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王利落地跳回到了湿漉漉的矿坑中。被好奇心所驱使的一众人都情不自禁地凑了过去,在矿坑的边缘围出了半圈,来自人群的黑压压的影子铺得小王有些浑身不自在。
随着时间的推移,不仅是敏感的庄妍,就连余海也察觉到了不对劲。他迟疑地望了一眼矿坑,又瞥了庄妍一眼,小心翼翼地问:“这水,是不是……”
“你没看错,这水是越来越多了。”庄妍沉声回答。小王在跳入矿坑中时,矿坑中的水也只有浅浅的一洼;但不过几分钟,那层水就已彻底盖过了小王的脚掌了。
——情况不明,她庄妍不可能拿自己部下的性命去冒险。于是她当机立断地下令:“‘孤烟’,回来!”
小王也不含糊,她轻易一跃、一下子就跳出了两三米高,而后轻盈地降落到了地面。在她高高地跳跃的时候,余海还不自觉地抬头望了一眼王婉同学的身影——他什么也没看见。
待小王将矿泉水瓶交给庄妍后,后者显然沉默了一段时间。有些恍惚的余海也隐约猜出来了庄妍的意思:她和自己一样,都不敢相信这次调查就这么轻易地完成了。没有危险,没有敌人,更没有突如其来的袭击,什么也没有。
“好了,大家都回去吧。”——端详了片刻手中圆滚滚的瓶子,皱着眉头的庄妍轻声下令,“今天你们都辛苦了,早点回去休息吧。”
陪着庄妍站了好久的余海当仁不让地拔腿就要跑路——然后庄妍当即就喊住了这位什么活都没有干的青年:“余上校,留下来。”
所以余海也只能满脸苦瓜状地和特勤精英们一一告别,而特勤精英们也在告别方式中展现了不同的个性:“仙霞”几乎是捂着脸头也不回地跑了,而小王同学则用纹丝不动的双眼斜着盯住他——余海怀疑她的仿生眼又出问题了。
等特勤精英们都走完了,庄妍也才把余海的通讯频道调到了“私人”处;这时候,这位少女说话的语气也轻松了很多:“怎么样,余上校,有没有什么特别的感受、或是直觉?”
“直觉?你还信得过我的直觉?”余海失声笑道。
“记不记得你之前怀疑过的那个大坑?那个大坑里还真有问题。”庄妍笑而不语了片刻,再度开口说话时、已经轻描淡写地转移了话题,“我初步怀疑那个大坑是叛乱智械的某个支格式塔。”
青年一摊手:“……听不懂。”
“听不懂就对了,如果你真听懂了,我估计会立即抽枪把你毙了。”面前的庄总指挥却突兀地冒出来一句极度匪夷所思的话语。她也没有解释这一句话的意思,只自顾自地描述,“简单来说,那里可能是叛乱智械的窝。你的判断是对的。”
“所以,因为这次巧合,你就相信我的直觉了?”青年继续摊手——他知道这个动作会让他看起来非常欠揍,但他不在乎,“这也太儿戏了吧?”
“别得寸进尺了,余上校,你的直觉判断只是我的参考对象,我不会因为你的直觉而作出毫无根据的决策。”庄妍诡秘地冷笑,“所以……”
“既然是这样,那我的直觉有什么用嘛!”余海佯装恼怒道,“而且庄总指挥你能不能别老是用鼻子哼哼哼地笑——你这样笑听起来像只猪。”
庄妍不客气地冷哼一声,但在想起来余海的评价之后、她就侧过身子,不再理会这个一天二十四小时里有一半时间都不正经的家伙了。
余海想伸手去揉他的鼻子,但厚厚的玻璃头罩却让他打消了这个念头:“以我的直觉来看,这个矿坑同样也很危险啊……”
“有多危险?”庄妍本能般地将身子转了回来。
“怎么说呢?”青年挠了挠头——其实就是在玻璃头罩的后面抹了一把,“那个大坑给我的感觉是杀气凛冽、死意盛放,就算离得远了也还是会有危险感;但这个矿坑……更有『虫茧』的感觉。”
见对方头不明所以地看过来,余海只能皱着眉头继续蠕动着嘴巴,绞尽脑汁地从贫乏的词汇库里找到更为合适的词语:“怎么说呢?就是……我感觉这个矿坑的问题很容易就能够解决掉,但如果不趁早解决的话,它迟早会出大问题。”
庄妍没好气地叹息——余海听得出来,这家伙在竭尽全力地压抑自己“冷哼”“冷笑”的本能:“你这话说了和没说一样,好吗。”
“反正是你叫我说的,和我没任何关系。”
和庄妍拌了一会儿嘴后,青年也就潇洒地转身离开。细数下来,今天的他也格外忙碌——先在基地城上了一节质量极差的课,然后帮助女学生收拾了她的家,最后站在城外的矿坑旁边看了一天的特勤精英挖土实录。
再度回到基地城铁幕力场内部。有些疲倦的余海又惊讶地看见,那拖着履带的庞大的钢铁巨兽正喷着浓厚的烟雾、往城中的军事禁区驶去。
围在路边的看的人也将道路挤得满满当当。若不是那玩意的体积实在过于巨大,或许余海压根就看不见它的踪影。
——战术机甲又出动了?发生了什么事情?
在回到水泥塔、脱下身上厚重的防护服后,青年立刻马不停蹄地往塔上赶;他推开门、往里面一看,房间中空无一人。且别说平时就显得游手好闲的华安民,就连勤奋无比的小洛邱也不见了。
他心中的不安隐隐地发酵。站在水泥塔总部房间的窗前、俯瞰向这片被迷雾笼罩的大地,余海看见的家家灯火都在大雾中显成模糊一片,朦胧如透着数片层叠的磨砂玻璃。
余海一直都很相信自己的直觉。所以,此时的他也没有多作无用功,而只是先以颤抖的手**了几把鼻梁的穴位、驱逐了负面的情绪,方拍响了挂在腰间的通讯盒子。
“盒子,联络洛邱长官。”他低语着发出指令。
在短暂的杂音后,耳麦里传来的终于是那个熟悉的娇柔的女声了,只是小洛邱的声音听起来也显得格外疲惫:“喂?是余上校吗?”
“是。”余海也知道,现在并不是打情骂俏(事先说明,他自己本身并不认为亲吻算打情骂俏)的时候,“我刚才看到战术机甲亮相了。怎么回事?”
“说来话长——简单来说,就是基地城里的灾兽活动越来越猖獗了。”洛邱疲倦地喃喃道,“算了,这一时半会儿也说不清楚……来医院吧,大伙儿都在医院,我们可以在医院开个会。”
“医院?你为什么会在医院?”余海的心微微一颤。
对方的回答让他的心平和下来了些许:“灾兽的袭击造成人员受伤了。有三个平民被灾兽打成了重伤,如果不是‘氤氲’抵达得及时,他们可能……连命都得丢掉。”
然后,还没等余海想好结束语,洛邱的话又让他的心剧烈地跳动:“……我和几个工作人员也在疏散中受了轻伤,但不碍事——你先过来吧,挂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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