飞向天空

在大部分人发现空中的事故之前，两台黑色的机器士兵已经遥远的像两个黑点一样了。

“那个是...拥有飞行能力的侦察机，型号是spade A。”

弗拉德闻声以最快的速度和弗兰肯斯坦在空中确定目标。无奈就算他想利用自己的Sânge【绽血】能力做些什么，以这个距离他也不能保证不会误伤莉莉丝。愤愤地咬牙眼睁睁地看着小女孩被带去高高的天空城。

“为什么莉莉丝会被抓去？防护岩难道失效了吗？”

在血族营地周围的巨大血色岩石就是他们口中的防护岩。这是以前由某位血族族长的Sânge【绽血】能力创造的。岩石外面的家伙只会将他们的营地看成平凡无奇的一座山，只有跨进防护岩里面才不会受这个障眼法影响。天空城的人从未发现过血族，估计也是因为这个防护岩。虽说被掉下来的弗兰肯斯坦一时破坏了效力，但是经过处理应该没有问题才对。

“今天早晨我发现莉莉丝独自出去营地了，跟过去发现她去了墓地。”该隐告诉弗拉德自己的目击情况，“那两个机器突然从天而降，我还没来得及过去她就被抓住了。”

“天空城做什么要抓她？弗兰肯斯坦！”弗拉德转头，怒视着在身旁的机器人。

遗憾的是弗兰肯斯坦摇了摇头。

“......怎么办？”

该隐也焦虑地问他。

那两台spade现在已经彻底没了踪迹，营地里的人们却开始躁动不安了。几百年过去，上面的人终究是开始对地上的幸存者采取行动了。这次抓去了莉莉丝，不知道下一次还会不会威胁其他人。先前还有对防护岩的破坏，这已经可以看作是敌对行为了。莉莉丝他当然不会不管，然而......

“让我上去，弗拉德。”

青年像是被唤醒了一般，看着双马尾的少女。

“......上去...你要怎么...”

“一般来说弗兰肯.....弗兰这样的肯定能飞吧！让他带我上去。”

干脆放弃了喊这么多音节的名字，悠指指白发的机器人。

虽然不知道这个外来的女孩为什么能这么确信自己有飞行能力，机器人还是点头：“弗兰是指我吗，的确我能按你的要求做到。”

“你看。”悠得意地看弗拉德，“这次别想不让我去了，莉莉丝就由我去带回来。”

短暂的沉寂。

弗拉德刚还想拦一下说上面未知的因素过多，又意识到“很危险”这种话，对眼前这个不可思议的女孩大概没有任何用。一直让她待在营地，弗拉德一不小心就忘了一些明显的事实。

“...我知道了。”他叹了一口气，“但让你一个人去也不行。弗兰....肯斯坦，你最多可以带多少人上去？”

“三人。还有一件事。”机器人好像注意到了弗拉德奇怪的停顿，但也没有说出来，“刚才接收到讯息，影响源力平衡的物体找到了。”

那倒是好消息。弗拉德稍作考虑后便迅速决定出来人选。去天空城的人就定为他自己，该隐以及悠。去寻找那个未知物体意味着去外面闯入食尸鬼的老巢，本想让梟和伊丽莎白去，但是塞特站出来要求同行，说一定要亲眼目睹病毒的消失。

“人越多食尸鬼越容易发现我们，就我和塞特吧，足够了。”

梟这个要求本来弗拉德不想同意，伊丽莎白说也不用就这次一定要抵达目的地，只作侦察的话看在梟的能力上问题也不算大了。弗拉德才同意让两人前去。

一切确定后，弗兰肯斯坦也开始准备了。

就和他能凭空变出侦察碟一样，背后的蓝色光纹缓缓流动，在绮丽的流转光芒之中有着红色外壳，晶蓝光翼的三对推进器出现在了他的背后。不论看多少次还是非常的让人惊叹。这种技术居然是人能够制造出来的，弗拉德在心里感慨。

三对推进器中的两对分别由弗兰肯斯坦自动拆下，分别悬在半空中，响着轻轻的引擎声。

这两个就固定到了该隐和悠的背上了，至于弗拉德就让弗兰肯斯坦带上去。咔嚓一声光翼绑在了悠的肩膀，少女眼睛闪闪发亮地“哦哦哦”了半天。

“悠，小心点。”煦站起来对她说。

“哦！放心吧！”悠自信满满地答应，又去拿胳膊肘碰梟，强烈暗示要他也说句话。

梟算是拿她没有办法，叹气说：“反正你肯定出不了事。”

“弗拉德，该隐，小心啊。”伊丽莎白说。

“可别轻敌，一有情况不对就撤离，不要硬碰硬。”赛特拍拍该隐的肩膀，对方也点头回应。

“......”

