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却不守本分

“那么开始吧？”殷落舞把碟片塞进电脑，投影到墙上。

“嗯，门窗都确认锁好了，窗帘也拉上了。”祝成空搓搓手，报告说。

“坐下来吧。”殷落舞拍拍屁股边上的沙发空位。

祝成空欣然坐下，紧盯着投影，只见当一串晦涩难度的英文，什么“FBI warning”闪现过后，一个青春靓丽的岛国妹子出现，一开始还很正常，过着日常，让还以为是以新婚燕尔的小情侣为主角展开的爱情片，但紧接着剧情就急转直下，在祝成空担心要狗血时，女主和反派突然开始了酣畅淋漓的肉搏大战。

“嘿嘿，怎么样，这个牛头人戴绿帽的片子很不错啊，对了，我和你说啊，这种类型的片子一般代入黄毛只是第一境界，代入苦主也不过是第二境界，代入女主才是最高境界，我就是个中高手，早就到了最高境界，普通的剧情已经满足不了我了，所以把你拉出来试试，嗯，这幅表情很不错嘛，再想想小黎妹妹她现在应该正在家里思念着你，这种错位的**，真是爽爆了。”殷落舞说着，抱住胸抓着大腿，脸上呈现出病态的红润。

“落舞姐，这什么啊，快把这东西关掉…”祝成空捂眼又堵耳朵，却怎么也挡不了那污秽画面和靡靡之音传递入脑，不由话语急促，脸红得跟猴屁股似的。

“哎哟，你害羞啦。”殷落舞不止没有关闭投影，反而将身体朝祝成空靠近过去，水似丰润的屁股和肌肤都隔着两层布料被祝成空感受到，殷落舞动手动脚道，“来，让我看看。”

“落舞姐你干吗啊。”

“让我看看你发育正不正常啊！”

“这种怪异的既视感，不对，我才不要嘞。”祝成空一把推开殷落舞，就要起身逃走。

殷落舞却轻松抓住了他，把他扔到沙发上压制住，“听话，乖，让我看看！”

“落舞姐不要哇…”

十分钟后。

“你下面尺寸挺不错嘛，看来是有在长身体的。”殷落舞拽了拽领带，好整以暇地站在一旁背对祝成空说，“不过还是太娘气了，一点男子气概也没有，身材和个小姑娘似的。”

“喂，现在可是男女平权的时代，落舞姐你在说什么政治不正确的话，”祝成空以一种贤者模式的状态平淡地道，又提上裤子，自语，“没想到还真只是看看发育正不正常而已啊，虽说光是这一下子就让我感觉有点嫁不出去了…”

“安啦，我又不是什么鬼姐角色，就是关心弟弟身体健康的普通长辈罢了。”殷落舞转头微笑说。

“你先把那鼻血擦了再说。”祝成空吐槽。

“咳咳！”殷落舞赶紧拿出手帕擦拭，一边擦，一边转移话题道，“其实这只是开胃小菜啦，纯粹我个人兴趣，正事另有安排，快，让我看看我之前教你的法术练得如何了？”

“投影…”祝成空斜眼。

“哦哦哦，差点忘了。”殷落舞赶紧捣鼓一阵，才算让屋子里安静下来，又开了灯，黑暗变得亮堂。

是的，虽然听起来有点不可思议，但大概是他太好运，或者干脆就是活在什么都市超能网文或者异能轻小说里，自己这个青梅竹马的姐姐竟然是某个修道家族的传人，虽然只是分支，且人丁稀薄，传承已经接近断代，但还是十分神秘，是真的行走在都市中的超凡者，能和所谓秘密结社或者什么神秘组织打上交道，资历和渊源都极高的存在。

说起来会和殷落舞认识，还是小学时偷看了她施展法术，发出锋刃在大树上留下了印记，殷落舞发现他后要求他保密，但祝成空一直念念不忘，每每主动跑去找殷落舞，一来二去也就成青梅竹马了。

而在祝成空有意无意的软磨硬泡，精诚所至下，殷落舞也勉为其难地在几周前教导起了祝成空家传的奇门法术。据说好像更远可以追溯到龙虎山那一系，是正宗的天师法，古代用来降妖除魔的恐怖手段。殷落舞似乎很忌讳被人知道让他这个外人学了天师法，再三强调他不准声张，这才有了学校的那一幕。

以前只是在学校或者公园聊聊秩事趣闻，偶尔带着妹妹一起出去玩耍，但既然是要学法术，自然是要更隐秘的环境，以至于祝成空这几周渐渐也就经常往殷落舞家里跑，让祝黎都貌似起了醋意【？】

而以殷落舞独居在一栋偌大的公寓里的条件来看保密性倒也是相得益彰——她的父母听说都在北方做事，貌似还有个妹妹交托在老家爷爷奶奶那里，想想一个年龄少女居然无聊到看各种毛片，还慢慢在这个过程中异化，变态到要拉青梅竹马的学弟看片子，好欣赏学弟身为处男不知所措的初战恐慌，也是蛮寂寞的。

