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师不利的困局

飞机准时穿过了云层，在羽田机场降落。

杨雨人是第一次来日本，但就机场而言貌似跟C市的机场没什么区别。跑道上一眼望去都是航道灯，大型的国际航班来了又去，没人会注意他们这架私人飞机的出现。

走下客舱后，已经有两排黑衣人列队等候，为首的是个青年，大概二十多岁。无论发型还是衣服都打理地一丝不苟，一看就属于很靠谱的那号人物。

“小姐辛苦了！欢迎小姐前来指挥工作！”果然是传统项目，两排黑衣人挺胸收腹齐声喊道，所幸跑道辽阔且充斥着引擎的鸣响，才不至于招人注意。

夏茵欣尴尬地挥挥手道：“同志们也辛苦了……”

一旁的项双习似乎觉得挺新鲜，用胳膊肘碰了碰杨雨人道：“放火妹什么来头？这么大阵仗。”

“那还是叫她夏茵欣吧，不然会炸毛给你看的……她是土豪家的大小姐，貌似这次在日本由她家的势力负责掩护我们。”

“小姐，舟车劳顿，还请先前往市区暂做休整。”那为首的男人道。

“麻烦周先生了。”夏茵欣点头道。

“还要招待我们？太客气了，日本料理我还没吃过正宗的。”项双习兴奋地说道。

“你稍微紧张一点啊，我们可不是来旅游的。”杨雨人说。

“两位似乎误会了。”周先生打断两人道。他神色不变，淡淡地说道：“这次日本方面只接收到小姐到来的情报，也就是说按照廉先生的主意，两位这次是秘密行动，自走下客舱的瞬间就与我们无关。当然暗中还是会提供援助，但现在还请单独行动吧。”

“我……有点没懂你的意思。”杨雨人尴尬的说。

“就是说，我要在这里甩掉你们了，高级酒店，精致料理，专车接送什么的通通没有，不过出于人道主义，我个人赞助你们10万日元，省着点花。”夏茵欣摸出十张万元钞，披上黑衣人递过来的长风衣，挥一挥衣袖带着所有人马扬长而去，留下两个男人在空旷的跑道中面面相觑。

杨雨人打开自己的ID终端，果然显示的位置依旧在C市。这次日本之行，廉诚说话算话，所有组织力量脱离了他，一切靠自己。

“与其感慨路难行，不如马上出发……走吧，霸王哥。先到市区去。”杨雨人直接关掉了ID说道。

“嗯，两个完全不懂日本话的男人自由行吗……有趣！”项双习依旧很兴奋，感觉这家伙无论什么处境都不会有什么不安感。

不过他的话提醒了杨雨人，该死，他怎么忘了这事，他们确实是不会日语的啊！

这不会语言真是寸步难行，哪怕是抓个人过来问雪山的事你也得听得懂啊。杨雨人想了半天也实在想不出什么好方法，所幸走一步算一步。

没学过也看过那么多动漫和某些小电影了，基本的对话还是勉强可以，他取出廉诚准备的两张伪造护照和机票通过机场审核，找到一辆出租车，用上了自己会的所有日语加上手势终于让司机明白了他们找旅馆的意图。

司机猜测两人大概是学生自由行的，所以也没给他们拉到什么高档酒店去，而是一家挺普通的和式家庭旅馆，一天折合400人民币。老板娘是个风韵犹存的中年妇女，尤其幸运地是她的丈夫居然是香港裔，虽然离开中国三十年之久，但好歹语言还是没忘。

“哈哈哈，我当年16岁，也是一句日语都不懂就离家出走到日本来，差点冻死在大街上，万幸被一个开旅馆的大叔救了起来。然后就在他们店帮工，一做就是三十年，期间还当了他女婿……”老板见到家乡人异常激动，把自己这大半生的经历都吹了出来。

“是是是……哈哈哈……”杨雨人不断地符合着他，项双习则是一门心思吃自己的饭菜。日本料理的量一般比较少，因此趁着杨雨人不注意偷偷夹走了他的烤鳕鱼……

“老板，我听说东京有座大雪山，我们大学的自研选的这个题材，能给我们讲讲吗？”杨雨人看老板说得差不多了，终于问出了这个问题。

“雪山……嗯，虽然我在东京待了30年，但这个东西对平民来说只是传说罢了，很抱歉我给不了你们什么信息。”老板抱歉道。

“没事，谢谢了。”杨雨人掩饰着自己的失望，至此他们在日本找到的第一个希望就破灭了。

【不找到晴明属和政府的人就没法了吗？可还得带个翻译也太容易暴露了】杨雨人沉思道。他突然发现自己的烤鳕鱼不见了，然后在项双习的盘子里发现了两副鱼骨头，这家伙侧着头吹着口哨装无辜。

