绵绵的阴雨长久笼罩着这个小小的城市,潮湿的感觉也已经多时不曾断绝。在这里待久了,湿冷的空气仿佛会透过皮肤,钻进人的血,肉,与骨中。
对白杰来说,这个时候抽根烟是最能抵抗湿冷——这种令人烦躁之感的手段。他虚着眼望向远处,将特制的香烟放入口中,深深的茗上了一口。
等待的感觉——令他万份厌恶的感觉,就像讨厌自己待了12年的那家医院里,有些无可救药的病人...只会突然冒出,浪费自己的时间。
索性,现在这种感觉就要到此为止了。就在远处的街角,那个和照片上一般无二的身影已经出现了,连衣着也与情报组提供信息一致的男子就这样迈入他的视线之中。
“情报组的那些小崽子...还干得不错嘛。”白杰一边说着,一边轻轻叹息一声。眼角的余光瞥了眼还差一些就燃到烟头的香烟。“那就...这样吧。”
深深地吸了最后一口之后,他随意的将烟头掷到地上。随着长长的吐气,白色的废气从他的肺中奔涌而出来,到空气之中。
在带给白杰片刻欢愉的之后,它们只留下了肮脏的焦油与尼古丁之流的废物,便不负责的逃入空气之中。
面容苍白的青年,轻轻的拉下帽兜,盖住自己的脸庞。就这么径直从躲雨的屋檐下走出,踏进了正在下着细雨的街道上。
……在白杰身后,潮湿的地板上正躺着一个烟头。出奇的,它并没有被地上的水分所熄灭,依然顽强着燃烧着,泛着一点一点的红光。
————
自周身各处伤口的疼痛涌来的疼痛似潮水般灌入官穆的大脑,疯狂的噬咬着他每一处神经,将他从昏迷中唤醒。
“我这是怎么了...我不是在去...的路上...”
浓浓的疲惫感,如同一只顽童的小手死死的盖住了他的眼皮,官穆勉力之下亦只能让双眼睁开一条缝。
随后,映入他眼帘的是一个不断放大的拳头。
“咚!”
随着咚的一声闷响,嫣红的鼻血顺着官穆的唇角流下。万幸的是,对于已经麻木的他来说,疼痛感并不是那么的明显。
“哟呵,醒了?看官先生,看你还懵懵的,我来帮你一下吧!我的拳头如何?清醒一点没有?”
而伴随着疼痛的是一个低沉沙哑的男子声音,钻入他的耳中。肉体上的疼痛与男子嘲讽的话语,让他瞬间清醒了过来。
一般来说,遭遇这样的恐怖袭击与绑架,一般人总是难免惊慌失措的。这些可惜今天在场的这位可不是一般人。
“嘶,呵。我想想啊,真实边界那边的人?”,官穆呻吟了一声扯出一丝笑,勉强抬起头,看向眼前的人影。
可惜眼睛回馈的信息有些浪费官穆所费的力气。眼前的男子穿着一身帽T,戴着墨镜,和遮住半个脸庞的笑脸口罩——出奇的,这个口罩专门留下了三个不知何用的小孔。
“呵,像你这样的也是少见,被绑了之后半句废话也没有。不愧是议会‘刑师’先生。”,那个戴着口罩的男子——也就是刚刚的那位白杰先生,轻轻的对着官穆鼓了鼓掌。
“好的,官先生,咱们明人不说暗话。”,白杰随手点燃一根兜里的香烟,自顾自的点燃了起来,**口罩上的小孔里。随后就这么抬起头,对着棺木吐了一口白雾。
“咳咳。”,被绑在椅子上的男子仿佛十分不适应一般,轻声咳嗽着。
“别咳了,用咳嗽掩盖憋气,这种小手段也只有你们这些奇葩才能玩得出。”,白杰不屑的看了他一眼。“放心好了,在二手烟里加自白剂...这种弱智的手段我可不会用。”
“呵,这就说不准了。”沉吟了片刻,官穆再次抬起头说到,“刚才你...真实边界的先生,说什么名人不说暗话,这么久了,名字也不报一个。这面孔都不肯露出来,还说什么明人?”
