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文天立的相识,要从市里面给信息竞赛获奖的学生开的会议说起。
在那之前,我们只是普通的同校校友,因为班级里的不太远,上学放学又经常碰到,时间长了,见了面就会有“啊,是XX班的学生,虽然不知道叫啥”的感觉,于是也会尴尬的打个招呼。不过,也就仅限于此了。
在2007年,也就是我初二的时候,我报名参加了市里面的信息竞赛。因为只是抱着去玩的心态去的,所以也没复习啥的,全仗着自己学过五六年编程,直接去考了。
之所以会关心这些竞赛什么的,那是因为老娘我有朝一日要搞出比人还要聪明的人工智能算法来啊!
不过,那是后话了。
然后呢,就考了个全市第二。
本来呢,我对第一是谁并没有兴趣的。一来初赛是笔试,而我更喜欢上机写程序。而来呢,我本来就是报着玩的,没去市教育局开的夏令营,也没��私人开��培训班,能拿个��二已经非常好了好吧。
不过,等我到了会场,却听到很多人在讨论第一名。
据说今年的第一名,计算机通识的题目基本上没拿到分数,拿分考的全是后面的数据结构,编程还有改错题。
更传的神乎其神的一点是,第一名家里似乎没有计算机,他第一次碰电脑,还是暑假夏令营的时候。而且,据说他“200行以内的程序从来不用调试,帮别人调试程序只需要五分钟上下扫三遍”,还有很多人说他脑子特别清楚,就好像里面装了太计算机一样,程序运行结果是啥,错误逻辑结果是啥,哪怕牵涉到了复杂的递归逻辑,甚至是goto跳转语句(笔者注:现实中谁乱写goto我特么打死他),推起来都不用靠笔(当然更不靠电脑了)。
我自然是不相信这些神奇的传言的。不过这个人或许真的是有很有天赋的那种?倒是想看看到底是谁,长什么样。
漫长的会议市里面领导说了一大堆然后老师们又说了一大堆,听的都困了的时候听到开始喊名字让人上台领奖了。我因为坐的比较靠后,只看到个背影,莫名觉得好像有些熟悉,像是认识的人。当然主持人是会喊学校的,所以至少我知道这哥们是校友,而且叫文天立。
文天立之后便是我,所以我便匆匆忙忙的上台,却看到他好似喝醉了似的下来,胸前还有一小块玉。
男生带玉的,还真不多见。我心里稍微一纳闷,不了这哥们不知道在思考啥,撞了个满怀。
“对不起”只听见他小声的说到,不过我也来不及回他,因为下一个领奖的就是我。
只是,撞上去的一瞬间,我看到他戴的玉,外形让我感到有些奇怪。
他的那块玉,跟我胸前戴的怎么感觉那么像?要知道,我胸前的玉可是父母去秦岭玩的时候,当地师傅手工刻的啊。怎么会有这么相似的?
不,更确切地说,这两块玉与其说是相似,倒不如说是有种是一对的感觉?
算了,不管了。
一晃到了中场休息。我也是醉,后面半场是关于高中组的,然后去省复赛的凭证居然要开完会才能领。我在市一中的院子里转悠,想着高中就在这地方读吗?却听见后面有人生硬的喊着我的声音。
我一回头,是文天立。
我有些诧异,这人是看都是同校的女生,过来搭讪的么?还是想沟通情报?不过不管怎么说,先看情况吧。
何况,也算认识的人,熟悉下也没啥不好的。
谁知道他一开口,便道:“实在对不起,刚才颁奖的时候我在心里推算一个算法的复杂度,结果不小心没看到你。刚才会场里面比较嘈杂,没能好好跟你道歉。希望没吓到你”
看着他满脸的真诚,完全看不出来有半点的别的意思或者心思。到时我,被搞得有点不好意思了。
“没事没事,我刚才也在想事情,所以没注意到你。没记错的话,你是二班的对吧。我是七班的。”
“嗯是的。”
“话说回来,你刚刚是在想什么算法呢?”
我话一开口,就觉得自己有些奇怪。我怎么突然这么自来熟啊?
