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7 雨夜

“今晚，我能住在这里吗？”

对于爱丽丝这番提问，吴杰的回答当然是。

“行啊，你一个人脚能走动吗？”

“嗯？额.......那个，你不留下来的吗？”爱丽丝脸上还有饭粒，吴杰随身带着纸巾，给了爱丽丝。

“我只是来喂小明的，万一宿管查房查到头上还很麻烦。”虽说吴杰已经有那么几次晚上不在寝室了。

“可是，等会儿会下大雨诶。”爱丽丝说。

“啊？你怎么知道？”

“我会预知天气的魔法。”爱丽丝解释。

吴杰刚开始是不信的，结果过了一小会儿真的下了大雨，快要入冬的时候来一场雨啊。

“看吧，下雨了。”爱丽丝有些得意的说，嘴角微微上扬，是在告知吴杰他的愚蠢。

吴杰还不能够用能力在阻挡雨滴的同时在山林中移动，走回去更危险。

强行回去倒是可以，回到寝室冲个热水澡就行了，不过，再怎么说也不能把妹妹的同学单独留在这里。

“果然还是报警吧。”这是最稳妥的解决办法。

“诶？！为什么？”爱丽丝不解地问。

“我才想问你到底有什么理由一直赖着不回家啊。”

“.......”对于爱丽丝家里的情况，爱丽丝一概不提。

“还有，你是女孩子，就应该有女孩子的自觉才是。”吴杰作为长辈教训说。

“是用餐的礼仪吗？”爱丽丝吃饭的时候没有一点女孩子应有的矜持。

“才不是，你是女孩子，不能这样太没防备，要更警惕男性才行，就算我是吴悠的哥哥也是这样。”

“但是你不是坏人啊。”爱丽丝呆呆地问。

“也有可能暂时不是呢？我有所图谋呢？从一开始我的所作所为都是为了让你放松警惕呢？”吴杰做出大灰狼一样张牙舞爪的动作。

“我吃饱了！”爱丽丝打断吴杰的话，说是吃饱了，还是在喝着汤。

.......

吴杰没有办法，只能够留在这里了，然后在厨房清洗餐具，碗筷碟子很多，也有许多的小板凳。

可能和张祥有关，但不是什么太值得在意的事情。

摆在吴杰现在的问题是，该怎样处理爱丽丝的事情。

刚刚吴杰把手机借给了爱丽丝，爱丽丝说无聊想拿来玩，吴杰同意了。

“悠悠的哥哥，不会觉得我很麻烦吗？”

“会啊，还是个大麻烦，所以就不要再任性了。”吴杰一边洗碗一边回应说。

“你觉得我是在任性吗？”

“回答这个问题以前，我得先说清楚，我不知道你发生了什么，所以我只能以我看见的你的那些部分来评价你，你现在是在任性！”吴杰明确说明。

两人是在两个不同的房间说话的，看不见对方的表情。

爱丽丝坐在床上，拿着吴杰的手机，没有回话。

“所以，就不要指望我能随和你的心意，我们只是认识的陌生人。”

洗完餐具，吴杰出了厨房，爱丽丝还拿着吴杰的手机在。

吴杰没有说什么，坐在屋檐下的门槛上，外面还在下大雨，看样子今晚是真的得留在这里了。

吴杰现在很矛盾，通常这种状况，选择把爱丽丝送回家绝对是最优项，即使没有电话号码也可以报警。

可吴杰不想强迫女性的意志去这么做，不管爱丽丝是不是小孩子，吴杰都不愿意那么做。

吴杰现在能做的就是尽他所能照顾好妹妹的同学了。

“只是一晚不洗澡没问题吗？”吴杰问。

“是，没问题。”爱丽丝有点高兴，吴杰看来默许她今晚能住在这里了。

吴杰把门关了一半。

爱丽丝坐在床上，盖着被子，被子很厚，有几层，并不冷，她不知道吴杰为什么要坐在门槛上，他不会觉得冷吗？

吴杰没有主动开口说话，爱丽丝看见的一直是坐在门槛上的吴杰的背影。

一直持续十分钟没有对话，爱丽丝忍不住了。

“那个，你觉得悠悠她是怎样的一个人呢？”

两人能够说的共同话题自然是两人关系的交集点——吴悠。

“和她有闹矛盾吗？这样提问。”

“没有没有，只是想知道你对悠悠是怎么想的？”

“想法吗？没有什么太特别的，我只是尽力在扮演一个像是“哥哥”这样的角色，不知道做得怎么样，仅仅是努力去做，因为我遇见她之前也没有做过‘哥哥’。”

回答完之后，吴杰再没有说话。

问一句才说一句，像是问答机器一样，爱丽丝没有从吴杰那里感受到一次作为人应有的感情冲动。

哪怕是来一句玩笑，或者大声斥骂她一下都是能接受的。

可惜并没有，吴杰生冷又直接的态度让爱丽丝怀疑他究竟是不是一个机器。

可仔细回忆在进行恋爱话题的问答的时候吴杰明明不是这样的，记得听风纪委员长评价吴杰是“母控”来着，嗯，生疏的词语。

想到这里，爱丽丝用吴杰的手机搜了一下那两个字组合在一起的意思。

查找的到的是这么几个字。

.......

