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十五，大剑神（5）

肖邦彦闻之，颇为不屑，将葫芦递还于李陌上，道：“大叔，你让一边去，大剑神交我来，刚刚还没过足瘾。”

“小伙子，你既然没过足瘾，那让我这个老婆子陪陪你吧！”众人之中，黄婆婆撑着拐杖出来，而后回头望向冒牌大剑神，继续道：“大剑神，这位小伙子就交给我吧！”

大剑神将白刃之剑一挥，道：“不用，我一人足矣。”

“哈？你的一剑和我平分秋色，还敢说什么大话？”肖邦彦听之，不满道。

而大剑神却没有理会他，则是把目光投向李陌上，问：“你们英雄协会……果真要与我为敌？”

李陌上默然，英雄协会做的决定，他也无能为力，好歹与大剑神共赴沙场过，如今却站在对立一面。他当初亦是不解，为何要将大剑神列入危险名单中，明明大剑神才是世间的守护者，但是得到的答案却是，大剑神的力量太过于强大，而强大的力量不受管控的话，将是一个未知数，危险的定时炸弹。

所有，李陌上沉思片刻，道：“真是麻烦，真是麻烦，你要是不出现就好了，我也不用和你这么强大的人作对手。”

冒牌大剑神亦是笑道：“哈哈哈……我可以这么理解吗？你这么一说，那就承认了英雄协会要除掉我了，果真英雄协会已经腐朽了。”

这一点正好验证了黄婆婆所说的，大剑神重现于世必然扰了一些利益者的清梦。如果世间处于混乱不堪的时期，大剑神这把利剑就是恰到好处的，但是在和平年代里，这把利剑就需要埋藏起来。

世人允许信仰之物被供奉起来，但绝对不允许信仰之物活过来。

另一面，在冒牌大剑神说完以后，李陌上重新将葫芦系在剑柄上，两眼醉意朦胧，身躯左右摆动。不效旁人解释，冒牌大剑神知道这是李陌上的醉剑，醉了看剑，剑是眸子，飘忽不定，杀人无息。

而一旁的肖邦彦则举起拳头，拳头上电闪雷鸣，比此前一招更加霸道，似乎是憋足了吃奶的劲。

“二打一，好不无赖，还是让我老婆子也加入吧！”黄婆婆又出现了，拐杖轻轻砸地，气势顿时磅礴起来，一点都看不出是上了年纪的老婆子。

“不需要，黄婆婆，你跟他们一起到一旁避一避，等会我的剑斩下来，会波及到你们的。”说着，冒牌大剑神一跃而上，脚尖七彩祥云浮现，剑上剑气缠绕。而后，其剑气之势愈演愈烈，站在一旁却被剑气所波及，众人不得不跳至远处。

“大剑神的剑气……果真凌冽。”黄婆婆见了他的剑气，不免赞不绝口。

“哈哈哈……跟着大剑神走，路肯定是没错的。”黑逵笑着附和道。

众人皆以一跃而退，唯独孔云之慢步撤离，并细心观察冒牌大剑神的剑气。待冒牌大剑神的剑气凝聚至七分时，他才有些惊讶，这和自己的剑气有些许相同，皆为剑道之至极方可凝聚出来的剑气。除了八卦阴阳剑法的汤阴阳以外，孔云之还遇见一个剑法不错的人，她曾拜要自己为师，却被自己拒绝了，当时孔云之只道：剑之道，在极致，方可凝剑气；你挥剑一百次，一千次，一万次，简单的事情重复做，练到极致之事，剑气自然成。孔云之能教她的只有这些道理，毕竟他自己的经历不适合于其他人。

所以，冒牌大剑神的剑气，简单，且极致。

不过，正因为剑气简单且至极，其破坏力不言而喻。倘若直接劈下来的话，恐怕整个分部大楼尽毁，而大楼之中还有陈思等人，孔云之无论如何都不允许剑气劈下。

冒牌大剑神的剑气已经凝聚完成，肖邦彦和李陌上亦准备就绪，两边就差动起手来。众人则是散落于四周，孔云之见战斗一触即发，便一跃而起。

“仙气缠绕。”

大剑神的一袭长袍并非是普通的衣服，而是仙气缠绕所成的。刹那间，孔云之翻手为云，掌心一团仙气浮现，随即缠绕于身体之上，而原本的灰色运动装已然成了一袭长袍，且白巾蒙住半边脸。

“九剑，天地人合取两剑，天剑，地剑，出。”

