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二章 犹豫的决心

雷焰一大早地就起床了，毕竟半夜起来很大一部分原因就是雷焰已经休息够了，想要努力地睡着还是花费了一番功夫的。

正当他打开了房门时一阵微小的声音传入耳里让他不由得微微呆住，跟瞎子也相处了一些时日了，也正因如此他才明白瞎子不可能会在家里养着会发出这种声音的物种。

喵……

雷焰不敢置信地下了楼，看着一只可爱的白色小猫在玩着毛球，它看了眼走下楼梯的雷焰对着雷焰温和地喵了一声，然后一下子朝着雷焰跑过来。

“喂！”雷焰吓了一跳，吓得回头跑上了楼梯，那小猫见雷焰这么害怕也露出了有些寂寞的样子，不解地看着雷焰并喵叫着。

此时雷焰才发现瞎子正像以往一般坐在了沙发上吃着汉堡早餐，好像是感觉到发生了什么事情一般嘲笑着：“你怕啥呢？”

“谁知道会不会突然咬我……”雷焰心虽有一丝不忍但还是谨慎道“你怎么弄了个猫过来？”

“昨晚不是很说要测试一下吗？”瞎子叫出了他的元素鸟逗了逗那只猫，那猫很快便忘掉雷焰跑去一边玩毛球了，“放心，这猫是我特地弄来的，不伤人的，还有项圈呢。”

白色的小猫脖子上就像是雷焰原先的世界一样套着一个红色的项圈，意味着这只猫已经有了主人，雷焰慢慢地下了楼坐到了瞎子对面并拿起了一个汉堡：“为什么弄了只别人家的猫来？”

“你是不知道。”瞎子喝了口水一脸嫌弃，“养猫当宠物还是你们世界带过来的习惯，但你要知道帝国人更喜欢威猛还可以辅助使用魔法的魔兽作为宠物，这种柔弱的东西一不能看家二不能杀敌，作为宠物来讲实在是令人……”

“……无法拒绝？”

“去去去。”瞎子摆摆手，“这种纯粹只有陪伴的作用的宠物负担不比一般的魔兽要低，至少我是用不上。”

“那你抓回来做什么？”雷焰看着一边的小猫说道，一方面很想去摸摸它，另外一方面又怕其突然暴起抓伤自己，而且刚刚那样子也让他不好再去接触这猫了。

“还记得你昨晚说过的话吗？”瞎子道，“别跟我说你忘了，你要再给我来一剑找找感觉也可以。”

雷焰手里顿时浮现出了当时一剑砍进瞎子肩膀里的触感，这令他的心脏都有些颤抖：“记得啊。”

“那么你再好好想想，你是真的喜欢战斗吗？”瞎子郑重地说道，“好好想想。”

雷焰觉得奇怪：“怎么突然问起这个了？”

“如果你真的喜欢这样，我就带你去一个地方。”瞎子道，“不如说可能是你带我去……因为你有着我没有的力量，或许可以帮我找到解决楼上那只精灵的事情的方式，但是这事情肯定不会这么顺利，没有战斗的勇气是行不通的。”

虽然凌晨的谈话两人谁都没有说明，但是雷焰已经暗示了他不会回去的决定了，而瞎子显然也了解了这一点，这令雷焰有些高兴，而瞎子这个问题也是建立在雷焰留在这个世界，并去‘战斗’的决定上的：“……那又怎么样？”

瞎子没有回答，而是让元素鸟将那只猫抓了起来，那只猫显然很喜欢在空中飞着的感觉，也没有吓得大喊大叫，然后被放到了两人间的桌子上，那只猫见到雷焰想靠近雷焰撒娇，但不知为何突然被吓住不敢动了，只能可怜地看着雷焰喵喵叫着。

我什么时候这么受动物欢迎了吗？雷焰心里奇怪，只听见瞎子说道：“虽然我两都是瓦伦丁的力量的继承人，不过有些事情还是不能做的，所以这个测试只能按照简单的来。”

“测试？”雷焰突然有了些头绪，内心那兴奋的颤抖突然停了下来，“难道……”

“我是很想抓个人给你杀掉的，这样子你以后就不会再有犹豫了。”瞎子此时从怀里掏出了一把匕首，握住刀刃部分放在了猫的旁边，“听说过一句话吗？”

