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小波澜

“帮我给达丽雅那家伙下封战书，就说是以咬尾蛇的名义，日期就定在一周后，要是我输了，就自动退出a班，并进入刑房受罚一个月，要是她输了，则从前的事可以一笔勾销，但她必须得将属于我的东西还来！”夏柯以缓慢却坚定的声音说。

“战书？咬尾蛇的名义？这有什么特殊之处吗？和普通的私斗不同？”苏墨敏锐察觉到夏柯话里发觉了不寻常的地方。

“那是当然，”夏柯幽幽地道，“这是混沌会教众解决恩怨的决斗方式，在一些古老的宗教中还有其他的名字，比如问剑，谶佛等，就是道士或和尚在天尊或佛祖雕像下立誓再拳脚相向…

总之一旦选择这种决斗方式，一旦双方确认过赌注无误后，就没有反悔的余地，会有专门的高级教众负责主持和公正，并监督赌注的执行。且战斗过程中，生死勿论，战斗结束后，也不得怨恨追究，”夏柯说，“而这次战斗，就是你和我对战达丽雅和他的某个跟班。”

“啥？我也要？”苏墨指指自己，“我这种菜比还是…”

“没办法，要不是因为那什么阴阳混沌太初终焉的教义影响，规模必须维持在二对二以上，我也不想选你，实在是没得选了。”夏柯毫不客气地说，“只要你帮我把这件事办成了，我会努力帮你回家，当然了，如果还是失败的话就又是另一说了。”

“呃，我懂了，不过你说的赌注里，让达丽雅她把属于你的东西还来是什么意思？”苏墨乖乖拿出纸笔书写间，问。

“考核最后一关是击破安保的封堵取获信物，若不是她半路行截胡之事，我早就通过了考核…所以，她心知肚明的。”夏柯咬牙道。

“哦，这样啊…话说一周后…老大你不是要一个月才能恢复好吗？”苏墨移开目光问。

“其一，我恢复好时她也早就好了，倒不如趁大家都带伤时做过一场，反正我的本命轮是精神轮，肉身伤势差距些许对本命轮发挥并没有太大影响。其二，她的本命轮是元素轮中的风轮，轮术只有一个，就是加速罢了，我很了解她，而她看似了解我，实则连我有几个轮术都不清楚。其三，这也是为了给她营造一种优势很大的错觉，让她老老实实上钩。”夏柯有理有据地道。

苏墨咬着笔头看着写好的战书直发愁，“这种决斗应该也有某种弊端吧，还有那刑房…”

“刑房倒是其次，重点是决斗发起者会被登录在册，影响往后在教众里的职位升迁，不过对我这种根本就不信混沌会教义的人也没什么意义。”夏柯冷笑，“但对其他人来说就很重要了，想来为了让我落下黑点，达丽雅肯定很乐意。”

“该说最了解自己的未必是自己，而是敌人吗？总感觉你们好像真没必要做过一场，就不能好好坐下来谈一谈吗？”苏墨劝道。

“有些东西，只有用暴力才说得清，我差不多也受够被一群野狗环伺了，该让他们知道他们的无知与蒙昧了，他们盯上的，是狼！”夏柯斩钉截铁道，但还没帅多久就又咳嗽起来，挥挥手驱赶苏墨，“快去吧，回来之后我们还要进行合击特训。”

“特训啊，差不多也习惯了呢…”苏墨这才捏着那封战书离开了病房。

……

“她接受了，虽然是废了番功夫…”苏墨风尘仆仆地回到病房，向夏柯报告说。

“哦。”夏柯点点头，冷不丁道，“把我身上这些管子拔了，你应该回来的路上已经和医生说了我醒了吧，他们那里想来已经切断了一些保险系统，那么就不需要再插着了，惹得浑身不自在。”

“那倒确实…”苏墨设身处地代入一下也感觉很难受，像是赛博朋克小说里被当做电池的人类般…便上前一步，有点束手束脚地在夏柯被子上方踅摸，“先从哪里开始拔？”

“等等，”夏柯表情忽然变得奇怪，“我昏迷的这些天都是谁帮我擦洗换药的？是你吗？”却是不知怎的，多疑的性格发作了。

“呃，是护理工啦，放心，是漂亮的小姐姐哟，你不信的话，我可以叫她们进来对质。”苏墨明显做贼心虚地道。

“那就不必了，我的问题只有一个，你有参与其中吗？”夏柯的瞳孔变得尖锐。

“呃，没有，我笨手笨脚的哪里搞得来这种事，要不…这会儿就叫那些小姐姐进来帮你拔管子？”苏墨顾左右而言他，脚步后移，已经开始打退堂鼓，打算溜之大吉了。

“我说不必就是不必了，你只要老老实实回答我就行了。”夏柯不知哪来的力量，猛的伸出一只冰凉的手抓住了苏墨的衣角，力量之大，苏墨估计不把上衣都舍弃掉恐怕是无法脱身。

只好承认，“好吧，我是有参与其中打下手啦，但关键的步骤绝对是有自觉避开的！还有，非礼勿视的时候你床上四面八方都是有帘子拉上的，那些监控照不到的，你也别继续猜忌了。”

“关键的步骤？你看了多少？”

“一点点。”

“真的？”

“真的！”

“你在撒谎。”

“啊？”

“我的本命轮可是精神轮，测谎还是很简单的，更别说你现在情绪激动得就差没把此地无银三百两写在脸上了。”

“唔…”苏墨跪了，捂脸不语。

“若不是我有求于你…算了，下不为例！”夏柯双眸从杀气腾腾再到乌云密布，变幻了好几次，终究是松开了手。

苏墨看着上衣衣摆的一大片褶皱，心下无语间也有点愧疚，正想偷摸摸离开，却听夏柯叫住她。

“走什么？我有叫你走吗？快过来帮我把管子拔了！”夏柯还是那种别人欠她钱似的语气。

苏墨却是轻松许多，心想：当做一次奇妙又美好的邂逅，等这茬完了，我回去以后就是陌生人了吧…

陌生人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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