“你有恋母情结吗？”

“嗯？！！”吴杰惊愕回头。

爱丽丝突然毫无逻辑的发问让吴杰不知所措。

“看反应是呢。”爱丽丝坏笑说。

“不否认，想要取笑就取笑吧，这点承受能力我还是有的。”吴杰没有和爱丽丝计较。

“为什么要坐在那里呢？不冷吗？”爱丽丝没有继续刚才的话题，她觉得很不礼貌。

“你是女孩子，应该和比你年龄大的男性保持距离。”吴杰这样回答道。

爱丽丝吃了一惊，竟然是因为这样简单的理由，这也是一种绅士风度吗？

“如果你觉得冷我把门关上，早点睡觉。”吴杰准备把门带上。

就在这时候，吴杰的手机电话响了。

吴杰把门打开，打算从爱丽丝手中夺过已经接通了的电话。

“...哥哥...你在哪？”爱丽丝拿着吴杰的手机晃悠，她不说话，开了免提的。

“我今天不在宿舍过夜，有事吗？”吴悠问吴杰在哪儿，那么应该是有去宿舍找过或者从两个室友那里得知了什么的。

“...补课”

“对不起，今天有些事。”吴杰赶紧道歉。

“...哦，哥哥生日是什么时候？”

吴杰在网上是没有填写真实生日信息的，固定的一月一日。

“九月十日。”

“...处女座”

“有问题吗？”吴杰是处女座没错。

“...没事...明天晚自习的时间可以吗？”

普阳中学是没有晚自习的，吴悠说的晚自习是在阶梯教室留给学生自习的地方，图书馆夜晚不会开门，差不多六点半之间就会关门，接阶梯教室就是给学生自习用的地方。

当然也没有规定一定要去，完全看个人。

吴悠还说时间可能会改。

“我知道了。”

“...那...晚安。”

“嗯，晚安。”

还好爱丽丝刚才没有发出声音，如果被吴悠知道此时吴杰和爱丽丝就在学校后山的小屋里面过夜，他多少张嘴也解释不清楚。

“好了，你也是，该睡觉了。”

“你是九月十日的生日吗？”

“你再调皮我报警了。”吴杰用食指轻轻戳爱丽丝的额头说。

“我的生日是三月二日——”爱丽丝自觉告诉了她的生日。

“哦，谢谢，睡觉。”吴杰没什么想法听。

“我想尿尿。”爱丽丝看着吴杰说。

“没有设置厕所。”

“诶？”

“这种建在深山里面，也不种田，在屋檐下面解决吧。”吴杰不是故意整爱丽丝的，确实没有厕所这样的设施，貌似校长他们在建造这幢小屋的时候就没有考虑过。

大自然是宽阔的，慈祥的。

大自然接纳了爱丽丝，吴杰给爱丽丝纸巾。

“不许看哦！！”爱丽丝大声冲吴杰喊。

“有那功夫喊，不如搞快点。”吴杰叹气说。

解完手的爱丽丝被吴杰用能力搬运到了床上，吴杰给她盖上了被子，然后吴杰就把门关上了。

爱丽丝还是没有说服吴杰，吴杰在厨房休息了一晚，雨是在夜晚十一点停的，雨停的时候，吴杰还没有睡着。

厨房是在侧房，比在外面吹冷风强，睡觉的床是板凳。

爱丽丝夜晚睡得很安心，明明是设施简陋，没有洗澡，没有刷牙漱口。

......

早晨，爱丽丝醒了过来，她想起来吴杰，该不会吴杰他真的在外面过了一夜吧？

爱丽丝脚的扭伤已经不疼了，她半穿上鞋，推开门往屋外走。

她看见了此处绿意盎然的景象，以及美丽的湖泊。

“地面还是湿的，你就待在那里就行了。”吴杰在侧边的厨房门上，正在处理一条鲤鱼的内脏。

“和我的家乡很像，悠悠的哥哥，谢谢你。”

“不客气。”吴杰不太清楚爱丽丝感谢的是哪方面。

“那个，你觉得无法完成的理想能被称为理想吗？”

“哈？”吴杰发出疑问，

吴杰先是一愣。

“不知道啊，你是在说你自己？”

爱丽丝没有回答。

“如果是你自己期望达到的方向，那就是理想，这是我认为的，你说无法完成的理想啊，那么我问你，能够完成的就可以称为理想了吗？”

“漂亮话吗？”

“不要用问题回答问题啊，我只是说说哲学思考而已。”

此后，爱丽丝没有再说什么话，早餐也是，吴杰也没有明白爱丽丝她是什么意思，明明昨晚还是很健谈的。

两人之后就去了各自的教室，就当无事发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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