化身成为大剑神的孔云之，立刻唤出两把白刃之剑，一手一剑。趁两边还没有开打之前，便踏出十方缩地，瞬间至冒牌大剑神身前。

“怎……怎么会有两个大剑神？”

众人之中的黑逵见又出现位大剑神，不免大声惊呼道，而其他人则一脸蒙圈，不明白发生了什么。连肖邦彦、李陌上二人，也停下手中的攻击，呆立于原地。

只有天空之上的两位大剑神，才知道孰真孰假。

冒牌大剑神见了真正的大剑神，一愣，眸子中闪过一抹惊讶，却又是意料之中的事情。自三年前一番教诲，她终于将剑气练成，其喜悦之情无人知晓，所以她特意假冒大剑神，其目的为了引出真正的大剑神。现在，大剑神就在自己的面前。

“我练成了剑气。”冒牌大剑神轻声道，剑上的剑气迟迟不肯散去。

“哦～我好像想起来你是谁了，不过还是将剑气退散吧！剑气只是一个开端，之后的路还很长。”孔云之淡然地说道。

“你难道不表扬我一下吗？”

“哦～加油！”

孔云之的回答像是敷衍一样，让冒牌大剑神大为不爽，像是多年的努力付诸东流一样。她不甘心，她引大剑神出来是为了表扬自己的，她想发泄自己的情绪，而剑上的剑气是最好的发泄之物。

“你要干嘛？这一剑斩下去，整个大楼都会毁于一旦的。”孔云之察觉到她眼中的愤怒，虽然不知为何而起，但赶忙伸手握住她的手腕，阻止道。

被孔云之就这么拉住手腕，冒牌大剑神是又羞又恼，面纱之下，紧咬朱唇，道：“我就是要将这大楼毁掉又如何，你都不问问我，这些年来我吃了多少苦头，才将剑气练成。”

孔云之一愣，好奇道：“你怎么要三年才练成剑气啊？当初就是见你天赋不错，所以才指导你一番，本以为个把月就能练成了。”孔云之当初凝聚出剑气，只用了两个星期的时间，对他而言，冒牌大剑神虽不如自己天赋异禀，但也是天赋了得之人，没想到居然花了三年时间，怕不是中途偷懒了。

孔云之这般想法，冒牌大剑神自然不知，如果知道他只花两个星期凝聚出剑气，怕是要当场气死，真是人比人气死人。

听了孔云之的话以后，冒牌大剑神更是又羞又恼，竟然一时间不知道怎么回答。而下面的人，却不会给两位大剑神叙旧的时间，尤其是肖邦彦，叫嚣着：“不管你们谁是真大剑神，谁是假大剑神，或者说两位假大剑神，既然来了就别想走。”

孔云之且回头，眼中尽是杀意：“你难道还想要干嘛不成？”随即，双剑一挥，天空中的白云退散，如同被强烈的风吹走一下；且一股来自灵魂深处的威压充斥楼顶，众人难以喘息，而实力稍微不济之人，已半跪于地，像黑逵、福满多二人，而黑鸦则坠落于地上，动弹不得。

光是这股威压，就像众人难以承受，若是真动起手来，那不是分分钟被秒杀的事情。

这时，众人才发现，原来后来的那位大剑神，是真正的大剑神。

李陌上微闭着眼睛，望向头顶上的大剑神，心道：“像神一般存在的大剑神，英雄协会是怀揣着怎么的心情，要与他为敌？哪怕是一剑即可，整个世界都将毁灭。”一时间，他自己也在怀疑，像大剑神这样的存在，对世间而言，到底是好事还是坏事。

而肖邦彦刚才嚣张的气焰已经荡然无存，只是稍微小露一手，彼此间的差距就显现出来，那般高高在上的存在，他无论如何也战胜不了。

“呼……呼……这就是大剑神吗？光站在那，我就已经受不了了。”黑鸦大口喘息着，像是呼吸困难一样，被大剑神的气势压得死死的。

黑鸦想附和一句，奈何自己的身体动弹不得，只好拼命点头。

黄婆婆且能承受大剑神的威压，但她惊讶两个大剑神之间的区别，明明从外形到声音一模一样，可爆发出来的气势却是天上地下，完全不在一个境界之上。

杨白山见了大剑神磅礴的威压，不免显得异常兴奋，嘴里嘀咕着：这才是真正的大剑神，这才是真正的大剑神，哈哈哈……太强了，太强了，我的身体都在颤抖。

邱长老则闭上双眼，嘴里念念有词，像是吟诵着什么，却什么都听不见，只能见到他嘴巴一张一合。不过，在一番吟诵之中，他浮躁的心情终于平静下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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