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节 年夜饭，干了这杯Y浓汤！

巴士沿着夜景穿梭在伊洛都中，这坠落延迟的光影在易岚的眼眸中化作了千丝万缕的线条，这是对一览而言十分陌生的风景，他尽管生活在这座城市当中，但却很少有真正出去走一遭的时候。

可小时候是有的，那时候易家还在，母亲总是喜欢逛街。她便是那种女人，努力的当了富家太太，让父亲在外努力养家，自己则负责貌美如花，甚至管教自己的小孩并不特别上心，也只有偶尔周末的时候，才会带着自己去商场逛街。

这么想起来，母亲真是个很能花钱的女人。

芙兰可当然说的是没错了，这是一座自己父辈努力守护的城市，因为这座城市不只是象征着一座城池一块地域，而是象征着异能者的自有和文化，这是第三方能力者通过无数血与泪才争取到的属于自己的城市，是象征无数心酸黑暗岁月中，从不为普通人知道的社会只是缝隙阴影里走出来，从而被世界所认知的里程碑。

可倘若这样的城市沦落到需要自己这般的人来守护，那是多么可悲的一件事情。

这是自己不能也不愿意承受之重，更何况，易岚在传承关于家族文化的同时，却并没有相对应的理解到所谓的责任。

“你在看什么，还继续发呆。”

“城市好大。”

“那当然了，伊洛都好歹也是帝国前三的城市，无论是经济还是政治地位都有很特殊的一面。”

“我生在这里长在这里，算是我的故乡，我的父亲祖父都是为了这座城市而死，硬要说，应该是它亏欠我们易家吧。”

“怎么就忽然感慨起来，不过你说的这种话我并不认同。”方无涯轻声笑道“但也没错就是了，你知道这人心很狭窄的，虽然整天说的什么家国天下情怀，但真正容得下装的落的也就是那么寥寥几人，绝大多数人一辈子，能够看好自己的家人，自己的子女爱人，这小家过好都很困难了。于是他们才会说，我为国家做出了许多贡献，我们工作，我们纳税，但国家有为我做了什么？贪污，腐败，地下的办事效率，整天埋怨这个那个特权阶级们的重重不好，又想要去当公务员，在工作上被相关部门各种卡壳，于是才会怨天尤人，仿佛这国家对不起他似的。”

易岚听着瞪大了双眼：“师姐你倒是想的这么通透，厉害啊。”

“都是听老流氓耍嘴皮子的侃侃而谈。”方无涯小脸一红“但老流氓说的有道理啊，其实国家为人们做的事情，并不是那么具象化的东西，不是一个小项目一份工作，又或者是税单上的一串数字……说到底，国家代表着什么，其实我也并不清楚了，但绝不是党派，也不是皇室，而是我们所有人都有的一些共性。”

“是啊。”易岚点头。

“我知道你是来自易家，伊洛都最出名的豪门之一，但我反问过来，你在觉得你们为了这个城市付出许多的同时，这座城市不也为了你们易家给予了许多么？”方无涯嘿嘿一笑，车到站了，拉着易岚下车“我是这么想的了。”

易岚仔细思索了片刻，可还是无法区分所谓这座城市和代表着这座城市的文化背景以及那些政客党派势力的不同：“算了，我们还是聊回大师姐你男朋友的事情吧。”

“不都说没有么？你这个小处男怎么这么啰嗦，该不会是吃醋看上我了吧。”方无涯呵呵一笑“行啊，小子胆子倒是不小，不过我可话说在前头，不能打赢我的男生我可看不上。”

“什么小处男小处男，好烦啊，我以前也可是出了名的纨绔子弟好么，女孩子的小嘴亲的我嘴唇都发麻了，搂搂抱抱的什么没做过。”走在夜班的林间小路上，易岚反驳道。

“所以说，你以为那是什么？亲嘴么？接吻么？你的初吻早就没了么？”方无涯冷哼一声。

“可不是么？早就没了，什么初吻，初摸的……都没了。”

“所以才说你是个小屁孩，七八九岁的孩子亲吻搂抱的，那能叫接吻么？最多算是打闹玩耍好么，再说了，你想想看小时候理解的吻和你现在理解的是相同的东西么？我估计你那时候都根本搞不清楚男生和女生的区别吧，只是有了玩伴而已。”方无涯冷笑着戳穿到。

“这……听你这么一说，似乎还有点道理。”易岚眉头一皱“可小孩子怎么了，小孩子就不是初吻了么？”

“切，青梅竹马，两小无猜，很多孩子小时候还一起洗澡呢，姐弟，兄妹间一起睡，那按照你的逻辑七八九岁岂不就是**了？还是看年纪的好么，你说你现在十六七岁了，还和女生，你的姐姐妹妹一起洗澡睡觉，那就是**，可是小时候一起却不算，就是这个道理。按照我的正确的逻辑，所以你小时候搂搂抱抱，亲亲嘴巴之类的，都不算初摸初吻。”