算了,可能是因为我对算法感兴趣吧。
“我想了一个基于图和自生成函数递推的递归型AI算法,可是我刚刚看了算法导论里的复杂度递推树,感觉不管怎么优化,我的算法都是阶乘复杂度的.......我当时想着不可能一定有方法通过剪枝优化下的,结果没注意就撞到你了。”
我先前看过关于lisp语言还有lambda演算和人工智能的一些东西,不过听他把这东西跟图论结合起来,倒是觉得有些新鲜。于是便忍不住问他是怎么实现的。
他告诉我他实际上是对lambda演算加了个参数,来同时表示多个lambda算符。同时,这些参数本身是函数化的,参数值也要从图里面提取。有点像一个迭代过程。这种做法当然不符合形式语言与自动机的大佬们搞出来的优美数学形式,不过确有些像人脑。
“嗯,就是类似神经元结构做的。不过跟神经网络不一样,神经网络本质上还是线性的。”
我就这样,莫名其妙的跟他聊上了一个小时,连会场都忘记回去了。后面还是我手机响了,才忽然想起已经到领凭证的时候了。
散会后,我俩发现住的地方似乎离得不远,于是就一道坐车回去了。不过,令人郁闷的是,这人既没有手机,也没有QQ,真的像人传言中那样,仿佛活在石器时代。
不,越是这种上古时代的程序员,其实越恐怖。想想求伯君当年靠用汇编语言搞出来的wps吧,再像盖茨当年靠着电传系统一周用纸笔搞出来的basic编译器,这种人肉计算机才是最可怕的。
下了公交车告别然后回家,我莫名有种跟老朋友告别的感觉。是错觉么?
也可能,是我俩关于算法聊的比较投机吧。
(文天立)
信息竞赛今天颁奖。证书拿到的话,便可以拿到10分的中考加分了,难得是个很开心的日子,至少本来是的。
直到我发现自己考虑了快半年的人工智能算法时间复杂度是阶乘级别。(笔者注:一般n三次方级的算法在普通计算机上已经很难运行,指数级复杂度程序被认为十年内的超级计算机都无法运行。而阶乘级算法的时间复杂度比指数级还要糟糕)
这对我的打击太大啦!以至于我上台领奖的时候都好似喝醉了一样,还撞到了接着领奖的女生。
不过,为何撞上的那一刹那,总有种既视感?而且,当时眼前晃过她戴的玉,感觉跟我的玉好像。
我戴的玉,据说是我父母结婚,爷爷还在世的时候手工刻的啊?怎么会有一样的呢?
不,倒也不是一样,仔细回想起来,更像是...一对玉。
哎呀我在瞎想什么呢?都撞上人家了自然要跟人家好好道歉啊。
我留意了下主持人念的名字和学校。
咦,一个初中的?怪不得好像见过一样。
话说回来,这人好像没参加夏令营也没参加培训啊。裸考拿全市第二,也是够厉害了。
趁中场休息,赶紧给人家道个歉吧。
我没太花时间就找到她。说来也奇怪。我对女生一向是脸盲的,可今天却莫名其妙光靠背影就把人认出来了。莫非之前真的见过不少次面,只是我不记得了?
喊了名字,确定是她,我便上前道歉。
叶微微笑了笑,问道我是不是二班的。并说她是七班的。然后便聊到我当时想的程序。
说来也是神奇。我们这帮中二少年想出来一个新主意,往往第一反应是要保密,却不知怎么的我总觉得眼前这个女生值得信任,就把想法一五一十的告诉她了。
而她在形式语言机这块了解的,明显比我要多,虽然聊完只让我更加确信我的方案搞错了。不过,避开一条死胡同,也算有些收获吧。
我们就这么聊着聊着,便坐上公共汽车。
说来也奇怪,我也到了青春期了,平时和陌生的同龄女生说起话来,偶尔也会害羞。或者有些奇妙的感觉,或者有时候聊着聊着莫名其妙自己会有些好感。不过和叶聊起话来,却总觉得很像家人一样。久违的可以不用顾虑啥敞开了讨论了。
就这么一路聊着,等下了车,告别了,我才想起来,忘了问玉的事情。
算了,第一次聊天,就问人家戴的首饰实在不好,再说,我又不打算送人家项链玉石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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