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重获自由

他们从走廊走回去，轻轻推开门，“好了。”那个男人说，意思是那里没有其他人了。

那扇大门这会儿已经关上了，遮住了他们最初进来时走过的门帘。男人坐在一张古怪的银椅上，脚踝、膝部、肘部、手腕和腰部都绑在椅子上。他前额上全是汗，脸上神情非常痛苦。

“进来，朋友们，”他说，一边赶快看了他们一眼，“我还没开始发作。你们别出声，因为我告诉那爱打听的侍从你们已经睡觉去了。现在……我能感觉到就要发作了。快，趁我还作得了自己的主，听我说。当我发作时，我很可能会哀求你们，恳求你们给我松绑，又是软磨又是恐吓。他们说我会这样做。我会用一切最可爱和最可怕的话请求你们。但你们别听我的话。硬起心肠，堵起耳朵。因为我被绑着的时候你们就安全。但要是我一旦站起来，离开了这张椅子，那么我首先就要狂怒，过后”——他浑身发抖——“就变成一条可恶的毒蛇。”

“当然啦！”洛丽塔说。

“无论你说什么干什么都不能让我改变主意。”盛说。

“嘘，好像开始了？”洛丽塔说。

那男人正在**。他脸如死灰，身子在五花大绑中扭动。

他一直在低声说话；这会儿他抬起头来，眼睛盯着他们，响亮而清楚地说：

“快！我现在神志清醒了。每天晚上我都是清醒的。只要我能从这把有魔法的骑子上起来，我就会一直清醒。我就又成了一个男子汉。但他们每天晚上都把我绑起来，因此每天晚上我的机会都消失了。但你们不是敌人。我不是你们的囚犯。快！砍掉这些绳子。”

“沉住气！沉住气！沉住气！”他们两个相互提醒说。

“哦，你们真是铁石心肠，”男人说，“相信我，你们面对一个不幸的人，他经受的折磨几乎是任何临死的人也忍受不了的。我有什么对不起你们的，你们竟站在我的敌人一边，让我经受这种痛苦？一分钟又一分钟过去了，现在只有你们能救我。等这一个小时过去了，我又要糊涂了，惟独只有今天晚上，趁她不在的时候，你们才碰上一个千载难逢的机会。”

“这太可怕了。我真希望我们待在别的地方，等到他发作过后。”洛丽塔说。

“沉住气！”盛说。

“我要求你们把我放了，”被绑住的人说，“以伟大的格兰迪王国，以精灵王子本人的名义，我命令你们。”

“啊呀！”他们两个像受了伤似的大叫起来。“难道他其实是，”盛说，“我们一直寻找的那个王子吗。”洛丽塔格外小心地说。

他们全都眼晴发亮，站在那儿你看看我，我看看你。这段时间可真难受。“好吧，”盛突然说，“让我们了结这件事吧。”

“以格兰迪的名义，”他们说着开始井井有条地割断绳子。那人刚刚获得自由，就跳到房间那边，抓起他自己那把剑，抽出剑来。

他叫着对准银椅劈下去。那一定是把好剑，银椅碰到剑锋就像绳子一样碎了，一会儿工夫，地板上就只剩下几块弯弯曲曲的碎片在发亮。不过椅子碎裂的时候，里面亮晃晃的一闪，有一种像打雷的声音，片刻间还有一种叫人恶心的味儿。

“你们完全可以相信我知道格兰迪，因为我就是精灵王子瑞廉，伟大的格兰迪国王就是我父亲。”

“殿下，”盛和洛丽塔说着单腿跪下，“我们到这儿来的目的就是来找你的。”

“我的两位救命恩人，你们是什么人啊？”王子问。

“我们是从现实世界以外派来寻找殿下的，”洛丽塔说。

“我欠你们的人情是我还也还不清的。”王子说。

两个下人进了门，但他们没有再走进房间里面，而是在门口一边一个站好，然后深深鞠躬。紧跟在他们后面的正是他们任何人最不愿意见到的人：那个绿衣夫人，幽深王国的女王。她站在门口一动不动，他们看得出她眼珠转来转去，想了解一下整个局面——两个陌生人，银椅毁了，王子自由了，手上还拿着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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