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少年说出的两个‘再见’

“雪菜，这么多年，你还是不懂我的心吗？”

少年低着头，有些歇斯底里地，平日里对雪菜，少年从未语气如此重过，而且平常他对雪菜的称呼可是雪菜姐啊。

“嗯，我懂，但是我不能答应你，我已经有喜欢的人了，对不起，我现在已经没有爱分给别人了。”

平日里温柔的雪菜，善良的雪菜，亲切的雪菜，和辉最熟悉的雪菜却说出了最残忍的话语，一瞬间，就给少年判决了死刑。

“我就这么不堪吗？雪菜，连那个什么春希都比不过，明明是我先认识你的，明明也是我最先爱上你的，明明是我在为了你而再改变，明明……”

少年好像还在挣扎，他的话语中带着不甘，带着哀求。少年的拳头紧紧攥着，没有动画总得那种流血，但是却留下了道道刻痕。

“你知道的，我只是把你当一个弟弟，就像我们刚刚认识那样，我照顾着你，不好吗？你不需要改变的。我现在爱着春希，你一点都不了解我和他的羁绊。”

少女转过身去，她不想要再看着这个伤心的和辉了，她不想动摇，她不想回头，她不想再伤她的心了。

冰冷的话语随着寒风飘到了少年的耳中。

“啊，弟弟吗？我的改变你不需要吗？我的关心无法让你改变吗？你们的羁绊吗？”

少年不再歇斯底里，也停止了哭泣，他知道，一切都不再有用，他已经成为了那路边无家可归的丧家犬。邋邋遢遢，无家可归，心无定所，不知何时就会倒下。连嗷嗷狂吠的资格与气力都不再拥有。

沉默着，只剩下那呼呼风声。两人都不再说话。

有时，爱也是种伤害，残忍的人，选择伤害别人，善良的人，选择伤害自己。

片刻之后，平复了一点的雪菜转过头来，她看了看天上的明月，摸了摸布满阴霾，现在都比自己高了都和辉的头，就又转过身去。

“我爸爸要着急了，我该走了。忘记今天的这些吧，你以后还是我的弟弟。拜拜，和辉，明天再见了。”雪菜背对着和辉挥了挥手，不带一丝迟疑，不留一丝同情。

少年还是站在原地，看着渐行渐远的雪菜，他知道，‘他’与‘她’的羁绊是该斩断了，她没有勇气，是不是该我来了。

“再见，雪菜姐。”少年大声喊到，这一声是他对自己内心那个温柔的姐姐‘雪菜姐’的‘再见’。

雪菜听见了这大声的话，看来他应该可以走出了吧，她没有回头，但是她却笑了，看来她很满意今天的结果。

“啊，再见了，雪菜。”这一声只有少年自己听得见，这一声是对那个自己深爱着的‘雪菜’的告别。

“分手后不可以做朋友，因为彼此伤害过，不可以做敌人，因为彼此深爱过，所以我们变成了最熟悉的陌生人。”这是柏拉图曾经说过的话。

少年曾经看到过这句话，他记住了这句话，但没想到现在要用到自己的身上。

少年低沉的头像是被地狱所重压，一切恶意，阴霾都涌现入了少年的脑内。

种种回忆恍若走马灯一般快速播放，有快速流逝了，少年最可耻的泪水竟时隔多年后，又再次忍不住落下。

少年摸了摸这那水花，竟然笑了出来，笑的很难看，笑的很渗人，皮笑肉不笑，恍若一张面具爬上了他的脸。

秋风乍起，落叶归根，静水东流，孤夜月明。秋天给人一种悲凉、寂寥的感觉。少年走在了回到自己的破烂的家的路上，走在路上他的回忆又开始了乱窜。

少年不喜欢秋冬，并不是因为它们带走了生机，而是因为他害怕冷……

少年曾经说过，不相信爱情故事，自父亲母亲那小时候的离婚之后，家庭就已经一份为三。

可是就在少年小时候，父母吵架后，少年痛苦万分地离家出走的那个夜晚。

寒风吹过的他被路过的大叔捡回了家中，小木曾大叔与阿姨都是十分好的人，就是在他们家，和辉获得了温暖。

“你哭的好厉害啊，是怎么了吗？别伤心了。

“给，纸巾，擦擦泪水吧。”

“给，这是我的外套，穿这么少，你很冷吧，披上吧。”

“给，多喝些热水，你看你的嘴唇都发紫了。”

三个‘给’，就带给了痛苦的少年活下去的动力，努力的动力。

这可能就是心的救赎吧，少年看着那温柔可人，关心着自己的雪菜，那被冰冷包裹的心竟没来由地加速跳动了起来。

年幼的他不知道，那是‘爱恋’，他小住了几日，就复活一般，变了一个人似的回到了家中。

他感觉自己的心好似被502重新粘合了，他感觉感觉自己有了后盾，想一想雪菜的笑脸，他就能战无不胜。

最后这个支离破碎的家庭还是分崩离析了，父亲去了国外发展，母亲则回了娘家。可是他却坚持留在了东京，独自生活。

父母的劝说全然被他抛掷脑后，他知道，他已经离不开这个地方了，他要呆在这里，每日看着雪菜对着自己的笑颜，坚强地走下去。

他靠着每月寄来的巨额生活费，生活得如鱼得水。他已经上瘾了，他靠着这份幻想的真实活着。

我是怎么了？少年不止一次如此问道自己。但是这道题，没有解。

啊，终于到家了，少年甩干了泪水和那胡思乱想，打开了厚重的家门，因为没人所以不需要说什么我回来了，也不开灯，直面黑暗走了他熟练地走进了卧室，躺在了床上。

他闭眼冥思了片刻，掏出了手机，打开了那个寥寥几人的通讯录，拨通了其中一个号码。

“喂，什么事？你可从来没有主动打过我的电话啊，有什么事情尽管说，我都帮你实现。”电话的那头严肃的声音好像透露着喜悦。

“嗯，我就想拜托你一件事…………就这样，越快越好。”少年这还是第一次拨通父亲的电话，虽然拜托着对方，但是可不是原谅，所以声音依旧冰冷。

“好，没问题，我这就叫人办，你就等消息吧。”那头的声音没有一丝不悦，极力地保证着。

“嗯，那我就挂了。”话刚刚说完，少年就挂断了电话。

爱情寂静了，时光遗憾了。

那么接下来是不是该想想怎么为自己而活了。

可是这份只剩下六分之一的心该怎么办呢？

少年或许是累了，没一会就陷入了沉睡，就是好像还是说着梦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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