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灵澈抬眼看了看他,眼中神色淡漠,像是在看一个陌生人。
“魏灵澈,跟我回去。”蓝湛道。
“滚。”头微微垂下,不带一丝感情。
寒风呼啸,蓝湛浑身衣袍猎猎。
“兄长在等你。”
苍穹下,无人应他。
大雪纷飞,不消片刻,他浑身已经白茫茫一片。
魏灵澈再也撑不住,晕了过去。
蓝湛带着他,躲到附近的山洞里。
他生了堆火,魏灵澈蜷缩在地上,双眉紧锁,虽未呓语,但手里始终紧握着那把剑,未曾有片刻松手。
洞外寒风汹涌,风声未歇。
蓝湛似乎思索了很久,终于还是决定趁他昏迷替他检查一下伤情。
手臂和双腿都是伤痕,一双手也因用力过猛,血迹斑斑,惨不忍睹。
他伸手解开他的腰带,刚刚拉开他的衣襟,眼睛就不由得怔住,手上的动作也不自觉的停住。
这……这块烙印……怎么会在他身上?
没有人会比他更熟悉这块烙印,这块只会出现在他和魏婴身上的烙印。
蓝湛不自觉的去看昏迷的魏灵澈,像!很像!应该说,他和从前的魏婴一模一样。
这是他第一次见到魏灵澈就得出的结论。
可他只以为因为他们是兄弟,所以相貌相似很正常。
可如果仅仅是相貌相似也就罢了,为何连同魏婴身上的痕迹也如出一辙?
他伸手就要去碰那块烙印,却被忽然醒来的魏灵澈伸手挡开:“你干什么?”
蓝湛看着他,眼中的惊愕迷惑都齐齐涌上来。
魏灵澈眼中黑气已经散去,忽然发现自己伤重如此,惊诧不已:“我怎么受伤了?”
接着,忍着疼将身上的衣服整理好:“含光君,我们怎么会在这?”
蓝湛疑惑:“你不记得了?”
魏灵澈摇摇头。
蓝湛也没想过要同他细说,此时他心里关心的是他与魏婴之间究竟有什么联系。
“你身上那块烙印……”蓝湛盯着他的眼睛,“是怎么来的?”
魏灵澈咳嗽了一声,有些纳闷:“你说心口这块印记?那不是胎记吗?你为什么说是烙印?”
“胎记?”
“对啊,自我有记忆以来,就有了。”魏灵澈声音微弱,但还是认真回答了他的问题。
蓝湛更加惑然不解,转而他忽然问道:“你的记忆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
魏灵澈不明白他究竟要问什么:“含光君,我不明白你的意思。”
“回答我。”蓝湛脸色严肃,语气严厉。
“记不清了……”魏灵澈回了一句。
蓝湛脸色越发凝重:“除了兄长,你还记得谁?”
“嗯……阿九……”
“还有呢?”
魏灵澈努力去脑海里搜索其他人的音容笑貌,可越是用力去想,那些面孔便越模糊缥缈,最后都成了飞烟,消失不见。
“想……想不起来了……”
蓝湛眉头微皱,这须臾十几年时光,他的记忆里竟然只有两个人?何其荒唐?
“你怎么会只记得两个人?”
魏灵澈也觉得不可思议,明明他记得很多人,可怎么什么也想不起来了?
“魏灵澈,你到底是什么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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