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38 摩瑞来到徙阳

9点种，摩瑞和斯托帕尼亚到了房地产大厦十四楼，稍坐后，彭舸陪着他们先去天华苑现场巡视。摩瑞看到两座巍峨的大楼和一大片院子，惊叹不已，连看彭舸的眼神儿里也满是惊讶。彭舸说：“你看我干吗？这楼是陈希建的，又不是我建的。”

摩瑞点点头。过了一会，她说：“彭，这次我来，我想见见陈希，想和他谈一谈。请你给安排一下，行吗？”

“摩瑞，我很感动。但是他现在身份不同了，不一定方便。我尽力吧。”

他们在庭院里慢慢走，庭院里的施工已经开始，开始有些模样了。工人们正在搭建凉亭、砌湖的石堰，铺草坪，曲曲弯弯的石板小径也在铺设。摩瑞感叹地说：“在我想象中，这很像伯克莱红松林里的小径，我们曾在那里并肩漫步。彭，我越来越能感觉得到你那颗童稚般的心，虽然你的嘴那么贫……”

“摩瑞，恐怕你又忘了，这楼是陈希建的。”

摩瑞看看他，“我不喜欢你三番五次提这句话！彭，我们能够接受的，都是我们喜欢的，否则你为什么这么爱天华苑，为它操劳？因为你喜欢它。我为什么接受你？你为什么接受我？因为我们互相喜欢。”

彭舸沉默了很长时间。他说：“谢谢你摩瑞。你说得对。”

他们在大楼里四处走，彭舸、鸢尾和赵文宣都陪着她。摩瑞饶有兴趣，老在问这问那，有时还和彭舸耳语几句。鸢尾看得奇怪，她悄悄地问彭舸：“你是不是喜欢董事长呀？”

彭舸很想把摩瑞刚才的话告诉她，但担心她误会，就说：”对呀，和喜欢你一样。”

鸢尾小声说：“呸！”

在A座三层，彭舸介绍说这是仓吉公司未来的办公楼，“公司很快就要搬进来了。摩瑞，我给你留了一间办公室，你想看一看吗？”

摩瑞狐疑地看看他，说：“欺骗人是不好的。”

彭舸含笑着说：“你跟我来。”

站在大房间里，摩瑞很惊讶。工人们正在房间里装大吊灯、镶贴护墙板。“这真是我的，彭？”

彭舸笑着说：“是你的，这没错。我希望你常来这间办公室坐一坐，毕竟是咱们自己建的房子，感觉不一样。我已经给他们描绘了你在布宜诺斯艾利斯的办公室的基本布置，他们将给你复制一间。你要是还有什么装饰要求和家具要求，你最好在走之前提出来。不过这间办公室你是要付费的，鸢尾经理给你提出了一个很公道的价格，就是每年10元钱，人民币！”

摩瑞哈哈大笑，她说：是的，很公道！鸢尾经理，谢谢你！她转过身来，轻轻揽住了鸢尾，对彭舸说：“为什么仓吉公司的女孩子都这么漂亮？鸢尾经理，我很喜欢你，你是个既漂亮，又很有活力的女孩儿！”

鸢尾很意外，她腼腆地说：“谢谢董事长。”

他们回到了房地产大厦，直接走进会议室。刘喆把所有的会议材料都准备好了，支起了投影仪，需要的图、表也都做成了大图板，立在墙边。摩瑞坐下来，开始默默地翻看材料，心情变得有点低落。彭舸和斯托帕尼亚在另一边轻声交谈。刘喆觉得有点奇怪，但她只是轻轻地为大家倒上水，便坐在她的位置上开始等待。

摩瑞轻声说：“彭，我们开始吧？”彭舸点点头。

“我们现在召开的是仓吉公司第六次董事会的接续会议。我首先声明，谢谦董事长因故不来参加会议了，她委托我来代表她主持这个会议。而且，谢谦董事长已提出将她的股权转让给戴维斯。戴维斯接受。如果我们通过同意这一转让的决议，谢谦女士将退出董事局，不再担任董事长。戴维斯先生给了我一份授权，授权我履行新的董事长职务。其他还有一些董事会文件，这些文件请参加会议有表决权的人士仔细审阅，这些文件作为本次董事决议的内容，是需要表决通过的。”

仓吉公司第六次董事会仅用了半个小时，就完成了全部议程。完成了全部议程并没有使摩瑞感到开心，她仍旧是愁容淡淡。彭舸对此心知肚明，但他也没说什么。

中午，摩瑞在友谊宾馆的春藕斋宴请彭舸夫妇。她早早就点好了菜，然后坐在桌旁发呆。彭舸出去接丁其嫣，不久，他们俩双双进来。摩瑞发现丁其嫣果然是个娇小、细腻、美丽的女人，这使她有些恍惚。丁其嫣端庄大方，伸出手来，用英语说：“是摩瑞女士吧？见到你很高兴。”

