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周清麟的来历

“可你现在做的都是对人类和妖怪双方都有益的事情。”少女问道。

“这算是我被收留的报偿。”司楠懒惰的说道。又瘫坐在了椅子上。

“被收留？”

“不然，我这么一个没有大学文凭的人怎么能到这么好的学校混个老师当呢？”司楠不耐烦的解释道，一边伸懒腰准备睡觉。

听司楠的意思，好像学校里还有高层知道司楠的身份。

少女还想在了解些事情，就听见门口又传来了叩门声。

咚咚！

短促又有力的敲门声响起，司楠无奈坐直了身体，才让门口的人进来。而少女也因为刚才的事站了起来。

门口的人推门而入，是少女有些熟悉的身影。而司楠同样对这个人很熟悉。

“燕林秋同学？你又来了？”司楠有些疑惑的问道。

推门而入的正是燕林秋，她还是刚才的一身装扮，手上正拿着刚才上课时的笔记。

“是的，老师，我有一些小问题想请教你一……周清麟？”燕林秋原本低头看着手中的书，自顾自的和司楠说话，却在抬头时看见了身旁的少女。

“周清麟？”这次轮到了司楠疑惑。

“老师你还不知道吗？清麟好像是要转学过来的新学生。”

“哦吼？这样啊，清麟同学？”司楠听了燕林秋的解释，开始坏笑的看向了少女，同时玩味地摸着自己的下巴。

“你……！”看着司楠玩味的笑容，少女恨恨地咬了咬牙，来回应司楠的嘲笑。

“老师，你们认识？”燕林秋问道。

少女原本打算否定，可是却被司楠抢先一步回应了燕林秋的问题：

“是啊，亲戚家的小孩，应该算是我侄女吧。”司楠轻松的回答。

“啊哈哈，这么回事啊。”燕林秋微笑着说道。

事已至此，已容不得少女反驳，她也没想到燕林秋这么容易就相信了这种破绽百出的谎言，只能顺势点了点头。不过面带凶光的看着司楠而已。

燕林秋又和司楠和少女寒暄了几句，才拿出了自己的笔记。

“老师，这几个地方，我有一些问题……”

看着燕林秋提出的问题，司楠都几乎没有思索，立刻就回答了燕林秋，而燕林秋也像理解了一样，一边听着，一边点头。一旁身为妖怪的少女旁听着，也深感到司楠所说的道理相当清晰，不仅暗自点头。这个男人真的很了解妖怪。

“谢谢老师。那我先走了。”燕林秋微微鞠躬表示了自己的感谢，然后就快步离开了司楠的办公室并关上了门，

办公室又只剩下司楠和少女两人。

“她也是妖怪？”少女忍不住问道。

“不，一个普通人。”司楠又变回了我原本的慵懒姿势，随意的回答着少女的问题。

“那为什么她对妖怪的事情……”

“不知道，可能高中女孩子对这种浪漫的事情比较好奇吧。”司楠直接打断了少女的问题。随意的说道。

“也是啊。”

“你问题怎么这么多？还这么关心一个普通人。”司楠不耐烦的问道。对突然不断提问的少女感到不解。

“哦……没什么，就是好奇。”少女有些愣愣的回应道。沉默了一会，才慢悠悠的说道：

“因为我告诉她我会转校了啊……”少女解释道。

“这个问题不大，校长就可以帮你解决这个问题。”

