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年,五竹背着范闲与范云溪逃避追杀来到了悬崖边,带着黑骑赶来的南庆监察院院长陈萍萍坐着轮椅与五竹见面,得知小姐也就是范闲和范云溪的母亲已经死了,他悲痛欲绝,想带范闲和范云溪回去。
但是,五竹觉得范闲与范云溪跟陈萍萍回去会有危险,于是他听从了陈萍萍的建议,将范闲和范云溪带到了儋州,由老太太抚养长大。
竹林深处,风在流动。
无论站在竹林何处,都能感受到阳光的温暖。
此刻屋内,一室静雅和清幽,沁香微润,杯中是氤氲的茶。
老夫人面容和葛慈祥,深深的皱纹里全是岁月的痕迹,安详舒适的坐在摇椅上。
一位少女端坐在书桌前,但见她双眉弯弯,小小的鼻子微微上翘,眉如墨画,她服饰打扮也不如何华贵,只只在腰间佩戴了一串玉佩,上面篆刻了她的名字,云溪。
风过,她用纤细的手捋了捋发,露出了双清冷的眼睛,那眼睛如此冷淡,如向两只深不可测的古潭,石子投进去连波纹都不起。
一颦一笑之间,高贵的神色自然流露,让人不得不惊叹于她清雅灵秀的光芒。
书桌上面叠着一大摞厚厚的书本,还铺着几页纸,她拿着笔犹如行云流水,落笔如云烟。
苍老的声音响起,“丫头,你可知这几日我为何要你日日习字?”
她停下了动作,微微一笑,音色如蓝天白云般干净,答:“用笔在心,心正则笔正,祖母让我习的是字,修的是心。”
老夫人并未说什么,只是微微点头,又问:“那你可知何为修心。”
少女端正神色,回答道:“修心即修炼心志,人性好动,心则需修静,修心使人不致动荡不安,达到淡然平静,遇事不慌,处世不乱。”
“那你可知为何修心。”
少女正要回答,忽然门外传来了一阵骚乱的声音。
少女眉头微皱,提笔之间一滴墨滴在了纸上,洁白稠密,光洁如玉的纸上浑圆的墨滴如此碍眼。
“心,还是不够静。”
她起身离开书桌,看着正中央坐着的那位老夫人,极为礼貌的行了一礼,唤道:“奶奶。”
老夫人微微摇头,“去吧。”
她这才离开书房,只是当她的手触及门的时候,身后传来老妇人的声音,“回来之后再抄十遍。”
她丝毫未犹豫,推开门快步离开。
风至,将书桌上的几页纸吹落。
书法里融入了坚毅,果敢和进取,也蕴涵了虚淡,散远和沉静闲适,还以一种不求丰富变化,在运笔中省去尘世浮华以求空远真味的意味。
其色,其形,其浓淡枯湿,其断连辗转,粗细藏露皆变数无穷,气象万千。
老夫人眉头微皱,回首看向她,明媚的阳光下,她的背影去愈发的模糊,愈发的清冷,像洒向阳光的点滴墨迹。
范云溪,伯爵别府的小姐,亦是京都司南伯爵的私生女,范闲的亲生妹妹。
小云溪拎着自己的裙子,步调从容,但脚步却比平时略快,忽然间他停下了脚步,看着眼前的一幕。
“他们不知道你们去哪儿了。”
范闲有些奶气的脸十分阴沉,不经意间他的眼眸中闪过了成人一样的狠厉,那是一种不属于孩子的成熟。
“他们确实不知道我去了哪儿。”
管家手中提着棍子,语气十分平淡的说,“不知道,就该罚。”
“管家说的对。”
她轻抿着薄唇,举手举手投足间,清冷而优雅,脚步从容地走到范闲与范若若身前,转身对着管家,她说:“不知道,就该罚。”
管家笑了,附和道:“还是小姐明事理。”
云溪那张略显稚嫩的脸庞上却是带着浓浓阳光的笑容,“那敢问管家,我今天早上去了哪里,干了什么?今天中午又去了哪里,干了什么?”
管家皱着眉头,“这......小姐你想干什么。”
“我问你,我今天早上干了什么,去了哪里,今天中午又干了什么,去了哪里,请你回答我。”
“我......不知。”
范云溪低头微微一笑,笑容依旧是如此的纯真阳光,然后大步向着管家走来,“不知道,就该罚。”
她转过身与范闲十分默契的对视一眼,两人了然。
范闲径直走过去,而范云溪走到范若若身边,两个人乖巧的转过身,捂住了眼睛,但范若若好奇的问:“云溪,为什么我们每一次都要捂住眼睛?”范云溪笑了笑:“若若,因为哥哥说了,暴力画面少儿不宜。”
范若若,这个比范闲和云溪还要小的小女孩儿,是司南伯爵的亲生女儿,也就是他同父异母的妹妹,叫做若若。
范若若点点头,“哦。”
然后,两个人乖巧的转过身。
“啪。”
周管家应声落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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