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打在玻璃,声音沉闷,偶尔带着风声。
天阴沉沉的。
暖黄的灯光映衬着浅金色的窗帘,带走台风天的阴郁。
浴室传出水流的声音,客厅的沙发上盘腿坐着的人裹了条毛绒绒的毯子。
你:你手里拿着吹风机,手机的后盖已经被打开,吹风机对着手机一直吹。
你:你新买的手机早就用塑料袋仔细裹过,自然没事,可孟鹤堂没打伞走了那么久,整个人都被淋透,手机自然也被水浸湿。
你:头发被毛巾包起来,顶在脑袋上,颇为好笑。
浴室的水声停了。
孟鹤堂:穿了身睡衣,手里拿着毛巾,擦拭着尚在滴水的头发,走近才看见你在抢救手机。
孟鹤堂:“怎么样?”
你:你有些郁闷的放下吹风机,靠在沙发上。
你:“你的手机可能要壮烈牺牲了。”
孟鹤堂:视线落在你头顶包起来的头发上,好笑的弯了眉眼。
孟鹤堂:“你这是什么打扮?和尚还是道士?”
你:“总是滴水,麻烦,我迟早要剪了它。”
孟鹤堂:随手将毛巾挂在椅背上,拿过吹风机,站在你身边,抬手解开你头上的毛巾。
孟鹤堂:“这么长的头发,剪了多可惜。”
吹风机嗡嗡响着。
孟鹤堂:指尖在发丝间穿过,将湿漉漉的发吹干。
孟鹤堂:动作如此轻柔。
孟鹤堂:眼底的温柔如星河倾泻,嘴角噙着一抹笑。
孟鹤堂:即便分开了这么多年,可总觉得什么都没变。
孟鹤堂:还是那样熟悉。
你:你僵直着身体,一动不动,手早已揪住了身上的毯子。
你:之前如此亲近还是在他家里,不过几个月的时间,却有了翻天覆地的变化。
你:如此真实。
你:他回来了。
你:隔了这么多年,他终是回来了。
你:真好……
孟鹤堂:关了吹风机,折返卧室找出把梳子,轻轻梳理着你的头发。
孟鹤堂:原本略有凌乱的发丝逐渐软顺。
孟鹤堂:轻轻将一缕长发掖至你耳后,手下移,落在你脸侧,一低头便迎上你双眼,眼中温柔而深情。
孟鹤堂:“初初……”
孟鹤堂:低头,忍不住越靠越近,可一滴水落在你脸上。
你:你笑出声来,抹去脸上的水滴。
孟鹤堂:无奈的看着你,水珠顺着发丝滴落,脸上也带了水痕。
你:“咳咳……”
你:你也怕他羞恼,握住他的手一拉,将他按坐在沙发上,而后拿过吹风机。
孟鹤堂:握住你的手,从你手中接过吹风机,反手拿过手机塞在你手中。
孟鹤堂:“好了,我自己来,你去给叔叔阿姨他们打个电话,别让他们担心,还有苏妩,她也在担心你。”
你:你握着手机,有些抗拒。
孟鹤堂:“初初。”
孟鹤堂:拉着你的手,不过复合几个小时,这动作倒极为自然亲昵。
你:你坐在茶几上,与他面对面坐着。
孟鹤堂:“我知道你心里对叔叔阿姨还有芥蒂,但台风这么厉害,难免叔叔阿姨会担心。”
孟鹤堂:“不管他们做了什么都是为了你好,不过用错了方法,现在我们也在一起了,是不是试着原谅他们?”
你:“你倒是不生气。”
孟鹤堂:“我原本是生气的,可若调换身份,我也是不愿意我的女儿跟人过那样的苦日子的。”
孟鹤堂:“而且我那么轻易的就说放弃,叔叔阿姨不喜欢我也是正常的。”
孟鹤堂:“就算你不能原谅他们,但我们该做的也要做,对不对?”
孟鹤堂:耐心的劝说着你,眉眼温柔,并未因当年的事而心存怨恨。
你:“我就是生气,气他们莽撞,也气他们不顾我的感受。”
你:“他们连说都没和我说就去找你,甚至想将我蒙在鼓里。”
你:“我知道他们是心疼我,可他们根本没想过我的意愿,一直在操控我的人生。”
你:“我读什么学校,我学什么专业,我的男朋友,他们都要插手。”
你:“学校我认了,专业我忍了,可我那么喜欢的人,他们连个机会都不给,了解都不肯了解,还说是为我好。”
孟鹤堂:“可也不能一直这么僵着,对不对?”
孟鹤堂:“就打一个电话,他们说不定正在担心你的安危,叔叔阿姨年纪都大了,不能受惊吓。”
你:“……”
你:傻。
你:你岂止是气他们操控你的人生,更是气他们对他说出那些刺耳的话,偏他总在周旋。
你:你忍不住环住他的脖颈,抱住他,眼眶酸涩。
孟鹤堂:温热的呼吸就落在颈间,身形一颤,手无从着落。
你:“我就是替你觉得委屈。”
你:“不过就是谈个恋爱,结果招来好一顿欺负。”
你:“分明什么都没做,可谁都觉得你错的离谱。”
孟鹤堂:这段日子见惯了你保持距离,何时见过你这样委屈心疼的模样,心当即便软了。
孟鹤堂:手落在你背上,轻拍。
孟鹤堂:“不委屈,我不是还有你吗,只要你在我身边,这些都算不得委屈。”
孟鹤堂:“听话,给叔叔阿姨打个电话。”
你:你从他怀中出来,这般瞧着他,深觉无奈,到底是妥协了。
你:“你吹头发,刚淋了雨,你要是感冒了,我就把你丢出去。”
你:你拿着手机,进了卧室。
孟鹤堂:轻笑一声,眉眼温柔。
孟鹤堂:这种感觉真好啊……
孟鹤堂:怔怔抬手落在胸膛,那颗心脏一如既往的跳动着,却没了彻骨的寒意。
孟鹤堂:这才是真的活了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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