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阳光刚刚撒在海边的生石村上,村民们却早已开始了新一天的工作。
村子西头,一间铁匠铺正传来“叮叮当当”的打铁声。声音清脆悦耳,连续不断,整齐划一,好似钟表。近看发现是一名20出头的青年身着短袖短裤,手中正拿着一柄锤子,正对着面前的一块赤红的铁块不停捶打。
青年看上去并不强壮,但露出的胳膊上肌肉线条十分流畅,仿佛出自雕刻大家之手。
青年面容棱角分明,像是用刻刀刻出来似的,给人以凌厉之感。可青年一双半眯的眼睛和偶尔打的呵欠却让凌厉感荡然无存。
不多时便已完成。青年放下锤子,用铁钳钳住面前铸好的剑,露出满意的笑容:“终于完了,摸鱼摸鱼。工作是不可能工作的,只有摸鱼才有未来。梦里的人个个都是人才,说话又好听,我超喜欢梦里的。”
青年刚刚转头,身后便传来一个中气十足的声音:“置虚,剑打好了没啊!”青年一脸无奈地回头,看着这个壮实的中年大叔,“好了好了,剑刃已经打好了,装上剑格剑柄就完了。”
青年名叫置虚,2个月前来到了这个生石村,想要在村子里定居。当时生石村唯一的铁匠已去世一年,村里农具大多破旧不堪。正好青年有一手高超的打铁技术,村长当即喜上眉梢地同意了青年的要求,还顺便叫上几个村民帮着青年把房子一起建了起来。于是置虚便以铁匠的身份在生石村过了两个月的悠闲生活。
置虚一边给剑刃装上剑柄一边问大叔:“大叔你干嘛突然要一把剑啊?我们村不是只要农具就行了吗?还昨天晚上来找我订今天早上就要,你是不是想累死我啊。”
格明大叔哈哈一笑,“你小子又想去偷懒是不是?这个村子谁不知道你这小子的本事。一晚上打一把剑对你来说还不简单?”置虚听后一阵后悔,早知道这边的技术这么落后,当时就不出这么多力了。
在置虚加入村子的那一天,村长当场就叫置虚先帮忙修补一下损坏的农具。于是置虚就用20分钟打出了一把镰刀,惊掉了一地的下巴。要知道,以前的铁匠一个小时打出一把镰刀都已经是一项奇迹了。
置虚装好剑柄,把剑递给格明大叔,打了个哈欠,“要试一下吗?”
“不用不用,你打的东西我放心。”格明一手拿着剑,另一只手摩挲着剑刃,一脸赞叹。“瞧瞧这剑刃,好家伙,一剑下去估计豪猪的头都可以直接砍下来吧。”
“所以,”置虚把工具搬回屋子里,又对格明问道:“到底为什么大叔你要一把剑?”
格明闻言嘿嘿一笑,双手叉腰,得意洋洋的样子像极了一只偷到鸡的黄鼠狼:“我女儿觉醒了!怎样?羡不羡慕?”
“哦?”置虚眉头一挑,“没想到啊大叔运气不错啊,恭喜了。”
随即又转头一想,“那这把剑就是给那妮子的了?妮子人呢?”
“她和村长进城去检测了。”大叔脸上的笑容怎么都收不住,虽然估计他也没想收。“他们已经去了一天了,估计今天晚上就回来了。怎样?要不要今晚来我家吃顿饭?”
“算了算了。”置虚听完后摆摆手,“今晚我还有事要做。”
“有事?”大叔狐疑地看着置虚。
“是啊,有事。”置虚理直气壮地看着大叔。怎么了?想赖在家里不是事吗?这是天大的事啊!摸鱼可是人类前进的动力啊,没有摸鱼,人类哪来的发展?科技怎么会进步?
