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寂静之空

“唔！”它懒懒地抖动着身躯，睁开眼，此刻已然是傍晚。

来到这小家伙的栖息地之后，她便让我在此休息，灵魂也是彻底融合了呢！

转动的爪子，思绪一转，随着光华的流转，一名少年随之出现。

“好像还是这个样子最方便呢！”

「警告：灵魂还存在不确定性！」

「建议：维持本体状态。」

“行啦，希德梅尔多！“

它捏了捏手，扣在胸口，金黄色的水晶随之出现。

“走之前，把你分出去，还是很明智的，没想到这么多年后，竟然还会有相信那么虚无飘渺传说的存在。“

「提示：您是且唯一。」

「提示：最终保险手段，只是概率较小，不是不可能发生。」

「建议：抓住机会。」

“好了，我知道了！这么多时间过去了，你变得更傻了！”

猛然倒下的身躯，光华再次流转，硕大的身躯，倒在灌木丛上，火红色的余晖是那么让人宁静。

名字？匆匆的岁月，不知换了多少。

经历？不去回想，才是最好的。

“此刻真好呀！”

「嘀哒哒……」

不远处传来的一连串的声响，不用回头，其也知道，她睡醒了。

翻身而起，向着里侧走去，杂乱的灌木丛渐渐开阔，不大的地方，埋着不少白色的断骨。

随处可见的撕裂痕迹，不远处的“床”上，她静静地躺在其中，宛如沸腾了一般，跳动的晶粒，突然一滞。

“怎么了？”

缓缓坐起的少女，一丝不挂，歪斜着脑袋，看着已经低下脑袋的它。

“那个……你还是……继续吧！”

它愈发怀疑自己之前的感觉是错的，就算是兽种也在凝结出本源水晶之后，也不会这么神经大条，更何况那些以文明自居的人类。

重新沸腾的红色池塘，跳动的粒子开始凝结，变成一张薄纱，轻轻扣上。

“嗯？”

来到它面前的少女，试探地抓出了一撮鬃毛。好奇地打量着。

一下子泄了气的它，轻轻匍匐在地上，想要说出口的话，在那新奇的脸色中完全变了味。

“你是怎么知道那个名字的？”

“名字？”

“就是那个你把我变出来的时候说过的话。”

“那个呀……”

少女的神色不由一暗，拨开的云雾，今夜的月亮很细，但星辰更多。

“那个……不想说……”

“没事。”少女摇了摇脑袋，身子一软，跌坐在地上，小手抓住毛绒绒的爪子。

“已经……太久太久没有人和我说话了。”

“精灵种群居的呀！血灵的话……”

少女依旧在摇头，依旧是沉默之后才开口。

“你觉得我可能和她们在一起吗？”

少女攥着银白色的长发，仰着脑袋，那笑容是自嘲，那面神是向往。

“那句话呀……是一个带我来这个不同的血色世界的那个人呀……她告诉我的，她说这是保护的福咒呢！”

“……”

“世界是不同了，少了几分虚伪，多了几分腥气。然而无论在哪儿，都未曾有变化。”

摸索的小手，轻轻一弹，划过的血光，一声低吟的嚎叫。

“早饭有了，我们一人一半咋样。”

未等它有所回答，少女已经缓缓步入黑暗，单手提着一只大兔子，或者说已经入门的兔子。

重新坐在星光下，转动的小手，轻轻一抹，血珠一勾即出，化为丝带围绕在四周。

“果然呀！不能用术式，本源水晶连个影都没有。那个……”

“雷勒。”

“雷勒，这兔子肉很好吃的，尝尝不？要不我帮你掰开吗？”

“嗯，我自己来吧！你不吃嘛？”

“这些就够了。”

它看着干瘪的残骸，轻轻一划，便分成了数块，随即轻轻推出一块腿部。

“这些够了。”

“……”

少女沉默了，不断摸索的手，转动的丝带。

“那个……我的名字呀……叫莱娅。”

轻轻提起那一块，抹过的瞬间，狼吞虎咽地吃了起来。

“真是的……都饿成这样了，你到底跑了多久。”

“唔……四五天的样子吧。那天早上差点就**掉了，还好跑的快。”

爪子轻轻一弹，被又是两三块滚到了它的面前。这才一勾，一口一个，嘎嘣嘎嘣吃了个一干二净。

“她们把你抛弃了吗？”

“是也不是吧！本来也就没有怎么进去。”

“落单的精灵会变成商品的。”

“怕是在此之前，已经变成甜品了。而且你不是要跟着我吗？”

星空下，忽然转过的脸庞，依旧那么白。

“……”

或许是在这无尽的流亡中，感受了太多的多愁喧闹，在这真空的宁静下，却有一根挥之不去的刺。

作为钥匙，等价的交换，已经结束，但是……

繁杂的思绪再次蹿起，而在这平静的夜也亮起了火。

映红的远方，少女的手猛地一滞，应声掉落的骨，传来一阵虚弱的声音。

「快走！」

冷冽的脸庞，一种放不下让她左右为难，她低下头，看着手中的血滴，不由握紧。

“你要去吗？”

“雷勒，很高兴认识你呢！”

冷与热只在一瞬，毅然转过身的她，迈开了步子，跑动了起来。

离开这平静的星光，没入黑暗，只留下断骨和它。

「警告：人类活动痕迹。」

「建议：规避。」

它的爪子深深嵌入了泥土当中，一动不动地身躯，瞬间化为少年，站在这平静地星空下。

“烦死了。闭嘴。”

「提示：目前您的灵魂，只能承受住零种铭刻术式，三种攻击技。」

「提示：在本体状态下战斗，有助于灵魂稳定。」

「建议：又有何妨。」

“你咋不说，一走了之呢？”

「提示：上一次没走掉。」

“哎……机会只有一次呀！”

仰头叹息一口气，少年扭身离去，踢踏的脚步声，在星空下烙出一个个脚印。

忽然它停下了，在迈一步，就可以离开了，但是这脚，却是怎么也放不下了……

“该死！该死！该死！”

再次转过身的它奔跑了起来。

“明明已经是一个，精灵种了！”

“明明那么冰冷！”

“明明玉体那么好看！”

无尽的抱怨，不知不觉间已然跨出星光，化为黑暗中咆哮的雄狮。

但却比曾经的它更强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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