清除了瞎想的念头，祝成空深呼吸几口气，眸光忽的一凝，手指变魔术似的舞动，以某种规律与韵味，逐渐导出了体内的某股能量，排列组合，最后化作一个繁复图案，刷的发出一道光辉飞向殷落舞。

“重身术！”祝成空低喝声中，殷落舞不躲不闪地受了这道光，轻哼一声。

“怎么样怎么样？”略微脱力地抹了把汗，祝成空兴奋地问殷落舞。

“仅仅一周就以初学者身份掌握了重身术，成空你的天赋就算放眼整个修道界恐怕也是凤毛麟角，恐怖如斯了。”殷落舞闭眼体会了下这个法术加持在自己身上的效果，感到身体有点沉重，似乎背负了一小袋重物般，然后才运转灵炁，冲散了这个法术，如此评价道。

“也就是说我很厉害喽？”祝成空满眼星星地问。

“单从对符文和法术变化构建上估计百年无人能出你右。”殷落舞夸赞了句，摸了摸祝成空的头发。

换做平时，祝成空肯定会很反感，认为被当做了小孩子，但现在正在高兴头上，哪里管得了这么多，不自觉蹭了蹭殷落舞的手，后知后觉到尴尬，才退后几步，对上殷落舞盈盈的笑脸，顿时羞耻感爆炸，红着脸摆摆手说，“教我点其他的法术吧，落舞姐。”

“这个…”殷落舞神色有点犹豫。

“难道不行吗？”祝成空失落垂下头。

殷落舞哪里不知他这套演技和祝黎是一脉相传，但还是心一软，道了声，“也罢也罢，教你也行，但还是那句话，千万别让任何人知道你会法术。”

“嗯！”祝成空刹那间眉开眼笑地捣蒜似点头。

“让我想想，那我这次就教你离火术好了。”殷落舞手指尖点燃起火焰，道。

“哇，落舞姐你好强，都不用结印的吗？直接瞬发？”祝成空惊讶道，“我可是费了好大功夫才掌握的结印，唔，那套图案变化，术数组合太复杂了，简直就是函数翻版，还要讲究天地人意境的融洽，每次我差点成功都因为环境的干扰，哪怕是一丁点的风吹草动，而功亏一篑。”

“很正常，一般人甚至需要两三年的静修才能掌握一个法术，而且多半还是很鸡肋的那种，就这种人根骨都算是万里挑一了，哪怕是经过法术改革，融入了西方体系和科学探究的现代法术，也依然需要很高的悟性，尤其是对天地人的感知与把握，这正是我们华夏文化的特色，你最好多读点文言文古书之类，这样还能多少起到点奠基和启发的作用。”殷落舞吹灭了指尖的火焰说，

“而想要达到我这种瞬发法术的程度，首先得将施法过程熟悉到一种身体自然反应的地步，再就是灵炁的质量与数量，比起慢悠悠的结印，瞬发对精气神的消耗更多，你现在就算能学会，也最好还是不要这么尝试，没准就给吸干了，毕竟凡事都是需要代价的，你既然想要力量，那么也得承受为获得它付出的精力以及一些风险。世上不存在不劳而获的事，即便有也一定只是因果报应未到。”

“我会把你的话牢记在心的，落舞姐！”祝成空郑重地道。

“你如果真记着那我就很欣慰啦，好了，学法术，老样子，先把相关的经络图和运气图摸熟，还有呼吸节奏，以及拆解后的结印步骤，符文组合。”殷落舞嘱咐道，搬出电脑再投影，出现的却是正经的资料。

“嗯嗯嗯。”祝成空比在课堂上显得好学多了，做着笔记，同时琢磨着演练，不时提出问题。说起来他的学习能力其实很强，记忆能力也可圈可点，体现出来就是语文数学还有副科都挺不错，至于说外语差劲完全就是没认真学而已。

一个小时后。

祝成空福至心灵地结出复杂的印记，掌心升腾起一小簇火苗，又瞬间熄灭，祝成空随即大喘气起来，汗流浃背到快虚脱。

“你居然学得这么快，上次还要一周来着…”殷落舞脸上显出惊讶乃至惊恐的表情。

祝成空低着头扶着膝盖所以没看见，便谦虚地解释说，“不是有个词语叫触类旁通吗，其实说白了，这些法术和数学物理之类的东西并没有多大区别，甚至还要更简单，只要知道基本的定理和运转模式，不是完全不相容或者差距太大的法术我应该都能掌握一项后就快速学会其他的。”

“也就是说…”

“这离火术与重身术的基础其实是相同的，那估计就是龙虎山的功法？总之我好像大约能触摸到一点边角的样子。“祝成空笑笑说，“而那重身术经此一役，我也好像有了新的了解，感觉好像精简结印过程。”

