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庆帝寝殿现场观看了整部宫斗大戏。
给庆帝抄完文书又捏肩。
我可真是个乖巧的二十四孝小棉袄呢~
事情的发展是:
太子李承乾受召急匆匆地赶来,张口便直接承认宫女的事情是他安排的。
心甘情愿替长公主背锅。
唉~这是什么狗血三角虐恋,太子喜欢长公主,长公主喜欢庆帝。虽没有亲缘关系,但这伦理上真是“异彩纷呈”——骨科,姑侄站全了。
高贵冷艳的长公主真是个垄断禁忌cp的奇女子。
日剧《贤者之爱》的剧情是:我们是闺蜜,你抢我男朋友,我抢你儿子。
武侠《倚天屠龙记》的剧情是:我殷梨亭喜欢纪晓芙,而然纪晓芙跟杨逍好了。不过没关系,错过了你,我还能娶你女儿杨不悔。
长公主的操作在这两位前辈面前毫不逊色:
我喜欢你,你看不上我,那我就**你儿子,做你儿子一辈子的女神。
只可怜我这太子哥哥,他本是天生温醇,宅心仁厚的一个人。生生在庆帝和长公主的高压之下给逼得走上绝路。
长公主事不关己地坐在椅子上,一派镇定自若。
太子李承乾却紧张地跪在殿中
堂堂太子……混得太差劲了吧
这两个“家长”太恐怖了
我在心里默默同情太子,他可怜,他弱小,他瑟瑟发抖但他端庄自持,身份尊贵
庆帝向来恩威并施,实行“打一个巴掌给一个糖”的政策,看太子在下面跪得差不多了,他就开始给台阶下了。
庆帝:“长公主什么都没有承认!”
他笑骂道。
他有没有看透,看透多少,都不重要,重要的是他愿意放过你。
庆帝:“身为太子,争权夺势是必然,但却不能没了自己的底线,更不该用这种卑劣的手法,毁坏皇室的根基。”
庆帝敲打他,这话说的有点意思。
初听以为是规劝,细想却是纵容。
翻译过来就是:
你可以搞他,但是要高级地搞他,能不能把他搞死是你自己的本事,能不能把他优雅地搞死是你自己的能力。
虽说“宝剑锋从磨砺出,梅花香自苦寒来。”
但庆帝是不是有磨砺自己儿子的特殊癖好啊?
长公主,二皇子,他自己还不够,如今还要加上范闲。
庆帝非要让他们斗,到底是真想磨砺合格接班人,还是单纯想让他们自相残杀争个鱼死网破啊?
哎呀!不懂不懂,皇室好复杂,这边明明是范闲的亲兄弟,却斗得暗潮汹涌;司南伯府一个没有血缘关系的重组家庭却过得像“家有儿女”一样幸福美满。
没有主角光环,连投生的家庭也这么危机四伏,真是难呀……
幸好我还有捶腿,捏肩,抄书,研磨,端茶,倒水的技能,能为我在庆帝身边当个没得感情的贴心小棉袄争得一席之地。
庆帝指点完太子,将我刚刚抄录完的罢黜官员的名单丢给他。
说自己乏了,让我们都各自回宫就寝。
终于要退出宫斗副本直播间了,我满心欢喜。
一出殿门,却被太子叫住:
太子李承乾:“初春夜凉,忆儿披上件披风吧!”
他接下随侍太监带给他的披风,披在了我的肩膀上。
我有些懵……难道他不应该跟长公主一起走吗?
怎么找我来了?
长公主素来看不惯我,太子成年后与长公主走得更近,小公主也就不敢再往太子殿里多走动了。
如今我接了原身,亦不敢对太子有太多亲近,平日里从未主动找过他,毕竟我与太子之间隔着长公主,多少有些尴尬。
李忆:“殿下贵为太子,把披风让给我,若是被夜风吹病了,臣妹怎么担待得起呀?”
平日里生疏惯了,我忙推辞,不敢逾越。
太子李承乾:“忆儿是我妹妹,哥哥护着妹妹岂非理所应当?”
李承乾亲自为我系上披风的带子,我被包裹在檀香里面,想来是他平日里常用的披风,连熏香也如他性格一样的沉静持重。
李忆:“皇兄说的是,是臣妹疏远了。”
再推辞他的好意,就太残忍了。
太子李承乾:“更深露重,我送你回殿里。”
太子李承乾:“走吧。”
不待我回答,他就牵起了我的手,引我向前走去。
我紧张的缩起手,微凉的手指背贴着他的掌心,他的手也是温厚的。
我竟毫不抵触,甚至下意识的想要依赖他,血缘是很神奇的关系,他握着我的手时,我感受到某种血浓于水的召唤。
行过一片漆黑的池子旁时,他亲手执灯,向我指了指湖心,道:
太子李承乾:“你还记得你六岁的时候吗?那年夏天,你掉进池子里,我最先听到你的呼救。”
太子李承乾:“夏季里荷花长得特别密,我游了一圈都找不到你,真把我急坏了,后来在湖心把你捞起来,你已呛了许多水,早晕过去了。”
太子李承乾:“太医把你救醒过来,跟我说幸好公主福大命大,否则再晚一会儿你就不行了。”
太子李承乾:“那之后,我把宫里所有花池里的花都拔了……太皇太后知道这件事还骂我蠢钝,但我不在乎,把花都拔了,你要是再失足落水,我一眼就能找到你,不会再耽误救你的时间。”
一路上,他说了好多话,都在回忆以前的事。
原来他从不知道,小公主是被长公主李云睿骗下水的。
我在原身的记忆里搜索,
回忆起,他们的童年,原来太子也是年幼丧母,从小孤零零的一个人。小公主四岁时母亲去世,太子感同身受,时常照顾她,两人兄妹情深。
人一孤独,就会话多,就会回忆过去。
他感到孤独了。
他不知道我和长公主之间的弯弯绕,他只知道,自己自小珍之重之的妹妹突然疏远他了……
我想起二皇子总是恭恭敬敬地给太子行跪拜礼,太子拦他,说:
太子李承乾:“你我兄弟,不必行如此虚礼。”
明明平日里最不拘礼数的二皇子却非要行礼。
他说:
二皇子李承泽:“殿下是君,君臣之礼不可废”
二皇子李承泽:庆国太子独列皇族子嗣序列之外,范闲曾说:
范闲:“也就是做了储君,就不能有父母亲人,兄弟姐妹,要孑然一身,独行世间!”
杀人诛心,不过如此。
这么多年来,我又在他心上捅过多少刀呢?
我喟然……
李承乾一路把我送到我寝宫的门口,我取下身上的披风,踮脚为他披上
李忆:“太子哥哥回去路上小心,白日公务冗杂,今夜回去早些休息吧。”
太子李承乾:“我家忆儿……又叫我哥哥了,真好!”
不过一句寒暄叮咛,就叫他感动成这样。
我的心软得一塌糊涂。
李忆:“太子哥哥永远都是忆儿的哥哥呀,忆儿也永远都是太子哥哥的妹妹。”
在这冰冷多于温情,理性超越亲情,权利压倒血缘的皇室宗族里,我若是能给他一份暖意,就尽力给他一份暖意。
太子李承乾:“忆儿永远是哥哥的忆儿……忆儿放心,以后不论发生什么,哥哥都一定会保护好妹妹的。”
他要的不多,不过是一句真情实意的“哥哥”罢了。
兄弟姐妹原本是天上飘下的雪花,
谁也不认识谁,
但落地以后变融为一体,
结成冰,化成水,
也就永远分不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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