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中二的开端，仙人

“……大概就是这样。”汇报完毕，江不浅静静等待着那边的回复。

“安帝雅将军要与你对话。”

“我是安帝雅。”魔法通讯中传来一个略带磁性的女声。

“请指示。”

“请详细叙述做梦的时间跨度，频率，每一次的共通点与差别之处。尽量简短。”

“是……从我有记忆开始就一直在做梦，没有规律，我曾向上级反应过，最后归结为心理原因。每一次都会出现黑色的火焰，梦的场景大致与睡觉时周围的场景类似，范围大小取决于我的移动范围，昨天之前从未出现过其它人。”

“火焰对梦中的你无法造成伤害？”

“是的，但我能感觉到它很危险。”

“你能想起进入那个火焰空间之前的事情吗？”

“不能，但我敢肯定之前发生过很多事情。”

“梦很真实？”

“像是亲身经历过一样。”

……

“怎么样？”军人，苍髯的老者负手问道“想出些什么吗？”

安帝雅皱着眉，轻轻摇头，黄金般闪耀的长发在鬓间摇晃“根据江前辈的报告，白羽澪对有人出现在那个地方很惊讶，她可以控制那些黑色火焰，在前辈将黑火击破后她显得十分不可置信，大胆一些可以认为，那个地方是白羽澪所创造，或者，因为她做了什么而诞生，黑色火焰是她非常自信的手段……但，如果真是如此，那么能够使前辈从有记忆开始就经历梦境，白羽澪也不可能只是十八岁那么简单。”

“……谋事在人，成事在天。这世界，我是越来越看不懂了……”

“也许我们从来没懂过，明白自己的无知也是好事吧。”安帝雅随意的笑笑，换来老人的一声叹息“这事就交给你，我得准备准备，交报告了，呵呵。”

离开前，老人突然想起些什么“小雅，这周末，老白要回来一趟，你去吧。”

眼神微动，呼吸也随着一滞，安帝雅目不转睛地盯着手上的资料“好，明白。”

……

美利坚教国，今天又是自由的一天。

即使已经过几十年的教条约束，岁月仍是无法彻底冲刷掉这个民族传承自他们先祖的自由信仰。

秩序只存在于教皇权柄的周围，越是边缘越是混乱，而在伊努卡，这个曾为伊努卡学院命名的城市，这种混乱在一众不安分的超凡者中间达到了顶峰。

人们习惯了这种无序的疯狂，因此当看到泽西当众杀人时，并没有多少人惊慌。

“寻仇？还是找茬？”刚刚围上来的一人饶有兴致地问向旁边的观众，那人正调试设备，似乎打算录下这段影像。

“发疯吧，突然就动手了。”嘴角叼着烟，埋头摆弄自己的相机，混不在意地回答。

问话的人看着他捣鼓，挠挠头“这种事还要拍下来吗？”

“集锦而已。”

“啊，无聊。”

“嗯，是啊。”

宛若猴戏一般被人围住，泽西久违地想要笑出声。

悲哀啊悲哀

他这样想。

无论是他自己，还是身周这些自诩高贵的“人类”，在那种真正强烈的恶意前，不是完全没什么区别吗？

他不想挥刀的，即使那种恨意扎根于心底，他也不想以杀戮来发泄，因为那解决不了问题。

但有人逼着他。

拿起屠刀。

眼中的悲凉与恐惧被杀伐时刻的冷峻掩盖，刀起刀落，放声畅谈的两人便已成无头之尸。

“全都去死吧……”他轻轻地说。

刀刃指向有些惊讶的众人。

一位黑人扭动脖子“找死，疯子。”抬手，眼中闪过银色锐芒

空间凝固，玻璃碎裂般的声音刺入人耳，泽西原本所在之地被一个巨大的空间裂缝吞噬。

“居然是，空间能力……”

“还以为是什么人那么狂，就这样被解决了啊……”

“惹到不该惹的人，就是这样……”

“哼”黑人不屑地耸耸鼻子，甩着膀子便想离开，然而，下一刻，瞳孔猛缩，心脏被贯穿的痛苦从胸口传来，黑火在他的眼前绽放。

“这是最好的一条路……”泽西站在黑人身后，长刀贯穿后者之身，他低着头，一手捂住左眼，浑身都在颤抖“根本……不行……这种力量……没人能战胜她……”猛然抬头，左眼，竟显现出无数齿轮，宛若最精密的机械一般，黑火在其中缭绕。

“怎么回事！谁看清他的动作了！！”

“空间能力！他也有空间能力！”

猛然，音爆四起。

斩斩斩！

刀起刀落便是一具尸体，血花与火焰之花飞舞绽放。

疯狂与恐惧，兴奋与悲痛，矛盾的感情扭曲了泽西的脸庞。

“疯子！彻彻底底的疯子！”

“警察！警察也被杀了！”

“这群废物！饭桶！教士！教士在哪里！”

“来了！来了！凯撒仙君！卡尔大人！”

“卡尔大人！救命！”

卡尔来了，泽西停手了。

“很慢嘛，卡尔大人。”他强撑起一点嘲讽的笑，甩甩刀上的血“是我信上说的不够清楚，还是你认为我不敢，真的杀人？”

“你是在自寻死路。”卡尔的傲慢依旧，丝毫不为路边的尸体动容“海族在人类的地盘大开杀戒，你知道这意味这什么吗？”

“我不想知道。”

“是吗？”卡尔无语轻笑“真是个废物，现在我连玩弄你的心情都欠奉了，就这样送你去地狱，成为我履历上的墨水吧。”

剑出，纯白之仙灵之气激荡，清风拂过，好似有丝竹管弦，琴音合奏于此，这来自东方的神秘传承，在卡尔身上，似乎并不失风韵。

长剑纵歌，瞬息间便聚起万千灵气，铮铮几声，阵纹浮现，只几米，却好似跨越万千光年，携裹亘古的遗唱来至泽西身前。

“忏悔吧。”惺惺作态，卡尔深情的亲吻闪耀的黄金十字架。

咔咔咔！

机械的摩擦声在脑中回荡，黑火的摇曳中，泽西看到了无数的可能。

被长剑贯穿，卡尔成为英雄的可能。

拼死抵抗，与卡尔同归于尽的可能。

还有，这一个。

刀刃黑火依旧摇曳，直入那一个，在无数的可能中所选择的，阵的破灭之点！

咔嚓！

剑阵破除，银与黑交错混杂的刀光划破黑幕，十字架被斜斜分割，切口，如镜般光滑。

卡尔呆滞，那张俊美的脸上，刀痕浮现。

颤抖的手触摸伤口，殷红的血刺目异常，卡尔的整个视野都在颤抖。

“主啊！”他流泪，亲吻半身的十字架“愤怒吧，罪人无需原谅！”

轰轰轰！

天幕乌云席卷而来，紫白之雷电如狂蛇般乱舞。

卡尔的金色长发无风自动，妖异，却美丽异常。

“天罡·五雷正法”

轰咔！

天地震颤，视野中之只余下白茫，随之而来的是黑暗，这震撼的雷霆，仿佛分割晨昏一样落在每个人的心头。

寂静，压抑。

半条街区化作焦炭，雷霆下的亡魂远超于泽西。

卡尔缓缓而来，低头，淡漠的俯视着，深黑的巨坑中跪下的人影。

刀折，黑火也灭了。

“死亡，是种解脱吗？”卡尔淡淡的问道，声音在死寂中回荡。

……

“不想杀人，这可不行，看来有必要给你一些动力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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