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紧急避险

塞乌斯没说话，但心中还是十分感谢梅特对自己口头上帮助的承诺。梅特在黑暗中又叹了口气，“诶，你要是一个贫民我可能还能跟你做个朋友。谁让你是尖耳族，我们在这黑暗之中连朋友都做不成了。”塞乌斯听后说道，“我怎么有胆子和梅特小姐做朋友，梅特小姐只对我稍有帮助也是赠予我的恩赐。”塞乌斯按照平日里和艾絲说话的逻辑说道。但梅特一听脸上有三分怒气，哼了一声，“你是不是觉得我又不是你的艾絲，随便奉承我两句，我就会开心？你越是这样我反而觉得越恶心，看来你和那弗拉姆骨子里都是一样！天下乌鸦一般黑。”

塞乌斯听出梅特口气中有些生气，道歉说，“对不起，我言语冒犯了梅特小姐。我这个人嘴笨，希望小姐能谅解我。”梅特啧了一声，“别小姐小姐的，我叫梅特！”塞乌斯心想，“刚刚她还说我是尖耳族做不成朋友，我本以为她的意思是想让我有自知之明，看清楚自己的身份。可这没原因的发脾气真令人捉摸不透。艾絲小姐也总是这样，突然莫名其妙的发脾气。”想到艾絲塞乌斯的心中涌现一股惆怅，黑暗中深呼一口气，心里想着，“不知道艾絲小姐现在怎么样了，是不是已经适应了这学院中的生活。”

梅特见他叹气不断，也不说话，还以为自己刚刚的话让塞乌斯心灰意冷，但梅特自己也知道塞乌斯并无恶意，从他对艾絲和自己的尊敬程度可见一斑。于是安慰道，“算了我不计较了。听你叹气个没完我心里难受，你想说什么直说好了，我看不见你的样子，也见不到你的表情，不知道你现在什么心情。”

塞乌斯呼吸平稳，说道，“你说我们该怎么出去啊。”梅特却叹了一口气，“这地方半夜没人，你刚刚喊了两声，整个书馆都能听见，却没有人来，可见这里是没什么人。”塞乌斯听后问道，“现在时间是多少啊。”梅特回答他，“我来的时候已经是9点了，这里12点整闭关，现在的话，凌晨一两点。你就别想出去了，安安静静在这里等着第二天会有人放我们出去的。”塞乌斯答应道，“我听你的……梅特。”梅特听塞乌斯直呼自己的名字后不但没有生气，反而十分高兴，笑着说，“对啊，以后你就这么叫我，直接叫我的名字，其他人也是一样。艾絲既然你让隐藏身份，你就别把自己当成奴隶来看。”

塞乌斯想到，“如果有一天就算自己不是奴隶，也是一个尖耳族。我魔法灵路羸弱，艾絲，梅特，还有弗拉姆他们我何时能望其项背呢。”塞乌斯心中阴沉下来，没发出一点动静。梅特也同样没有说话，想等塞乌斯开口自己再接他的话头。却迟迟没听见塞乌斯的声音。梅特一想到自己身边有个人，却不说话心里发慌，只能自己继续找话题，于是说道，“你说你是奴隶，你从小就没有父母。我也是一样，我也从小没有了父母，我们说不定是同类人。”

塞乌斯身体一颤，想安慰梅特，但“梅特”两个字刚到自己的嘴边，又被塞乌斯咽了回去。梅特又继续说，“我的父母参加内战的时候死去了。只留下我一个人，不过还好的是，我对那时候的记忆早已经模糊不清，也没有对父母的印象，所以也不会很伤心。我很理解你，有时候看着别人的父亲爱着女儿的时候，心里酸苦。不过以后就好，早上课的时候高古斯老师也说过，会平等的面对我们每一个人。”塞乌斯回应道，“我误会你了梅特，我会当朋友一样的对待你。”梅特一愣，转口说道，“这可不行，你是尖耳族怎么能和我当朋友，这个你就别想了。”塞乌斯没有办法，只能在黑暗中点点头。梅特又说道，“虽然当不成朋友，当个熟人还是可以。不过你可别妄想同我一起用餐。”塞乌斯自知自己的身份难登大雅之堂回应道，“我明白了。”

两人聊了许久，说的累了，塞乌斯便躺在地上休息，他接着窗外传进来的月光，只能细微看到梅特的面容。梅特的脸如皓月一般白皙，身形纤瘦，坐在靠在书架旁的地板上。塞乌斯怔怔的看着梅特的影子，忽然发觉自己这么看了半天未免失礼，想要转过头不再继续之时，那影子似乎在不断的颤抖。塞乌斯抬起头，看见梅特一只手放在自己的小腹上，一只手撰着拳头，像是在忍耐。他心中一惊，慌张说道，“梅特，你，你身体不舒服吗？”梅特大声说道，“我怎么可能身体不舒服！你不要多想了！”语气中带有微微怒气。塞乌斯猜测梅特好面子不想说出实情，于是站起身走到梅特的身边问道，“你是哪里不舒服？”梅特发脾气道，“走开啊你。”塞乌斯没走反而想进一步试探梅特额头的体温。抬起手缓缓放在梅特的额头上。在接触的那一刹那，梅特浑身一抖，向后缩了一下，吼道，“色狼！别碰我！”

塞乌斯吓了一跳，只能立马缩回手，退了两步，心里却十分担心，问道，“梅特，我离你远一点能让你好受一点的话……”塞乌斯刚想要走，却听梅特道，“别，你别走！”塞乌斯愣在原地无所适从，进也不是退也不是。梅特捂着自己的小腹，忽而说道，“你去找找有没有什么水桶之类的东西。”塞乌斯心想，“为什么要找水桶？对了，她一定是说了这么多话，生气的次数多了胃不舒服，想要呕吐，却不好意思和我说。”嘴上笑了笑，点头答应道，“是。”随后便缓步在周围寻找。但这里虽说有光，但依旧十分漆黑，塞乌斯凭借自己在黑暗中良好的视力能看出周围事物的轮廓，忽然想起这间书馆中似乎有所需要用的清洁工具堆放在东南方向的角落中，于是摸索前去角落中寻找梅特需要的水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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