彭舸笑道：“小丁，她的汉语比你还好，你就说中国话吧！”

摩瑞操着汉语说：“嫂子——我按中国习惯这样称呼您，您不介意吧？嫂子，彭总介绍过您，因而我对您有个很好的印象。今天一见，果然如此！”

丁其嫣瞥瞥彭舸，说：“他不会夸我的，他的嘴臭得很。中国男人都不会夸自己的老婆，老婆都是别人的好。摩瑞，我们坐吧，我只有中午这一会儿的时间，我1点半还有个会议。”

丁其嫣坐下来，她好奇地看着摩瑞，问候道：“摩瑞，你来中国有一周了吧？对中国还习惯？”

摩瑞说：“我一直就喜欢中国，我来中国很多次了，所以基本是习惯的。”她站起来，从挎包里取出一个盒子来，打开，送到丁其嫣的面前。“嫂子，我给您带了个小小的礼物，希望您能喜欢。”

彭舸一见便明白了，这就是摩瑞在离开布市前一天买的那条水晶项链。看来，摩瑞早有准备。

丁其嫣慌忙站起身来，有些窘迫。她没料到摩瑞会带礼物来，因而也没准备回赠的礼物。她推辞着说：“摩瑞小姐，我不能接受这个礼物，这东西很贵重。”

摩瑞说：“不贵的。盒子里有一张**，您看看就知道了，不超过300元。”

300元是中国官员接受外国人私人馈赠礼物的限额，超过了要上交。

彭舸说：“小丁，人家是个意思，你就收下吧。她也不亏，我刚才还送她一套房子呢！”

大家重新落座。摩瑞说：“嫂子，我听说您还是位卫生官员。我这次来中国和往常不一样，过关的时候发现那里多了很多卫生官员。在来的路上还被检查了一次体温。我听说中国发生了大规模SARS，住在中国的外国人都感到很不安。情况真的很严重吗？能控制得住吗？”

“摩瑞，情况的确很严重，但请相信中国政府，能够控制得住大规模疫情。中国在建国后也发生过几次大流行疫病，但都没有蔓延。这次我们对SARS的防控，还得到了世界卫生组织的支持和指导，中国政府也决定把疫情及防控情况如实向社会公布。所以，情况就像新闻发布中说的那样。不过摩瑞，你这次来中国和来徙阳，还是很有勇气的。摩瑞，你多大了？”

彭舸忙制止：“小丁！你也忒不懂礼貌了，怎么能问人家小姐年龄呢？”

丁其嫣不以为然地说：“有什么呀。大家都很熟了，再说，这里也没有外人。”

摩瑞忙说：“没关系的，我不介意。嫂子，我36岁。那天有一位中国同事告诉我，我属羊的。”

丁其嫣笑着说：“呵，我属兔，我比你大4岁。不过你看起来还显得很年轻。”

午宴持续了一个小时，丁其嫣便告辞走了。彭舸送她出去，安排小王把她送回卫生厅。彭舸送人回来，摩瑞看着他微笑着说：“你太太很美。但是，她做官员，总要有些官员的仪态，女性的特点就不那么强烈了。我说的对吗？”

彭舸承认，“是，她不怎么化妆，也不戴首饰，穿着呢，也比较男性化，当官都使自己不敢像女人了。”

“其实我也是。我每天忙忙碌碌，有很多忧愁的事，我也变得越来越憔悴了。彭，我是吗？”

“我曾问过你，事情考虑得周全就不出错吗？当时你没有回答我。不要想得那么多，想得多了的确会使你憔悴。摩瑞，2000万美元出境了吗？”彭舸突然问道。

“当然，它来自于境外，还会回到境外。”

“摩瑞，向我们汇来美元的那家公司已经消失了。”

“没有，他们只是换了个名字。”

彭舸有些放心了，但同时也很惊讶：看来摩瑞老于此道。“很不错呵。还有件事，我抽空给陈希打了个电话，他答应见你。他说他要请你吃饭，可能是今晚。他会来电话确定。”

摩瑞淡淡地说：“行啊，我原来还担心他不会见我呢。”

他们谈着话，向摩瑞的房间走去。他们没有注意到，有个男人站在远处正盯着他们。

摩瑞打开房门，回头招呼彭舸进来。当他们走进房间，赫然发现有两个男人坐在沙发上，正静静地看着他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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