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21 4670移交

摩瑞很庆幸，假如彭舸不拒绝她的陪伴，她要准备去北京的种种事务就得利用夜里了。彭舸走后，她立刻把她的助手们找到一起，开始忙碌起来。

他们首先要研究未来的办公楼。已经先期到达的斯托帕尼亚把他找到的几处房子都拍了照片，并绘制了平面图，发给了摩瑞。现在，他们把它们用幻灯打在墙上，仔细地分析、讨论。他们首先要确定每一处房子的价格、面积、房间数量、卫生间、电力、热水是否合适，作出比较；他们还要分析每一处房子周边的环境，包括酒店、餐馆、地铁和其他交通线路、银行、订票处、市场、犹太教堂，计算到机场、火车站、中国商务部、以色列大使馆等需要花费多少时间。他们还要用同样的办法分析、讨论他们将来要长期居住的公寓。

他们还要加深了解中国的法律，他们从网上下载了大量的中文的法律文件，还开了个小型的研讨会。即将在中国工作的五个人，包括斯托帕尼亚，只有一个人对中文不熟悉，正在攻读。

接着就是人员安排。除了这五个人外，他们还要在当地雇用至少五个人，包括一名厨师、一名会计、三名办事员。还有保洁、警卫，这些人员是按小时记工的。还要聘请一名兼职的法律顾问。摩瑞让斯托帕尼亚多方询问了当地的劳务价格，现在就可以初步为他们确定一下工资。

公司对在中国开办的代表处的财务规定很简略，除了为摩瑞等五个人制定了年薪标准和补助标准外，其他人的工资开支都由代表处自行决定，公司只是按戴维斯确定的开办费数额拨过去一笔款子。但是摩瑞必须得考虑如何既节约又有效使用这一笔开办费。她采取了一种开放式的态度，和她的助手们详细地讨论了各项开支的可能性。

这些事一个接一个，摩瑞和她的助手们已经连续两天坐在会议室里，逐一地讨论，疲惫不堪。上午的讨论结束后，摩瑞说：“下午你们不用来了，你们去采购些去中国要带的个人物品，我们会很长时间不能回家。明天我们还要接着讨论，恐怕一直到上飞机我们都会很忙碌，只好上飞机后歇一歇了。

柯蒂丝关切地说：“摩瑞，你看起来更疲倦。下午你也去转转吧，有些事我想我可以替你做一些。”

摩瑞感激地说：“谢谢，柯蒂丝。你的建议不错。”

“亲爱的斯托帕尼亚，我还有三天就要上飞机了，你发来的房子平面图我们都很赞赏，等我们到了之后就会最后确定。”摩瑞靠在椅子上，温和地说。

“好的。”

“有三个人要在北京时间的3月30号下午到达北京，你去接机，安顿好他们。“我们的行李都很多，你要找一部卡车。我陪那位彭先生31号到达，你另外给彭先生安排好住处，要和我们在一起，明白了吗？”

“明白，摩瑞。”

“谢明明有消息吗？”

“这正是我最心烦的事，我始终找不到他，他象是从人间消失了！”

摩瑞停顿了很长时间，才说：“好吧，我到那里再说。我会让他出现的。斯托帕尼亚，我突然改变了主意，我想把仓吉公司董事会改在徙阳开，你有问题吗？”

“我想应该没什么问题。”

“到了北京后我们再决定开会的日期，到时你要通知到所有的董事会成员赶到徙阳市。”

“好的，我会办到的。”

“斯托帕尼亚，我们的麻烦事多着呢，我们要过一段艰难的日子。”

“老板，那是你的事了，你多费心吧。”

“斯托帕尼亚，你真是个自私自利的家伙！”

“斯潘迪尼，托尼安全吗？”

“安全，他昨天就离开了。”

“他对我们有什么新的安排吗？”

“他只讲了一件事，照顾好那位英俊的中国小伙子。”

摩瑞笑起来，她又拨了个电话。“英俊的小伙子，走到哪里了？”

彭舸正往BUS站赶，走得汗流浃背。“呵，摩瑞！我正要去汽车站，时间有点紧，所以走的很急。这里天很热，我出了很多的汗。我就要去巴拉塔了。”

“那么你什么时候回到布宜诺斯艾利斯呢？”

“大概后天的晚间吧，我不大把握是否能买到回去的BUS票。”

“小伙子，你遇到什么麻烦了吗？”

“遇到了一些感情上的麻烦，康科迪亚是个很美丽的小城，清爽宜人，我实在是不想离开，但可惜我没那么多的时间，所以很难过。你叫小伙子我感到很有趣，我以为你在叫另一个人呢！”

“哈，是戴维斯对你的称呼，他在伦敦还交代我要照顾好来自中国的英俊小伙子。”

