤木难支,孤掌难鸣。莲花坞不止有你一人。”
江澄抬头看着他,有些诧异:“从前,你从不说这些……”
魏灵澈故作轻松道:“从前?从前你也没不去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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