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18 仍是心情郁郁

晋云轩二期静悄悄地开工了，既未放鞭炮，更没有开工典礼。一些大型挖掘机、推土机、载重汽车开进了工地，开始开槽。徙阳市白天不准运残土，所以夜间这里灯火通明，车辆进进出出，很是忙碌。

彭舸夜里去过几回工地，看到这个繁忙景象很痴迷，他对赵文宣说：“真是壮观啊！”

赵文宣说：“彭总以前没见过挖槽？”

“没见过。文宣，基槽为什么开这么大呀？”

“因为土要运上来呀，得留出车道。另外，还要打护坡，也得留出位置。”

“是这样啊。那么还要不要回填？”

“有一点回填，不多，大量土都得运出去。往外拉残土还要花钱呢！”

“是么？可不可以把土留在院子里，造成一些起伏的地势？还可以造一点假山嘛。”

赵文宣看看彭舸：“很少有这么干的，大家一般都希望院子里平坦一些。”

“是，一般来说是这样，但是我们这院子的空地太大了，平坦了就显得没有生气。你要是拿不准，可以找设计院的规划师来给看看，设计设计，这样就既美观，又省事省钱了。”

“好，我明天一早就去设计院。不过彭总，这事您得和胡总打个招呼。”

彭舸看看他，“行。但为什么非得我打招呼？这么个小事，你跟他说一下不就完了吗？”

赵文宣有点吞吞吐吐，他说：“他是管工程的老总，土石方这种事您还是跟他说一下好。”

彭舸听出点画外音来。他对赵文宣说：“行。你先去设计院，回头我跟老胡说。”

赵文宣又说：“彭总，我看你这几天老沉着个脸，是不是遇到什么麻烦事儿了？是物流那边的事？”

彭舸叹了口气，“物流那边我倒不操心。别问了，闹心！”

彭舸情绪不佳，这是公司上下都看得出来的，所以大家也都比较小心。刘喆到物流那边去了，有时还过来照顾一下彭舸，帮他整理一些文件，收拾一下房间。彭舸说：“刘喆，你都是领导了，别再来我这儿干这些杂事了，影响不好。你多过来坐坐就行了。”

公司已搬进了晋云轩三层，办公用具一布置起来，彭舸感觉似乎还在房地产大厦。不过从大窗户望出去，就望到了自己的大院，这使彭舸感到赏心悦目。物流筹备办公室也在晋云轩办公，都在三层。

刘喆说：“什么领导！董事局秘书和董事长助理有区别么？我看没什么区别。彭总，要不你再配个秘书吧，你这乱事多，不能事事都老总亲自动手呵！”

彭舸撇撇嘴，“不要，我原来都不想要你，是陈希非得让我留下你。我身强力壮，头脑敏捷，手又快，我干吗要个秘书呢？”

刘喆笑了，“头脑敏捷，手又快，彭总你是在说别人呢吧？彭总，要不，我不去物流了，我还回来给你当秘书？”

“刘喆，不要老干秘书，秘书这个职业吧，是个害人的职业，很多事不知道不好，知道多了也不好。领导难受，你也难受。过去有段时间我都防着你，有些事不想让你知道，人际关系搞到这个程度，大家多尴尬？社会上一些老总、政府官员一出事，秘书也跟着倒霉。刘喆，你干事很用心，这是你的长处，物流你好好钻进去，希望你成为这方面的专家。不要三心二意。”

“彭总，你这话听起来怎么好象是临别赠言呢？你不也是物流项目的领导吗？”

彭舸一怔！他解嘲地说：“是，我也是物流的领导，不过我管着好几摊，在物流上无法专心，主要还是钱总负责。”

物流项目进展顺利，物流中心规划方案戴维斯给返回来了，做了一些改动。他派了两个物流专家来徙阳指导，再过个三五天就要到了。他们到了之后，再做些交流和调研，终稿审定，就要向省经委递交了。

戴维斯的正式投资承诺函已经寄给了彭舸，开发行也如数给了省国合授信，随时可贷。徙阳市的土地正在谈判，彭舸出面和他们谈了几次，但在土地价格上还是谈不拢。彭舸并不是想无偿使用，只是希望土地出让金低一些。他指出这块地原属兵器工业部，兵器工业部撤销后，地权上收到国家国资委，如果徙阳市坚持高价格，彭舸将去找国家国资委出面。徙阳市国土局起初半信半疑，没想到第三天国家国资委的一个处长就打来电话询问这块土地，吓得他们紧急请示，和彭舸达成了土地出让协议。

钱沆是个办事干练、统筹淡定的老总，他很快就熟悉了物流流程、物流设备设施装备等专业，他本身就是搞规划的，做起这些事来驾轻就熟。

明天，穆省长就要召开物流座谈会，据说请了十几家企业和政府机关的负责人。于时茂因有事参加不了，委托彭舸汇报。彭舸就把钱总找来，让他做准备，届时也由他汇报，刘喆、灵岩等几个人也去参加。出色公司的重组也完成了，投资顾问公司另外挂牌，有五六个人跟着开开开始组建。其他人都进了物流项目筹备办，灵岩也开始履行筹备办副主任职责。

几件事都有了良好的开端，彭舸却仍是心情郁郁，陈希的事使他想起来就烦躁，而戴维斯一直没有消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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