“？弗拉德有什么问题吗？”

“...没有。”

青年认命了一样背过身去，让弗兰肯斯坦能从身后抱住自己。机器人上前将双臂把他努力环起，因为体格的差距，自己的双手才刚刚好抱住弗拉德，就这个样子自己带他上去天空城。弗兰肯斯坦比弗拉德矮一个头，这种姿势下自己的额头才抵住弗拉德的后颈，整张脸都贴着他的后背，埋进了他的迷彩服。

弗拉德好像听见了什么声音，忙回头问道：“怎么了，出故障了吗？”

“没有，一切正常，现在起飞。”

弗兰肯斯坦摇摇脑袋，声音有一点不清楚，可能是因为他整张脸埋进自己衣服的原因。机器说了一切正常，也许刚才是弗拉德听错了。

引擎的声响变大，光翼之上出现了奇异的纹路迅速发动，三人一个不注意被突如其来的失重感还有气流吹的一时睁不开眼睛，等到能慢慢习惯后悠已经发现自己在半空中。回头往下看，都已经能看清布鲁赫血族整个营地的全貌了。

一下子在圆形的营地里能看清各种小道，还有抬头望着他们逐渐升空的人们。再过一会就能看到外面黑红的植被，往上面飞的更高的时候他们都看不到营地里的人了。

“哇啊....真的飞在天上啊......”

弗拉德和该隐也是惊得说不出赞叹的词。弗兰肯斯坦控制着推进器熟练地朝着天空城飞行。刚刚还能看清地上的人们瞪着大大的眼睛看着他们，煦他们似乎还在向这边挥手。没一会儿就只看得见几个点了，再一会儿他们就能飞进了飘渺的白色雾气之中了。

悠十分兴奋的样子，虽说推进器的行动轨迹是弗兰肯斯坦在控制，她非常自如地在气流里穿梭，也完全没有去管失重的不适感。张开了双臂，仿佛那对翅膀是她自己的东西一样。风呼呼地吹在耳边，把她的头发也吹了起来。

“弗兰克斯坦，天空城上面的警戒怎么样？”

没有拐弯抹角，沿直线飞行。该隐便先向弗兰肯斯坦确认情报。

“警戒用的机器兵团clover，会一直在街道中巡逻。”弗兰肯斯坦回答，“避开它们不难，就算正面对上也有胜算。最大的问题是，和我同一批生产的其他遗产（heritage）。”

弗拉德皱眉追问：“和你是差不多的家伙吗？有多少个？”

“除我以外还有四个。”他答道，“和我不一样，其中有专门战斗的型号。”

“什么什么，真的吗？”悠也听见了他们的对话在空中靠近了过来，“那家伙强吗，弗兰？”

“很强。”他点头，“拥有目前天空城里武装最优秀的，也有保有战斗策略最为先进的。他们都很强。”

悠反而笑了：“简单，要是碰上了交给我就好！”

两人一机器陷入沉默。弗拉德觉得他好像能体会到梟的辛苦了。

弗兰肯斯坦的速度很快，天空城已经近在咫尺。一共有四个区域的天空城，由于也不清楚莉莉丝被带去了哪里，弗兰肯斯坦先带他们去了位于中间的最大的区域。从边缘悄悄地飞了上去。

一直只能在下面看着黑压压的底盘，现在终于能一探天空城的面貌。

清一色的钢铁建筑。大小高矮的奇形怪状矗立成阴森的影子，两边是林林总总的铁皮屋子，道路也是拿钢铁铺就，倒还算干净整洁，都能照出人的面孔。远处的高楼有类似风车一样的建筑在旋转，最高的那个尖顶建筑不知道是什么，暗暗杵在远处被云雾缭绕，悠只能看见它的影子。至于另外三个区域，也只能远远的眺望。

弗兰肯斯坦将三人缓缓放下，待完全落地，二人背后的推进器也神奇的消失了。神识化这个技能好像就是将物体转为肉眼看不见的源力粒子，又将源力粒子重组回物体。看着像是不知从哪里变出来又变没有，实际上那些物体一直都在人的周围。

“我们的所在地是研究所区域。”机器人说道，“另外三个区域分别是武器制造区，养殖居住区以及垃圾处理区。”

该隐往四周望了望确认他所说的那三个位置，回头说道：“那分头行动吧，正好我们有四个人。”

高空的温度非常低，他们说话的这一会就有雾气往这边吹过来，刚刚还能看见影子的建筑，这一下完全看不见了。

“...不行，该隐。”

弗拉德少见的没有和该隐意见一致。他指指弗兰肯斯坦：“让他一个人行动没有保证，还是让我看着他。”