“你还记得我刚才说的吗，我是被收留的。”司楠解释道，可还没解释完，刚刚关上的门又敲响了。

“今天的客人真是多啊，来的正好，请进。”司楠一边调侃着，一边懒懒散散的说着，从还未坐热的椅子上站了起来。

门被缓缓打开，明明是刚刚重复了两遍动作，可这次，这个简单的动作却让少女产生了一丝莫名的寒意和恐惧。

这次进来的，恐怕不是省油的灯，少女想到。

门被打开，站在门口的是一个看起来还算慈祥的身材修长的中年男人。可明明笑容可掬，这个男人却让少女感受到了，前所未有的压力。

那是大妖对修为低微的妖怪的威压。是弱小的妖怪下意识的恐惧。少女看着眼前的男人，下意识的退了两步。甚至有些不敢直视眼前的男人。

千年大妖！

少女害怕的咽了咽口水。可司楠却在此时说话了：

“校长，你怎么来我这里来了？”司楠轻松的说道。

“校长？”少女差点疑惑的叫出来。原来这个学校的校长是一位千年级别的大妖。

只见那个中年男人笑了笑，推了推自己的金属框眼镜，说道：

“听说来了个新的小妖在你这里，我就过来看看有什么我能帮上忙的。”

“诺，就是她。”说着，司楠指了指旁边的少女。校长则顺着手指所指看向了少女。拉住她的手，热情的说道：

“你就是最近新出现的妖怪？”

此时，虽然少女刚才的紧张感已经消除了不少，但是面对千年的大妖还是有些惊慌失措，只能颤抖的说道：

“那个，不知前辈本相……”

“你叫我校长就可以了，至于本相的话，我是巴蛇一族的。”

“巴蛇！？”少女惊讶的说道。

巴蛇是山海经中的传说生物，也算是著名的妖怪种族，是传说能吞掉大象的存在。族群中大妖频出。出现千年级别的大妖都不算少见。

“您，您竟然是巴蛇。”

“别害怕，我不会伤害你的。”校长一边安慰着少女，一边拍了拍少女的肩膀。

回应着校长的安慰，少女干笑了两声。

“你想要来这里上学吗？”校长直奔主题。

“嗯。”少女又恢复利落的说道。

“嘿嘿，那好，过几天应该就能准备好所有手续了。到时候就交给司楠吧。”

“为什么交给我！？”听到校长的安排，司楠不解的大声抱怨道。

“我的学校听我的！司楠，你还想不想拿这个月的工资了？”校长突然严厉的说道。并且使用了最恶俗的威胁手段。

纵使高洁如司楠，也不得不向金钱低头。听从了校长的安排。

校长又向少女交代了一些关于学校的事宜，才松开了少女的手，在准备走时，又问了一个问题。

“名字的话，叫什么？”