“那么命运议会的官先生。”,一边说着,白杰一边扯下了自己的帽兜,面罩,墨镜。“在下真实边界,‘姬蜂’,白杰。”
他一边把摘下的物品放在桌面上,一边继续说到。“好了,骗我摘一下这些伪装也没什么用。刚刚我已经让你领带上的微型摄像头失效了。”
“来,谈谈我们的交易的内容吧。”,白杰拿起了桌子上的尖刀。
“嘶...那么不妨来谈谈我们交易内容?”,官穆本想扯出一丝笑意,但却不小心扯到了脸上的伤口,不由得轻声呻吟了一下。
“好啊,遇到痛快人就是好。这么说吧,公平交易——交出邀请函和我需要的那些信息,然后带上你命离开。”,白杰拿起一个红彤彤的苹果开始削了起来,“哦,顺便说一下。你请宽心,交易结束之后。我会帮你放在一个地方,寄存几天,呵,这也是为了你的安全着想。”
“拿本来就是我的命...还有本就是我的请帖?来和我做交易啊,还真是公平。”,官穆低声嘲讽道,“既然如此,那我也没办法了。”
“哦,那么说的挂,交易成功咯?。”白杰笑了笑,举起了尖刀,脸上弯出一抹狞笑。“哈哈哈...”。
沾着血迹的刀尖,印着青年可怖的容颜。
————
拜这糟糕的天气所赐,未来咖啡厅连续两个下午一个顾客都没有了——虽然那位脸上贯穿着长长的伤疤的新服务员也是顾客缺少的原因之一。
此刻她正撅着嘴巴,一甩头,将自己的波浪卷甩到脑后,继续擦着手中的杯子。
按照这种设定,一般来说,这位女子没被伤口毁容之前,定然是有不错的容貌。可惜,仔细看来,她就算不看这个伤口也就是一个平庸的少女罢了。
“其实我一直觉得,让你加容貌有缺陷的女孩来当前台,其实是挺可疑的行为。说不定会被议会的人发现呢?毕竟这种,职业用你这样容貌平平的姑娘,还是很可疑的。”,颇为无情的嘲讽传来。
“‘纸鹤’,我迟早撕了你这张口无遮拦的破嘴。”,女子抬头瞥了步入门中的男子一眼,“关于这个问题,我也问过了‘他’了。倒是不必你费心。”
“哦?丽萨你问过了,那老大他怎么说的?”,穿着花衬衫的青年推开门之后就径直到女服务员面前的桌子坐下,吊耳啷当的翘起了二郎腿。
“他说:‘我不在乎。”,丽萨抬起头,微微笑着看着纸鹤。“好了,其他人到了,就像你跟‘刑师’了。赶快去与会地点吧!”
“纸鹤”低着头,似乎是要仔细地抿了一下丽萨说的话。“这样啊,呼,也好。”
“拜拜咯,丽莎。”
“给你一杯红茶吧。拜拜喽,人渣。”
“……”。
————
“呵,你心可真大呀。”,官穆站起身,活动着因为长期束缚而变得僵硬的手脚。“就这么把和你同级的异能者放开了?”
“彼此彼此,就因为那些可笑的原因,毫无防备的在大街上赶路的你。”,白杰把拿来割开绳子的刀刃掷到桌面上。“你也配说我吗?没事,就你这样一个已经被我打成三级伤残并且已经被压制异能的js级,我感觉不到什么威胁”。
“呵……呵呵呵呵。”,官穆突然毫无征兆地大笑了起来,“我还以为说你已经发现了...你注射进我体内,用来压制我异能的纳米机器,即将残废了呢!”
寒冷的气息笼罩了狭小的地下室,遍及各处的杂物都毫无征兆地漂浮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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