“听师姐这么一说，我有一种豁然开朗的感觉啊。”易岚心胸一开，哈哈大笑起来“那我就不算是纨绔子弟啦，最多小时候玩伴很多，比较亲密而已。”

“对的，你就是个连初吻都还没有送出去的该死处男，还不给我放尊重点。”

“咳咳，师姐你说的这么严重，那你就不是处女罗？果然是男朋友吧。”

“要你管。”方无涯一拳擂了上去，打的易岚腰身一弯，差点没有隔夜杂烩都给吐了出来。

“刁蛮啊。”

方无涯冷哼一声，率先一个人走进了结界，这才嘀咕道：“都说了要打过我才行了，学校里谁有这本事。”

……

两天过后，便是除夕，小洋楼外张灯结彩挂上了大红灯笼，整家内外都是喜气洋洋的透着一片鲜红。睡了几天钢丝的易岚整个人仿佛世界观都发生了改变似的，大白天浑身上下都不太舒服。

这除夕夜小芳老太婆带着沈晶一遍在做饺子，可伊洛都该说算是南方，其实不太吃饺子的，只是这一屋子人天南地北，不能面面俱到，但唯独有一点可以确认的就是，易岚的年夜饭还是杂烩X和浓汤Y。

“没睡好。”小黑拉开椅子，一屁股坐在了易岚的右侧，然后眼巴巴的看着桌上的烤鸭和烧鸡，咕嘟咕嘟就是直吞唾沫。

“怪你。”小百坐在易岚左侧，忽然指着小黑说道。

“为什么是我？”

“你穿的太清凉，年轻人受不了。”小白说道。

“哼，你也一样，半截胸脯都露出来了，还有大腿！”

“你露内裤！”

“你露胸罩！”

“你……”

“停！”易岚忽然高举双手“两位小姑奶奶请安静点好么，除夕夜的让不让人安生了，我觉都睡不好，哪来心情看你们一左一右的什么服饰。”

易岚叹了口气，这晚上钢丝自己睡在中间，两侧黑白俩小妞那无袖旗袍真的是，裙摆高叉坠落，露出了一大截雪白的美腿，分分钟只要愿意都能看到腿根的贴身衣物，硬要说的话，小黑喜欢白色蕾丝，小白喜欢黑色蕾丝，都是反过来的。

“吃饭啦吃饭啦！”老流氓方哲笑嘻嘻的从楼上拿出来两瓶白酒，喜上眉梢，这平日都被老婆管着戒严，只有逢年过节才能放肆一番“来，来，好吃好喝的走起，小伙子要不要和我干一杯啊！”

“你在想什么呢，未成年人不许饮酒。”晴姐笑眯眯的从柜台中拿了几樽玻璃杯出来，帮着方哲满上。

“哪里的话呢，我像他这么大年纪，小子十七岁了吧？对对，我和他这么大的时候，就已经和我家老子对饮成三人，喝的昏天暗地了，不要这么严肃嘛，小两试一滋味还是可以的。”

“老流氓你可别忘记了爷爷第二天被奶奶直接吊到后院树上当了三天秋千。”方无涯皮笑肉不笑的戳破“你也被罚着光身子在大冬天游了三个来回的明江河。”

“咳咳，俱往矣，数风流人物，还看今朝嘛。”方哲被这么一说，只得灰溜溜的跑到厨房里头帮自家婆娘上菜。

一桌子满满当当的菜肴铺满，小芳、晴姐、黑白两姐妹、方哲三口子加上易岚足足八人围着圆桌坐满，也没有什么规矩，更不分什么首尾席位，吆喝着就是开饭。

“新年快乐新春快乐！辞旧迎新有一年，祝小朋友们健康成长，大人们事业有成，老人身体健康！”方哲拿出一串红包出来，就是递给了黑白两姐妹以及方无涯和易岚。

“谁是老人啊？”小芳老婆子等了方哲一眼，没好气的也是掏出红包发给大家。

易岚也是赶紧说几句好话，接过红包打开一看，啧，有点薄啊，但转念一想这可不对：“我靠，发什么红包，用的还不是我给你们的学费。”

“怎么了臭小子，学费就不是我挣得血汗钱啊，每天晚上一把屎一把尿的教你学艺，今年还加量不加价的给你坐拔高，天底下哪有我们这么好的师傅，就感恩戴德吧。”方哲哈哈大笑。

“可不是么，易岚你也不得好好想想，光是你这每天都要用无数虫草蛇蝎做成的杂烩和浓汤，是外头想买都买不到的，灌注了我和小芳无数心血的产品。”晴姐也是不满“我们这么辛苦都是为了你好啊。”

“就是。”

“还得当保姆，看着你睡觉。”

“算了算了，不说了，说不过你们。干杯好了，来！新年快乐！”易岚一看小黑小白都要嘀咕，立即高举双手表示投降“干了这碗Y浓汤，来世拜师非人院！”

“等等，小子那是酒啊。”

易岚却看也不看，餐桌跟前顺手抓起杯子，直接仰头一口闷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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