该隐有些惊讶，不过他还是同意弗拉德的说法。商议后决定分头去另外三个区域，最后到研究所这里汇合。

“悠，听见没！”弗拉德把还在四处张望的家伙拉回来，“你去武器制造区！那边！全部找一遍后再回来！”

“啊，好！那我这就过去！”

话音刚落她就往弗拉德所指的方向全速在钢铁街道上哒哒哒地奔跑，一下子就没影了。该隐无奈和弗拉德对视，互道一句小心，便也分开了。

钢铁街道很长，是用于连接不同区域的桥梁。高空的温度非常低，气压也同地上完全不同，不过悠还不至于会被这点小事影响到，跟和地上没有区别的在这一条道路上奔跑着。

云雾缭绕，悠完全不能看清楚两边还有前方。既不知道这里有多高，也不知道还有多久到达前方。看够了她突然回想起来，伊丽莎白说他们几十年来没见过雷电没下过雨的事情。

明明天空上有这么多云。悠摸不着头脑也就没继续想了，凭她也想不出什么所以然。

她的速度够快，本来相当长的桥一下子就被她跑完了。

若隐若现，巨大的建筑物开始出现在她的视野中。逐渐的，和刚才完全不同的巨大建筑物引入眼帘。

那是一个有着穹顶的钢铁建筑，漆黑得仿佛是一个密闭的巨大鸟笼。不知道里面是什么东西，在外面这样的距离下依旧能听见尖锐的，断断续续的金属摩擦的声音。

悠有些看走了神，等她直视前方时候，突然在浓雾之中发现了一对黄色的发光的眼睛。

紧接着她与对方到了完全能看清其身形的距离。

墨绿色的，有些矮小的身形，拱形的肩膀加上圆脑袋，有些奇怪的两条短腿，一边肩膀上面写着A。

【警告 不明入侵者 发现】

【警告 前方禁止通行】

【本机...】

“啰嗦！我就是要进去啦！”

伴随着微弱的电流声和金属撞击的声响，她以一记干脆的腿击踹碎了面前机器人的头颅。然后根本没有停下的意思，径直往前面冲了过去。

她能看见前方的大门，能够进入这个巨大鸟笼的门。也许是连锁反应，刚刚还干净的什么都没有的前路，陆续从左右两边迅速来拦截她的前进。

【警告】【警告】

直接跳起来将它们当作脚踏板，顺带踹开了几个想要抓住她的腿的，几下漂亮的跳跃她便进入了大门内。

跟着她完全不放的机器们自然也是一齐往门里面涌，发出吵吵嚷嚷的警报声，在金属地板上到处四散开来，往大道又往小道去，不一会儿就全部往里去，没一个留在门附近了。

悠这才一脸得逞的表情从门附近的集装箱后走出来。

“总觉得这些东西也没那么聪明嘛，而且也不强。”

少女如此评价。随便挑了一个大门走进去了。

走过了这扇门，才到了武器制造区的主要部分。这个区域仅仅只有一个建筑物，而这个建筑，也是全天空城最大的建筑。

仿佛是钢筋所造的宫殿一般。不知究竟有多高的黑压压的穹顶上安着不知是什么名字的照明物，发出冰冷的蓝光。地上是巨大的十字形的道路，而道路之外可以看见往下面，都是一层一层的制造工房。并不会警戒来人的工作机器有序地制造着不知名的武器。悠觉得她好像能看见下面的三四层的流水线似乎是在拼装枪械。至于最底下的她就看不清了，少说也有几十层吧。

趴在地上往下面看够了，她开始烦恼莉莉丝该不会在这里面的哪一层吧，她一个人估计得费点力气了。

不过她所在的这一层，十字道路的中央还有一个紧闭的圆柱形巨大房间，一直高到和穹顶相连。应该是房间吧，看上面有门。站起身来往中间走去，确定了整个建筑周围的墙壁上也都布满了不知道会不会启动的枪械武器。为了保险她加快速度跑了起来。

到了中央部分的门前，走近去看好像还有一些安检的装置，还有认证身份的面板在门旁。

看来是被保护的相当得当，悠敲了敲金属的巨门，非常厚实，肯定是放了很重要的东西。

对于悠来说，门这种东西只有被她打开和被她砸开。

反正人造出来的东西目前悠还没见过她打不烂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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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入侵者发现。”

某处的机械启动了。

“自我判断，进行驱逐。目标分散，确认以复数出动的必要性。尼莫，前去武器制造区域，驱逐入侵者。”

被唤作尼莫的对象好像是没搞清楚状况，可是又没有问，并不太情愿的样子。

“...知道了，是什么人？不是代神机关？”

“我还不至于搞错攻击对象。”

“.....接收指令。”

浓浓的白雾围绕着研究所中心最大的建筑物，就在无人察觉的时候飞出来了两个影子，以极快的飞行速度，往不同的方向直冲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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