“周清麟。”少女又一次不假思索的说道。

“好的，全交给我吧。没什么事，我就先走一步了。”校长又一次保证。便火急火燎的离开了。

“真是位热情的校长。”少女有点无奈的吐槽，还揉了揉自己有些发痛的手掌。不得不说，千年的大妖，手劲是真的大。

“他就那样，闲不住而已。”司楠也很无奈的说道，又开始小憩了起来。这下，应该没有人会打扰他了。

但是此时，一个小问题却纠缠着司楠，反而让他有些睡不着了。司楠在心里犯嘀咕，纠结了半天，还是坐了起来。准备问问少女。

“喂，丫头。”司楠喊道。

少女没有搭理他。依旧捂着自己发疼的手。

司楠知道，自己的叫法不会引来少女的回应，只能直接提出自己的问题，逼她回答了。

“为什么，叫自己周清麟？”司楠问道。

“随便编的。”少女不假思索。快的好像提前准备好答案一样。

“随便编的，能脱口而出？”司楠一语点出了问题。可却没有得到少女的回应。少女只是将头低的更低，不让司楠看到自己的表情，并且不再回答司楠的问题。

“喂，我回答你那么多问题。你不会连我这一个问题都愿意告诉我吧。”司楠有些失望的说道。

可无论司楠怎么说，少女也不再回应司楠一句话，只是将头埋在怀里，静静的坐在桌前。

司楠自讨没趣，也不再多问，瘫坐在椅子上，终于睡去。

从这之后再没有其他人来到司楠的办公室，时间仿佛静止。屋内的二人都没有了动作。

从中午到下午，屋外的太阳已从高升到半落。时间临近，已经到了司楠可以下班的时间。

“回家！”司楠从睡梦中惊起，终于熬到了回家的时间，不仅高兴的喊道。顺带惊醒了同样睡着的少女。

“啊？”还有些迷糊的少女下意识的喊道。

“回家了，丫头。不过，你要想留在这里，我也不会拒绝的。”司楠说道。还是一副要赶走少女的嘴脸。

“不可能。”听司楠这么说，少女赶紧回应，一边揉着眼睛，一边迅速的站了起来。

眼看着赶走少女的计划失败，司楠只能无奈的耸肩。不再管少女，直接走出了办公室。少女则像来时一样，一声不发的跟在司楠的身后。

此时还在上课，没遇到什么学生，司楠和少女已经走到了学校的大门口，司楠在门口登记时，少女已经走出了电子门，在门外安静的看着刚刚登记完的司楠。待司楠走出门口，稍微犹豫片刻，才缓缓的说道：

“你知道雨妖的诞生方式吗？”少女一边问，一边和司楠并排朝着回家的方向走去。

“人类的祈祷，和自然降生。”司楠心不在焉的说道。

雨妖的诞生分两种，一种是人类祈求降雨的神明保佑，天降甘露。而在这种虔诚的祈祷下，一般会诞生雨妖。保佑一方风调雨顺。

另一种，则是一地长期降雨，在这种湿润的环境下，自然的雨结合自然中的妖力，形成雨妖。这些雨妖的特点通常和雨的类型挂钩。瓢泼大雨诞生出狂躁凶狠的雨妖，绵绵细雨则诞生出温和温顺的雨妖。

“你的意思是，你是最近这场大雨诞生的雨妖。”司楠疑惑的问道，同时放满了脚步。

“不，我是祈祷诞生的雨妖。”少女解释道。

“祈祷而生？”

“我是一个小村落诞生的雨妖，那个小村落需要降雨来收成。”

“那你怎么不在那个村落里保佑村民，跑到X市干什么？”司楠问道。

“那个村庄在我诞生后就只存在了二三十年，所有人就都搬离了，我也成为了游荡的雨妖。”少女继续说道，语气有些落寞。

“这和你的名字有什么关系？”

“你不知道祈祷而生的雨妖怎样生活吗？接受着人类的祈祷，却不能被人类察觉，我就那么孤独的过了二十年。看着他们快乐生活的样子，有的时候真的很羡慕。而那个村庄的人，都姓周。”少女说到伤感的地方，声音有些哽咽。但还是坚持的说下去了。

祈祷而生的雨妖是孤独的，他们不能在人前出现，只能偷偷的活着。直到结束他们的使命。

周清麟这个名字，是在她孤独的二十年生活中，为自己取的。为了让自己看起来融入了这个村庄。

“可惜，那个村庄消失后，这个名字我再也没用过了。”司楠听着少女的解释，不再说话，表情却没什么变化，不知道是同情还是怎的。

少女解释完就不再说话了，再加上司楠本来的无语。两人就这么沉默着，一路已经走到了司楠的家门口。

“你不安慰我？”少女终于忍不住说道。

“不安慰。”司楠无情的回应道，换来的是少女的一顿拳打脚踢。和几句混蛋。

司楠忍着痛打开房门，和少女一前一后进了自己的小屋。司楠把衣服一脱就随意地躺倒在了床上。而少女则选择坐在床的一旁把玩起了油纸伞。准备再对招妖伞中的法力动手。

司楠看了看少女，虽然少女坐在一旁没有理会他，但身旁美女相伴，还是让他感到一些尴尬。想着要说点什么，突然意识到了一个自己一直在意的问题。

“奇怪，以你二三十年的妖力，再加上祈祷而生，你是怎么控制X市这连续几天的大雨的？”

听着司楠的问题，少女猛地停下了手中的动作，身体也僵硬了起来。抿抿嘴角，放下了手中的油纸伞，表情凝固地回头看向司楠。

“怎么了？”司楠疑惑的问道。

“这就是我要拿你招妖伞的原因……”

面对少女突然的严肃，司楠也下意识的皱起眉头。连忙询问少女怎么回事，然后只见少女停顿了好久，才缓缓吐出了一句话。

“其实这场雨，和我无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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