大叔白了置虚一眼,看说不动置虚,便挥手道别了“我婆娘估计也等急了,我就先走了啊!”置虚听见赶紧挥挥手“赶紧走赶紧走,我还要睡觉呢。”
“对了,我等会要出海打渔,如果要找我就晚上去我家吧。”
“知道了知道了。”
看大叔渐渐走远,打了个呵欠,刚刚回头关上门就被大叔突然喊的一句话吓了个哆嗦:“记得今天晚上来我家吃饭啊!”
青年把门狠狠一摔,抓起桌上的黑面包恶狠狠地咬了几口。(把怒火发泄在无辜的面包上,人间之屑)一个面包吃完后,青年一脸生无可恋地爬回了床上,望着窗外的海发起了呆。
“五年了啊。”置虚幽幽地说到。
置虚是五年前来到这片大陆的。当时他17岁,从地球过来后就在这片大陆过了“充满意义”的4年。6个月前他终于放下了肩上的包袱,从那个满是伤心回忆的地方离开。漂泊了4个月,最后终于在这个边陲小国的一个海边村庄定居下来。
这片大陆的人们世代都修炼这一种东西,名叫“气”。大多数普通的人修炼气可以强身健体,而一小部分的人在机缘巧合下就可以觉醒“气”。(这个机缘巧合包括但不限于生死关头、头被撞一下、做噩梦和磕药)觉醒后的“气”会让人脱胎换骨。首先“气”觉醒会让原来无属性的“气”得到一个属性。这就是质的飞跃。最重要的是觉醒带来一个或多个“固有技”。而固有技的好坏就基本是一个人的天赋了。格明大叔的女儿就是去检测固有技的。
大叔的运气也还真不错。置虚躺在床上想。一个有“固有技”的人可是十分抢手的,估计有不少学院会抢着要,去做冒险者也可以有不错的收入。
哎,怪了,怎么总感觉好像忘了点什么?
早上起来把剑打完了,格明大叔也来把剑取走了。早餐也吃了,缺了什么?哦,对了。木炭和铁没了,等会还得去买。
还有为什么我明明拒绝了大叔大叔还这么肯定我今天晚上回去他家?
等等……
“卧槽,格明你个二货,买剑的钱你还没给我啊!”
置虚赶紧从床上翻身而起,随手抓起一件衣服套上,穿上鞋子就往格明大叔的家跑去。
一路冲刺到格明家敲了半天门却没有回应。置虚正着急,突然看到了格明大叔的邻居,便赶忙上前询问:“麦婶,你知道格明大叔去哪了吗?”
“他啊,刚刚特地叫我跟你说他去打渔了,今天晚上回家。说要是你找他,就叫你晚上来。”置虚这才想起来,大叔之前好像还特地说要去打渔来着。
置虚差点咬碎了一口钢牙。感情格明大叔早就料到了自己会忘记要钱,也故意不和自己讲,就是要自己晚上去他们家吃饭啊!
“啊……好麻烦……”置虚一会到家就摊回了床上。难道大叔就不怕我今晚真的有事去不了?就这么断定自己是想赖在家里不走吗?