“我真感动。不过摩瑞我们不说了，我已到了车站，他们正在检票。到了巴拉塔我再给你去电话，好吗？”

陈子易上午接到了一封加密电报，他从保险柜里取出密码本，将电报译出来，是短短两句话：4670移交，不要再接触。他看懂了电文的意思，心里恨恨地骂了句娘！4670是彭舸的代号。本来是交给他的，他要好好做篇文章的，但刚刚几天，上司就要求他移交，他便铁青了脸。他很后悔没抓紧，把煮熟的鸭子放飞了！他闷闷地坐在沙发里，抽了三支烟，然后走进自己的工作室。他打开电脑和一部仪器的开关。电脑屏幕上出现一幅阿根廷地图，他输入了一组数字，屏幕上就出现了一个小亮点，那个小亮点在缓慢移动。陈子易盯盯看着，发现那是在离康科迪亚不远的公路上。他又输入了一组数字，又一个小亮点出现在布市，还是老地方。陈子易很纳闷。

彭舸没在布市，他在康科迪亚。他在那里干什么？他没和摩瑞在一起，摩瑞还在布市。戴维斯已在伦敦。他们在一起呆了两天，然后就分散开来。摩瑞已办好了去中国的一年内多次往返的商务签证，迹象表明，这次不同于以往她去中国，她似乎要在中国长住。她和彭舸一起走，同行的还有她的几个员工。她和彭舸要中途在旧金山停留，因为他们办了美国的落地签证。

他猜，上面对彭舸有更大期望了。

彭舸坐进了BUS，他把挎包放在旁边的座椅上，从中掏出他的旅行杯，旅行杯里盛着他早上沏的茶，他走到饮水机那里，冲上开水。回到座位上，他又掏出相机，查看他上午拍的片子。这时，他的手机又响起来。

“嗨！哥们，我是克里斯多夫！”

“my god，你终于露面了！”

“很抱歉，我一直不方便打电话，我的电话需要静默。但是即使有机会给你打电话，我也仍然要说抱歉。关于你的老板戴维斯先生，我没有得到多少有价值的信息。他很神秘，我的朋友以及别人，都不太了解他，据说他行事很低调。你听到了吗？”

彭舸说：“我听到了，虽然很遗憾，但我还是要谢谢你，克里斯多夫，你真够意思。不过这没什么，我跟他接触了两天，这人是个很幽默的绅士，很健谈。我们谈了不少。”

“是吗。不过我猜，他现在没在阿根廷。”

彭舸很惊讶，“是的，他前天飞走了，据说是去了伦敦。”

克里斯多夫在电话里诡异地笑起来：“是的，伦敦，现在很多人都赶到了伦敦，我也正在伦敦。可是我跟踪的人到了伦敦后，一个个都消失了。所以实际上，他们此刻并未在伦敦！我肯定。”

彭舸再一次感到惊讶，“为什么？那么他们去了哪里？”

“彭，犹太人外援会召开了一个紧急会议，他们从世界各地赶到伦敦，然后被有组织地送走了，去了一个神秘的地方。我跟踪的一位先生，他住进了酒店，我看到他登记身份，领取了房间钥匙，看到他进了他的房间，然后我就在楼下等。可是他再也没出来，后来我问了服务生，服务生说那个房间已经整整30个小时没有人进出了！我们是一个小组，我们分别跟踪几个人，我们全都被甩了，我们的跟踪对象全都无影无踪了！犹太人再一次显示了他们干练、高效率的作风，我真是钦佩死他们了！”

“克里斯多夫，到此为止吧，我真不希望再有一位敬业者因为喝多了酒把车摔到山涧里去。”

克里斯多夫在电话另一头哈哈大笑起来，他说：“彭，我喜欢你！我们的人现在像一群没头的苍蝇在伦敦到处乱窜，甚至有人还利用关系找到了军情六处，但是没有用。他们说，那些人现在都不在英国了！”

彭舸也笑起来，他说：“现在我相信你的话了，这比好莱坞大片还有意思！”

“彭，世界上有很多人都在挖掘这个新闻，但一年一年下来，没人有收获。我们也适应了这个，所以我们也准备打道回府了。但是我个人是不会甘心的，我会继续在伦敦盘桓两天，看有没有其他机会。有一份大报准备出一笔很大的稿酬。我希望哥们你，要是有线索了，请第一时间告诉我，稿酬我会分三分之一给你的。”

“得了哥们，戴维斯在他走前没有透露任何口风，他走了之后我才知道。所以我不会比你知道得更多。”

“也许是这样。彭，你什么时候离开布宜诺斯艾利斯？”

“29号。我中间要在旧金山停一天，我会call你，如果那时你回到了美国，有机会我们见一面。我突然对这个外援会有了浓厚的兴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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