洪正葆:“你的父亲是个顶天立地有情有义的汉子,他死于阴诡小人的暗杀,我却没能给他个公道......”
洪正葆说着,叹了口气,又复笑道:
洪正葆:“那些给他泼脏水的人大约永远都无法猜到,当年他与夏安妮之间是他先开口言休的......”
洪正葆:“当时的境况,他那般境地,稍有不慎便是生死不能的下场,他赌不起,所以只能顺水推舟,任由夏安妮嫁给了林道山,直到后来势头平息,他也未曾有过一句解释。”
洪正葆的目光望向窗外,万家灯火映在他的眼里却只觉悲凉,他断断续续的说着,渐渐地有些杂乱无章——
洪正葆:“他读过几天书,道理懂得比我多,所以很多事都是他起的头我跟着做罢了,譬如来这上海滩,譬如立了这洪帮,再譬如帮那些人运药品,粮食,物资。”
说到这洪正葆兀自笑了笑,又道:
洪正葆:“他说话总是引经据典,文绉绉的,温温慢慢,人也看着好说话,可实际上却并非如此,任何人任何事,他一旦下了决心便在难更改,所以......这才招来了杀身之祸......”
洪正葆:“那是一道内部的捉鬼指令,他毫不犹豫的接了......一开始,进行的还算顺利,后来牵扯的人越来越多,我便觉得不妥,想叫他停手,却已是来不及了......”
房间里,昏黄的灯火散发着微弱的光芒,一时之间,两人皆是无言。
许久之后,罗浮生才松了咬紧的牙关,声音嘶哑的厉害。
罗浮生:“那......最后,我父亲,到底是......”
洪正葆:“是当时的上海军区总司令,他下的手,暗杀者也是他的人,幸好当年你许伯伯追上去补了一枪,不然都抓不住这个混蛋......”
洪正葆还待要说些什么,却最终也没有开口。
父子二人相对而坐,昏黄的灯火下,二人的面色都不是很好......良久,洪正葆起身,伸手在罗浮生的肩上按了按,便起身离去......
这天夜里,上海滩下了一整夜的雨。罗诚站在罗浮生的房间外,却不知有些事已经慢慢偏离......
此次的伤,说重不重,说轻不轻,如若比之当年码头上所受的伤,自是不如的,但却总是缠绵反复,高烧下去了,低烧却一直缠缠绵绵的,全叔说这是因为之前身子虚耗得很了,现下一松了,便要受些苦楚。
罗诚听着全叔的嘱托,再转头看着罗浮生那张毫无血色的脸,不觉心头发酸,却又说不得什么,只得忙不迭的应着,尽可能的小心仔细些。不过好在,这一次,罗浮生总算是端了一颗好好养伤的心,没再不管不顾的去胡来,操心那些个鸡毛蒜皮的烦心事,到也让罗诚省心不少。
但可笑的是,好容易这次罗浮生想要踏踏实实的做回病人,没再往外跑,外面的却不老实了。
罗诚不动声色的拒了对方想要面见的意图,微笑着叫美高美的兄弟将人送了出去,正待舒口气,就见霜姐皱着个眉头进了屋。欲语还休,一脸的疲惫,看样子她那边也是这番模样,罗诚想着不禁摇头失笑,抬手灌了两口茶,便道:
罗诚:“你那也开始不消停了?”
霜姐失笑着点了点头,寻着一旁的沙发坐了,与罗诚道:
霜姐:“还好,不及你这边的多。”
罗诚:“是啊,这才一上午就已经送走三波了。”
罗诚说着不觉有些烦躁。
罗诚:“平时也没见有多亲近,这二当家的好不容易能老老实实的养次伤,怎么就这么多事。”
霜姐:“大约是这次宴会的事情,实在是有些招眼了......”
霜姐说着,不禁苦笑,正欲再说些什么的时候,房门被人一把推开——
洪澜:“浮生哥是不是受伤了?”
洪澜进来的时候脸色阴的厉害,罗诚打量了半天没敢开口,到是霜姐打了个圆场——
霜姐:“大小姐别着急,二当家的已经没有大碍了,前天早上已经可以下地走动了。”
霜姐最是懂人,尤其是洪澜,这句定心丸放下后,洪澜的气也就消了大半,只是气哼哼的瞪了眼罗诚,便道:
洪澜:“我早就说过,浮生哥若是受伤,你们要第一个来知会我,你们倒好,阳奉阴违,简直是拿我的话当耳旁风!”
罗浮生:“是我说的不许他们告诉别人,要怪怪我,别拿别人撒气啊,我的大小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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