“行吧行吧,晚上去一趟吧。正好看看那妮子觉醒出了什么固有技。”置虚看了看窗外,已是日上三竿。
“好吧,回笼觉也没了。”又到了这个时间,置虚只好带着对床铺的不舍离开床,“又要去打铁了……累死了,我要摸鱼……”
置虚一边抱怨着一边爬下了床,去把屋子门口关紧,然后用一根木条顶上。拉了两下门,确定关牢了后便回到床边,一把掀开了床板。紧接着,一架通向地下的梯子就出现在置虚眼前。
然后置虚直接顺着梯子滑下,大概滑了4米,就到地方了。
竟然是一个开阔的地下室。
若是让村长知道置虚家下还有一个地下室,他一定会被吓得下巴都掉下来。毕竟当初村长和村民来帮忙建房子时可没有地下室这么个玩意儿。更何况,这个地下室的大小是如此惊人。
地下室长十米,宽八米,高三米。四面墙壁和天花板都用砖块进行了加固。
地下室的四面都安置有气能灯,让本该昏暗的地下室亮如白昼。
这不像是一个普通铁匠的地下室,倒更像是城市里一些店铺的地下仓库。
又来到了这空旷的地下室,看到地下室唯一的器物,置虚不禁苦笑,“我当初到底发了什么神经建这么大的一个东西啊,打个铁而已,有必要吗。”
没错。空旷的地下室里唯一的器物就是一套打铁工具。每天练习打铁对于置虚来说是必须的。(置虚来到村子时的自我介绍:我叫置虚,今年22岁。目前居无定所,想在生石村定居。未婚。我是一名铁匠,每天都在铁匠铺帮人打铁。我每天早上9点到中午12点都要练习打铁。我不抽烟,酒仅止于浅尝。每天晚上10点睡觉,一定要睡足8个小时。睡前一定要修炼20分钟气,然后再睡觉。上床后马上熟睡,绝不把疲劳和压力留到第二天,一觉到早上6点,像新生的婴儿一样迎接新一天的早晨。我以前的兄弟都说我很健康。)
没错,每天9点到12点就是置虚的练习时间。这段时间可以说是雷打不动,也是极其喜欢摸鱼的置虚唯一可以坚持下来的事。
不要小看打铁,打铁就是置虚变强的关键。
首先,打铁需要精确的打击点。铁匠必须要十分精准地控制铁锤下落的位置,才可以控制铁块的变化。在战斗中,敌人便是铁块,而敌人的弱点就是要锤打的位置。精确地控制武器落点,便可以精确打击敌人的弱点。正如铠甲,一旦被刀剑插入了连接的缝隙之中,那这副铠甲的命运就以注定。再厚重的铠甲也无法避免分崩离析的结果。
其次,打铁需要有敏锐的观察力。我下一锤要达成什么效果?要达成这样的效果的话我的锤要落在哪里?打铁是对铁块的塑造,既然要塑造铁块,那铁匠就必须十分清楚下一锤要落在那。这就需要观察力。在战斗中,这就是快速观察对手,找出对手弱点的能力。只有清楚了敌人的弱点,刀才能准确地落下。
最后,打铁需要力量,这是不言而喻的。没有足够的力量,就算是对手把弱点摆在你面前,你也无法造成有效的伤害。
铁锤如雨点般落下,把赤红的铁块打的叮当作响。在一声声清脆的响声中,3个小时转瞬即逝。
“最后一下!”随着置虚一声断呵,最后一锤狠狠砸在已经成型了的长剑上,发出“铛”的一声脆响。
将长剑放入水中,放下铁锤,最后喘着粗气坐到地上。
霎时间,豆大的汗珠疯狂地从置虚头上冒出。不到三秒,原本干干爽爽的短袖衫就被汗水浸透。
“唉,真的退步了啊……”置虚苦笑着摇了摇头,带着一股虚弱感,“三个小时,居然才锻打了六次,还累成了这个鬼样子。”
“要是让他们知道了指不定要怎么笑我呢。”说着,置虚眼中闪过一丝落寞与悲伤。“算了,反正现在也没人来笑我了。”
说罢双手拍了拍自己的脸,甩了甩头,把繁多思绪甩出脑海:“不管了不管了!哦,对了。那妮子今天晚上就回来了,还得给她准备个礼物啊。”
边想边走出地下室,回到地面上的小屋。“入口还得藏好,不然就麻烦了”说罢就把已经折成两块的床板放平,又在上面铺上了被子。“应该不会有人闲着无聊掀我床板吧……”
走出小屋,就被正午阳光闪了一下眼。
“那么等会要去干什么呢……算了,随便浪一浪吧,等3点就回来打一个簪子给她吧。”揉了揉酸痛的肌肉,置虚向村子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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