“靠！你跟着来到底是干什么的啊！”杨雨人说。

“你倒是干出点事再来说我好不，今天这么晚了当然吃好喝好休息好，有事明天再议啊~”项双习死猪不怕开水烫，义正言辞道。

两人问不出更多有用的消息，只好回房休息。房间是日式传统的居室，地板是榻榻米的，两套被子并排在一起。插座，开关等现代设施也隐藏地不错，算是良心的和式旅馆。

杨雨人关掉所有灯，拿出手机打开摄像头，扫视一圈检查着有没有红外仪器。之后则取出全频道干扰仪，屏蔽了房间内所有信号，反正他也不打算用手机，毕竟搜索引擎总不会搜出雪山入口之类的东西吧。

现在是东京时间晚上10点，算上时差C市才9点，对于高三狗杨雨人来说实在太早了。他一边检查着武器装备，一边苦思着找到雪山的方法。

“哦，这里居然还提供PZ9游戏机，单机游戏没问题吧。”项双习找到了好东西。

“看在我这么紧张的份上，你也装作一下思考行不。”杨雨人说。

“空间魔法的事我也是懂一点的，你又没问过我。”项双习嘟噜道。

“什么！”杨雨人立刻丢掉手里的东西，凑过去问：“说来听听。”

“喂，态度转变太快……也罢，就让哥哥我来告诉你把。听好了，空间魔法必定有一个始点。”

“始点？”

“所谓始点顾名思义就是空间展开的起点，因为空间里是充满空气的，不可能在有物质存在的空间内凭空创造新空间，否则就会产生一个物质存在于两个空降的悖论，从而产生粒子崩解，诱发爆炸。因此，无论何种形式的空间能力者，都必定是在预定区域创造一个没有体积的始点，始点缓慢扩张展开为完整空间，这个过程就如吹气球一样，撑开了原来空间里的物质，避免危险出现。”没想到，项双习也有这么专业的一面。

“明白了，那始点对我们有什么用？”

“都说了，始点是空间展开的起点，自然就是异空间的出入口呗，找到始点就能找到入口。”

“所以说，怎么找到始点啊。”

“始点随着空间完成，也就不存在了，但是在诱发始点的位置，时空会有微弱的扭曲，这个扭曲大概不超过一立方毫米。只有精密仪器才能探测。”

“你的意思是？”

“你不是能控制鬼魂吗，对于人类来说一立方毫米过于微小，但是对飞虫来说可是相当明显的，异常的空间就如同无形的弯道，等你的鬼魂出现离奇的转向后就说明找到了始点。”

“喂喂喂，不会吧……”杨雨人大致明白了需要自己做什么。

“面对现实吧兄弟，这是我们唯一的方法，在整个东京都范围内展开你的鬼魂雷达吧！”

“……”

“怎么了？”

“虽然你的方法的确可行，但我的大脑根本无法承受那种数量级的计算，最多三平方公里就是我极限，而且范围越大精度也就越低，除非我们一点一点地毯式地在东京挪动搜索，不然根本没可能。”杨雨人无奈地说。

“额……”项双习看来是没有其他办法了，和着他之前的从容都是以为此法可行才流露出来的。现在的他也跟杨雨人一样，抱着手坐在榻榻米上想着其他办法。

一夜无眠。束手无策的两人第二天一早就走上东京街头，想着能不能在找到什么线索。

他们身处涉谷区，按照廉诚所说这里也是晴明属总部所在，想必拟神种也比较多，可清晨的东京满是上班族和学生，实在不像能找到与神秘雪山有关的东西。

“果然还是抓一个晴明属的人来问最好。”项双习说。

“都说了语言不通，找翻译几乎是必定暴露的，不可能事成后把翻译杀掉吧。”

“嗯，陷入死胡同的感觉可不是很好，咱们不一定要找翻译啊。你看那是什么。”

项双习指的是一所大学，虽然假名不认识但标注的英文却难不倒学霸杨。

“sacred heart……难道是那个圣心女子大学？”这所教会背景学校，不知道到底有没有【圣堂】的影子在。

“看来是，全是妹子的学校，应该有来自中国的姑娘吧。”项双习微微一笑道。这样说着，理了理自己的辫子，就要往大门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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