“嗯？”

“很久前一个家伙跟我说的，无法战胜敌人的战士是二流，无法战胜自己的战士是三流。”瞎子笑着道，“而一流的战士，则两种都经历过，告诉我，雷焰，你是那一种战士呢？”

话音刚落瞎子就轻轻地打了个响指，就像是仪式开始一般那只猫解除了束缚，一下子在雷焰的惊叫声中跳进了雷焰的怀里，雷焰慌慌忙忙地捧着那只猫，而那猫很高兴地喵喵叫着蹭着雷焰的手，同时抬起头来似乎是有些祈求般地看着雷焰，似乎是希望他做什么。

雷焰急忙撇开目光，桌子上的匕首映入眼帘，雷焰就这么愣住了，双手感受着这辈子都没感受到的毛茸茸的感觉，声音也不由得有些发抖：“……这是让我成为变态吗？”

瞎子此时翘起了二郎腿靠在了椅背上，要不是眼罩还真以为他是在看戏：“不对，雷焰，仅仅是一只猫而已，换句话说，这什么都不是。”

“……什么意思？”

“喜欢战斗、亦或者是说喜欢厮杀的话，大多要有一种平等的眼光，一只猫也好，一个活人也好，巨大的魔兽也好，都是一样的东西，它们都是生命，是一下无法砍死，就会害死自己的东西。”瞎子平静地说着，就像是说着什么家常话一样，“这猫很可爱吧？我特地去偷……不对，是买来的，一般来讲。人在看到弱小的生物对自己有好意大多会有恻隐之心，如果没有的话说不定很适合做一名战士，而有的话就必须去克服它。”

“不是……”雷焰轻轻地摆摆手，试图想把那猫赶走，“有必要吗？以后我遇到什么敌人都不会犹豫的，有必要这样……”

“雷焰。”瞎子打断了他的话，“杀老鼠是好事，这没错，但是就算是瓦伦丁的力量的继承者，也不是说想杀谁就可以杀谁的，而雷焰，你，杀过人吗？”

雷焰说不出话来了，身为一个来自文明世界的人，怎么可能杀过人？

“厮杀和战斗是驾驭强者、吞噬弱者的东西，我不希望你以后会因为这些所谓的‘好意’而软弱，让你的武器有所犹豫。”瞎子说到这里叹了口气，“你举起匕首时这只猫或许会很害怕，它不知道你要做什么，或许以为你会给它做东西吃，或许它全身心相信你，但肯定的是它肯定会一直在你的怀里，直到你做出决定为止。”

“我不会给你很长的时间去准备或者是做好觉悟，你现在所思考的每一秒钟都可能会在日后害死自己，你一开始很害怕它靠近你吧，在你的想象里，它应该很讨厌你，会靠近你然后攻击你，而被野兽所伤的人类大多会染上重病，医治不及时就会丧命，但就算这样子你所做的第一件事不是去反击，不是去抛出金币或者是别的什么下意识地攻击，你，向后逃跑了。”瞎子将雷焰当时的心里全部剖析了一遍，“这不是喜欢厮杀的人该有的心态、亦或者说当时你放弃了享受到你所说的满足的机会，你尽管在当时因为被金币控制了情绪而拼命攻击我，但后来你清醒了后也没有停下的原因，仅仅是——”

“你是无法打倒我的，而这只猫怎么看都好，都不可能受得了匕首的锋利。”瞎子一口气说了很多，然后叹了口气，“雷焰，你归根结底还是善良了一点点。”

雷焰还是没有拿起匕首，他此时明白了，瞎子的言外之意很简单，就像使用那金币的自己一样，成为龙一样的生物，然后放弃人类的身份，而这杀死一只猫——杀死一个对有好意、相信自己的生命，就是成为战士、厮杀者、丢弃人类身份从而踏进那未知的世界的仪式。

瞎子此时做起身来将手伸向了匕首：“时间到了，雷焰。”就在瞎子快摸到匕首时他的手被雷焰抓住，雷焰也不知道他为什么下意识这么做了，但是他突然觉得这时候如果不阻止他的话就会失去什么一样——

此时两人都听到了一阵敲门的声音，是院子里有人在轻轻敲门，瞎子一愣，然后笑出声：“时间到了，雷焰，下次再说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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