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难道是一种错觉？

12月……

寒冷的风袭击着学校天台。

晚上……

太阳落下。

六个人……

一起踏上前往天台的楼梯。

书呆子看了看表，班长看了看校门口打哈气的保安。

学校已经没什么人了。

是时候揭开神秘女子的面纱。

人民币有点紧张地推开了天台的铁门。

我们则躲在后头。

呼啸的风是唯一的声音。

那个身影，必定是一个女生。

视力好的我，看到了女生的轮廓。

看起来比我高一些，留着长发及腰的头发，穿着运动裤和棉袄，围着一条蓝色围巾。她的脸看起来也很漂亮。

人民币有点不自然。

我们几乎屏住呼吸。

为的是能听到他们的对话。

“你好，抱歉给你添麻烦了！”

那个女生一见到人民币便鞠了个躬。

而且她的脸立刻红了起来。

“谢谢你的三明治，很好吃。”

人民币一如既往的回答。

“我是初二二班的……阿婵。”

那个女生说。

“哦，对了。你送我三明治是为了什么？”

人民币问。

“因为……因为我……我想。”

那个女生歪过头去。

“想？”

“嗯，我想给你做三明治。”

女生说。

“谢谢你的好意，不过。”

人民币说。

“不过以后就不必送我三明治了。”

人民币点了点头。

场面突然安静下来。

我看了眼小圆镜，小圆镜看了眼我。

我又看了眼书呆子，书呆子摇了摇头。

双马尾捂住班长的嘴巴。

安静持续了好一会儿。

书呆子都看了两次表。

我想此刻人民币肯定很尴尬。

“没有事情的话，我先走了。”

人民币说。

那个女孩竟然摇了摇头！

“那个——那个——”

女孩啰嗦起来。

“什么？”

人民币并没离开。

“你有喜欢的人吗？”

那个女孩羞红了脸问。

然后又是安静。

双马尾这时已经打晕了班长。

小圆镜和书呆子也很谨慎。

我则无所畏惧。

只是不知道人民币会怎样？

人民币总算打破了寂静。

他点了点头。

“我有喜欢的人了。”

他说。

“啊！谁？”

那个女孩似乎很激动。

“她是个很可爱的女孩子，虽然可爱但却总是充满了正义感，给人一种可靠的感觉。”

人民币说。

话说有这样的女孩子吗？

谁啊？

那个女孩仍然激动。

“那，那好吧。可是——”

那个女孩说。

“谢谢你做的三明治，很好吃。”

人民币打断了。

“不早了，你也快点回家吧！”

他说。

“可是——”

正当人民币转身离开时。

女孩拉住了人民币的衣服。

“我喜欢你！”

女孩闭住眼神说。

场面又一次陷入寂静。

真是安静的天台。

书呆子推了推眼镜。

双马尾则已经开始把晕了的班长拖下楼。

小圆镜靠在我的肩膀上。

“抱歉……”

人民币说，也很小声。

“是吗……”

女孩很失落的样子。

看起来快哭了。

“那个——”

女孩说。

“我要和她竞争！无论那个她是谁。”

女孩带着哭腔说。

“我要靠自己追上喜欢的人！”

女孩说着，用手擦了擦眼角的泪水。

“可以哦。”

人民币微笑着说。

“虽然我不认为你能竞争得过她。”

人民币说。

“不过如果你想，就去做吧。”

他说着，从口袋拿出一包餐巾纸送给了女孩。

“谢谢。”

女孩哭得更厉害了些。

人民币实在看不下去，只好待在那儿。

他们两个顺势坐了下来。

女孩竟然开始趴在人民币肩膀上哭！！

这场面一度十分尴尬……

对我、小圆镜和书呆子来说。

尤其小圆镜都快被感动得哭了！

书呆子则满头黑线。

“这气势，哎，不愧是校草！”

书呆子不得不服。

“那我先回去了，三明治我还是会给你做的。”

那个女孩站起身来，早已哭红了鼻子。

但姿态却不失风度。

重新整理了下自己的围巾，然后朝门口过来。

我们几个立刻溜了下去。

回到我们初一的走廊等人民币。

等到人民币下来后。

只是人民币的脸上却变得不一样了。

“感觉怎么样？”

书呆子问他。

“很糟糕。”

人民币回答。

“真的很糟糕，这样直白地拒绝别人。”

他直言不讳。

“而且，我总觉得自己搞砸了。”

他特意看着书呆子说。

寻求男生间的理解么？

“这种事情只有以后会知道吧？”

书呆子说。

“可是，她哭的时候，我真的受不了。”

人民币继续说。

“她哭的时候，她的声音好像只是对我说的。”

人民币顿了顿。

“不加装饰的……然后很直接。”

他说。

书呆子点了点头。

“我是不是做错了？”

人民币突然看向我。

他很狼藉地征求我的回答。

似乎这样。

但我能回答什么？

没什么。

“这个嘛……应该没错吧。”

我说。

我也不知道……

当那个女孩靠着人民币的肩膀哭的时候……

我内心的波澜……

又是怎么一回事！

我明明知道是别人的难受！

却让我自己也难受起来。

而且莫名其妙！

我的心跳得非常快，而且潜意识里似乎在排斥那个女孩。

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

就好像……

“要说做错的话，明明是这个女生自己有问题。”

双马尾说。

双马尾突然打断了我的妄想。

“谁叫她未经许可胡乱塞三明治到别人课桌里啊？”

双马尾说。

“也不能这么说。”

小圆镜插嘴。

“这种事情不需要许可。”

小圆镜似乎和双马尾突然有点矛盾了。

“你怎么看？芦荟。”

人民币特意问我。

“我……我也不知道。”

我如实回答。

“不过至少没惹起麻烦来，虽然那个女同学还会放三明治。”

书呆子推了推眼镜说。

“好歹我们确认了放三明治的人，这样至少三明治没毒吧。”

书呆子拍了拍人民币的肩膀。

虽然书呆子这么说。

但无论是双马尾还是小圆镜。

无论是我田芦荟还是人民币。

都没被说服。

至少内心没有。

书呆子也知道。

这个问题也许超过了他的解决能力。

“先把班长弄醒吧。”

书呆子说。

班长还躺在椅子上睡。

被双马尾一个拔头发——

“啊啊啊啊啊啊痛痛痛死了！！”

班长狼藉地起来了。

“发生了什么？？？”

班长满头问号。

“没什么，回去了！”

人民币这样说了句，然后背着书包走掉了。

也没有等我们跟上。

我恍惚间突然放松了似的。

不过这种放松……究竟是放松了什么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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