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他们给的太多了（3）

“欸～年轻人目光得放长远点。”王允立马说道：“当年淮阴侯受**之辱，之后不也金台拜将吗？先生今日虽然入宫当太监，但我已经打点了相关人员，只是挂太监的名号，不必受**的苦楚，事成之后，先生就是辅国大臣，日后必定名垂千古，青史留名！”

“老头子，你糊弄谁呢！”风霖怒目圆睁，这是肯定的，一个要死的人你和他扯什么日后，这并不现实，而且，他也没这么蠢，这其中的风险他也看的很清楚。

“你应该知道这是重罪！”风霖大声呵斥道。

“天子是仁义的人，并且，今时不同往日，不会计较这些小事的。”

“你管这叫小事，司徒大人，在你眼里草根平民的命未免也太廉价了吧？而且天子仁义？野兽死，猎狗烹，这方面汉室是有先例的，在翻脸这方面，汉室妥妥的第一！”

风霖用十分不屑的语气说出了极为犯上的话。

但是王允没有回答，毕竟说的都是事实，平常大家都心照不宣不会提这壶水，如今天子自顾不暇，也只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了。加上这事情确实不地道——逼着人家背上一个太监的名号，在这年头可是要遭唾弃的。这种缺德事，哪有什么好讲的。

而且，要是事成之后，皇帝看他不顺眼，判他个欺君之罪，他上哪哭诉去呀？！这事又不是没先例，当年不是也有“虽无弑君之实，但有弑君之意”的前辈赵盾同志吗？他可不想日后被人来一句，“虽然没有欺骗天子的意思，但就是骗了天子”。

“不干，说什么都不干！但是……”

风霖是个什么样的人？其实这是个很奇妙的问题。在少部分看来风霖其实只是一个擅长吹牛皮，扯淡的市井无赖，有幸念了几本书，除了身手稍微好点以为，别无长物，加上在担任董卓和王允谋士时天天磨洋工，更加加深了大家的这种映象？即便是面前的王允也只是把他当成一个打手而已，如果不是京师武装都被董卓掌控，王允也不会找上他。

但现实却是另外一种情况，在这种朝不夕保的日子里，跟着谁也不靠谱，所以他一直秉持着不求无功，但求无过的态度糊弄着每一天——他只是一个得过且过的人而已。

虽然在过日子上，他是一个胆小的人，但只要日子都混不下去了，他将比姜子牙先生更加聪明，比项羽同志更加勇猛。

于是，在混了十几年后，无法再混下去的风霖决定再赌一把。

“我可以答应你的要求，但是你得听我的，不然凭你目前的力量不是董卓李儒他们的对手。”

风霖平静的，向王允开出了自己的条件。

“……”王允沉默了一会，“行。”

◇

“你们是想用钱收买我吗！让我当宦官？这是对我的侮辱！”

风霖在自家妹妹面前信誓旦旦的说道。

“我本想这样大声呵斥他们，但......”他弱弱的别过头，尽量不与风墨对视：“但他们给的钱实在太多了，让我无法拒绝。”

风霖认为，风墨是他的妹妹，一个懂事的妹妹，所以会体谅自己的。而风墨认为，风霖是他的哥哥，一个令人操心的哥哥。虽然只有16岁，但无论是从智商，还是从能力，风墨都已经有了成年人的水平，宦官是个职业，她是很清楚的。

而她对宦官的情感，也是很明确的——死人妖，阴阳人！

——所以，显然不是那么好糊弄的。

“哦~”风墨拖着长音目光不善的打量着自家的哥哥，这让风霖冷汗直流，更加心虚。

“那......那个，司徒大人说了，我这是为国做事，所以不用阉......”

在妹妹的步步逼近下，风霖连连后退，后背直接一下抵在墙上。

他咽了口水，似乎有种在等待处罚的味了。

啪！

风墨一手撑在墙壁上，堵住了风霖从旁边溜走的希望，精致可爱的小脸摆着与之不相匹配的愤怒的表情。

“这事情为什么不事先和我商量！”

她的声音很平静，但正因为平静才让风霖更加胆颤心惊。

“那、那个.....机、机不可失嘛.....”

“以后要是事发，这就是欺君之罪，要灭族的！但......”她的表情突然变的柔和，撑在风霖脑袋旁边的手臂也手回来，与另外一只手臂交叉抱在稍有起伏的胸前：“唉~仔细想想我没也就烂命一条了，所以这次不能失败了。”

这大概就是风霖在妹妹那得到的一句祝福语。

“我们只剩下彼此了.......”她话锋一转洋溢着开心的笑容：“所以我只要在司徒府上乖乖等你回来就行了吧？真不错呢！司徒大人的府邸可比破茅草屋舒服，漂亮多了！”

“嗯，我知道了。”

风霖拿上自己为数不多的贴身物，带着来自妹妹的祝福前往那个崭新的地方。

这次就没法混了呢！只能一路黑到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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