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紫兰轩

楼下人山人海，但来此都只有一个目的。在一个屏风后，一个杏黄色衣裙的女子正在抚琴，而在她的身旁一个少年正在吹箫。琴箫和鸣，悠扬动听，吸引了很多来客。

曲罢，黄裙少女对身旁的少年问道：“想不到你还懂音律啊，能和我合奏的人可不多。”她的语气带有一丝赞赏。

“那是！我师傅说了，一曲好的音乐能改变一个人的心境，亦能看出一个人的品质。”少年骄傲的说道。

当然，这只是原话中的一部分。非白回想起曾经与师傅之间的对话。

“师傅，为什么要我学吹箫啊？”

夜子羽原话：“一曲好的音乐能看出一个人的精神品质，也能改变一个人的心境。”

“师傅，我懂了！”非白说道。

“你懂个屁啊！最关键的是掌握了一门手艺，将来不至于饿死街头！”

非白到现在回想起来还一阵汗颜。忽然，感觉到一股灼热的目光，立即警惕起来。此时，楼上正对着这里的一个房间门外站着一个人，看起来二十出头，但却有着与其年龄不相符的一头白发，看起来十分醒目。他的目光此时正停驻在非白他们那里。非白瞬间便发现了他，并且与他对视。仅仅对视了一眼，白发青年便转身离开了。看似简单的对视，却给他带来极大的压迫感。

白发青年走进了一个包间，包间里坐着一男一女。男子一身白袍，面如冠玉，此刻正在与紫衣女子交谈，紫衣女子正是紫女。

“卫庄兄，怎么了？我观你神色有些不对呀！”白袍男子询问道。

这个白发青年便是卫庄，他与盖聂一起师从鬼谷子，一年前出师后他便选择了韩国，辅佐九公子韩非。他来到新郑的第一件事便是创建了紫兰轩，它明面上是一个风月场所，实则是为了打探各国的情报而生。卫庄，可以说是紫兰轩的幕后之主。

紫女见他没有说话，便猜到了什么时候：“是因为楼下的那个少年吗？”

卫庄看了她一眼，然后说道：“

：“嗯，我仅仅只是和他对视了一眼，便犹如便猛兽盯住了一般。而且，我还感受到了一股强烈的杀气。这不是一般人能有的，他应该杀过不少人。他的实力恐怕……不在我之下。”他的语气中带有一丝不甘。

“卫庄兄，你不是在开玩笑吧？他看起来也不过十五六岁，就算打娘胎里开始学武也不至于这么厉害吧！？”

紫女亦感到不可置信，但以她对卫庄的了解，他是一个从不会轻易认输的人，更不会无的放矢。因此，这极有可能是真的！

“那少年似乎与弄玉相识？”卫庄转头对紫女说道。

“他和他师傅是三天前来到紫兰轩的，当时谁也没有发觉。”说到这里，紫女的脸颊微微一红。

“照此看来，此二人暂时应该是友非敌。不过……连徒弟都如此……那他那个师傅……”韩非的话有些吞吞吐吐。

一想到这里，卫庄和紫女同时沉默了。但，卫庄眼里却闪过了一丝跃跃欲试的精光，转瞬而逝。

……

在新郑城外的一处深谷，一个茅屋前身穿麻衣的女子正在洗着衣服。忽然，一个白袍男子走到身前。

“怎么，旧识相逢，不请我进去坐坐？”青年说道。

“这么多年了，你还是一点都没变啊，子羽。”麻衣女子说道。

夜子羽：“这些年过得还好吗？惊鲵”

“这些年我和阿言一直住在这里。这样，我们一家三口就能一直在一起了。”惊鲵说道。

“阿言，田言。”夜子羽呢喃道。

惊鲵问道：“颜路呢？怎么没跟你在一起？”

“那小子太烦了，不适合和我在一块儿。所以，我把他扔到小圣贤庄了。”

“呵呵，你还是老样子。”惊鲵感慨道。

“娘！我回来了！”这时，一个八岁大的小女孩儿提着一把长剑扑了过来。

“阿言，乖，有客人来了。来，见过你子羽叔叔。”惊鲵说道。

“子羽叔叔！你好好看啊！”

“诶～阿言真乖！”

夜子羽瞬间便被她的糯糯的声音甜到了，把她抱了起来。

惊鲵见到他的神态，不由得一笑：“呵～子羽，你也是快三十岁的人了，还是孤身一人吗？”

“谁说的！我也是有老婆的男人了！”夜子羽骄傲的说道。

“哦？多大了？带来让我帮你把把关。”惊鲵瞬间八卦了起来。

夜子羽支支吾吾道：“额……年龄嘛……”

“不会是老牛吃嫩草吧？”

夜子羽一只手抱着阿言，另一只手攥起了拳头，挡在嘴边：“咳！咳！”

“哈哈哈！还真是呢！”

惊鲵笑了一会儿说道：“阿言乖，先下来。娘和子羽叔叔有话要说，你去玩吧。”

阿言乖巧地从夜子羽怀中跳了出来，拿着那把剑跑开了。

“罗网的人好像发现我了。”惊鲵忽然说道。

夜子羽看向阿言离开的地方，问道：“是因为那把剑？”

惊鲵：“嗯，也是我大意了。不该把惊鲵剑给她拿去玩儿，让她招摇过市。”

“无妨，只要有我在罗网算什么东西！”夜子羽信誓旦旦的说道。

惊鲵会心一笑：“是啊，当今天下又有几人是你的对手呢。”

夜子羽亦摊手一笑，看着她。

正午时分

夜子羽独自一人坐在山坡上，面前有两座坟。

“田恒大哥，多少年没见，你还好吗？你是我来到这儿除了那个老头子以外最好的兄弟了。虽然，我们认识的时间很短。这些年我走遍大江南北，结识过各种各样的人，但唯一真正待我的只有你啊！”

“还有你！别以为你死了就一了百了了！我们还有一剑之约呢！”说完，便举起酒杯一饮而尽。

不远处的母女俩正看着他，阿言拉扯着惊鲵的衣袖问道：“娘，子羽叔叔和爹爹很早就认识了吗？”

“对呀。”惊鲵对着阿言温柔的说道。但，她的眼睛闪过一丝不容察觉悲伤。

她注视着不远处的夜子羽，但眼中呈现的是三个青年男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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