“嘶——”殷落舞微不可闻地倒吸了一口冷气，明明自己只是教了他一门烂大街的呼吸法和几种鸡肋却很难学的法术，结果他不但进境如此之快，居然还要逆推出根源的功法来，这…

我似乎还是低估了成空在【术】上的天赋啊，或者说是，悟性？

只是可惜…

“怎么了，落舞姐，我说错话了。”没听到殷落舞回应，祝成空不由抬起头问。

殷落舞一记爆栗打在他头上。

“诶，痛痛痛，落舞姐你干吗打我？”祝成空无辜地问。

“免得你骄傲自满。”殷落舞冷着脸说。

“我哪里有骄傲自满啊。”祝成空嘟哝道。

“我说有就有，”殷落舞抱手道，美眸一瞪，“还看着我干吗？快把我教你的呼吸法拿出来练啊。”

“哦哦哦。”祝成空赶紧盘坐下来。

“我走开一会儿，你可别偷懒。”殷落舞转身离开说。

“OKOK。”祝成空表示没问题。

大约一刻钟后。

完成一次以奇特呼吸频率，汲取到天地中游离的某种能量因子或者说灵气，又完成在体内周天搬运，将渣滓剔除，提纯成灵炁的祝成空伸了个懒腰，停下了打坐，恰好这时殷落舞也端进来一碗浓香的药膳。

放下一瞧，竟然是各种药材炖了头老王八，实为大补。

“快吃吧，精气神息息相关，所谓是炼精化气，练气化神，你刚才消耗精气神太多，打坐补不回来的，长此以往肯定要肾虚，多吃点药膳补补。”殷落舞说。

“谢谢落舞姐！”祝成空早就食指大动，也不矫情就吃起来，“我以后一定会好好报答你的！”

“哼，你不给我添麻烦就行了。”

“诶，我还想着以后和落舞姐你一起搭档降妖除魔呢。”祝成空说。

“还降妖除魔呢，你中二不中二。”

“可我现在就初中二年级啊。”

“嘁，这不是关键，关键是我教你法术也不过只是想你帮我们殷家这一支留个传承，至于说实战什么的我从来都没想过，事实上当今社会别说法术落伍了，个人的武力再强也不过是镜花水月，那些大佬调动军队轻易就能镇压，

都说是侠以武犯禁，我们这些拥有超自然力量的超凡者或者说异人可是很不受政府待见的，要不然为何要隐藏？倒不如全社会倡导修道，上世纪这样搞是什么样结果你历史应该多少学过吧，还是悠着点吧，别看小说看多中了毒，小同学~”殷落舞带点自嘲意味地说，捏了捏祝成空的脸。

“所以说落舞姐你是退隐江湖，不问世事喽？”

“噗嗤，你说话怎么这么好笑呢，。不过这么理解倒也没错啦。”殷落舞捂嘴掩笑说。

“那落舞姐我想问一下，这世上真的有那种神秘组织吗？比如超凡者协会什么的。”祝成空的好奇心很浓郁。

“还真有哦，而且还很多，光是我们南方这边就分立有很多组织，既有民间的，也有政府的，还有地下见不得人的，至于北方，特别是天子脚下就更乱 ，总之就是藏龙卧虎吧，而明面上管理我们榕城五区八县超自然事宜的组织就叫做箱庭，算是新兴组织，由一些家族自发组成，

听说我太爷爷在其中掺了一脚，所以我在其中地位还算可以，能知道不少消息，但基本也是被边缘化了，就算降妖除魔也轮不到我，再说哪有那么多妖魔鬼怪，我们华夏上世纪都专门打倒过一次了，建国后不准成精听过没，就算有也大多安分守己，甚至和我们签订了盟约互不侵犯，即便真有些不长眼的奇葩也都是给那些真正的权贵子弟镀金用的水货罢了。”殷落舞如是说。

“箱庭，吗？”祝成空若有所思。

“不说这个了，你刚才打完坐有什么收获吗？唔，告诉我你现在内视能察觉到的灵炁有多少。”殷落舞多少有些不愉，转而问。

祝成空比划了一下，“大概这么多吧。”

“这样啊，挺不错了。”殷落舞表面夸赞，却将眼底的失望藏了起来。

所以才说可惜啊。

这孩子虽然在【术】上的天赋很高，但与【道】却几乎完全无缘。

就好比消化能力差的人再怎么努力锻炼，因为缺少营养，怎么也比不过消化能力好的人，更不用谈什么进军国家运动员了。

祝成空的情况与此类似，修道修道，首先也得摸到道的边不是？然而祝成空吸收灵气效率低，与天地间契合度差，无法感知各种能量的流动并分辨，再加上体内浊气颇多，天生又很瘦弱，准确说就是凡人根骨，没有丁点仙缘，也许凭借悟性可以在思想高度上达到得道水准，就好像那些历史上的哲学家，老子孔子之属。

但要想像影视剧小说里潇洒的仙人一样挥手大神通，高来高去，却是不可能了。亦或是，凭借无根浮萍，事倍功半的修炼法术，搞搞唬人的戏法充神棍？就好比那个沙漠中的先知一样？

要是祝成空真有殷落舞说得那么天才，哪怕根骨稍微好点，也该直接拉他去箱庭总部引荐了，而不是敷衍着教几个小法术。

不过事到如今，看祝成空这么兴致勃勃，也不好直接说破害他自闭，只好继续瞒着了…

PS：四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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