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请你归队

翌日，当清晨的第一缕阳光栖息在杉树的枝头上时，彻夜的战斗已经结束。杜衡穿着灰白色的防弹衣，套了件从铁血人形贼鸥上抢来的伪装衣，坐在一只被打烂的、零件碎了一地的铁血巡游者上，抱着步枪小憩，纵使在寒风吹拂下，他也岿然不动。他握枪的手却一点都没有放松，仿佛只要有一丝异动，杜衡就会迅速把枪口对准目标开火。

“阿嚏！”杜衡突然打了个喷嚏，在寂静的林子里显得格外响亮。像是意识到了什么，他双脚一蹬，一跃而起，顺势一滚，躲在了巡游者的残骸后。

没过几秒，一只端着小型粒子武器的“胡蜂”快步走来，但是没有走几步，它的左侧地面突然炸开，巨大的冲击把它像布娃娃一样甩向半空。杜衡应声跃起，手里的步枪打出几个短点射，把“胡蜂”的头部彻底打碎。

“已经第三只了，浪费我这么多诡雷。”杜衡熟练地换好弹匣，半蹲着，倚着铁血残骸，飞快地把换下的空弹匣压满子弹。

“噗——95，你们找到16鸽没有？”杜衡想打个喷嚏，不过到一半被他憋回去了。

“报告指挥官，我们未找到战术人形M16A1。”

杜衡叹了口气，敲了敲耳麦，关掉了通讯：“我说，16同志，你在那里看了多久的戏了？”

M16A1背着巨大的武器箱，如同一尊战场女武神，从一堆高灌木里钻了出来，脸上带着微笑，而仅存的眼睛闪着凌厉的光：“您好，杜衡指挥官，好久不见。”

“是很久没见了。上一次见面……”杜衡似乎在回忆，然后比划了一下自己的右眼，“不过不影响你的作战吧？”

“没有啊，一只眼睛也瞄得很准啊。”M16A1笑颜如花，掸去了落在身上的积雪。

“寒暄结束。”杜衡向她身后瞟了瞟，“你的四点钟方向，250米，2只胡蜂。”

M4A1深呼了一口气，指尖一扣，一连串的子弹射出，彻底击碎了瘫痪在地的刽子手的核心。随后，她倚靠着墙壁，仿佛被抽干了力气，慢慢地坐在了潮湿的地上。她无力地扯下自己的骷髅面巾，把它甩在一边。

雨停了。

伴着远处直升机的声音和几声零碎的枪声，几个格里芬人形信号逐渐接近。没过一会儿，一个娇小的红衣人形端着MP5小心翼翼地探进半个身子，目光一扫，发现了角落的M4：

“报告指挥官，发现目标人形，受损程度还需要评估。”

“您好，M4A1小姐。”MP5露出一个微笑。

角落的人形呢喃着：“M16，SOP2，AR15……”

杜衡从铁血人形残骸中挑出没有被打烂的武器，嫌弃地用外衣擦了擦，丢在身后。M16A1看着他，戳了戳身边的95，两人尴尬地对视了一下，95无奈地耸耸肩。

“没有枪，没有炮，敌人来给我们造。”杜衡自顾自念叨着，忽然又给其中一个残骸补了几枪，“没死透，97，你注意一下。”

97吐了吐舌头：“这不是动不了吗？”

“你要知道，这是对自己和战友的负责。”杜衡回头看了她一眼，“请记在云图里。”

“已经第三天了，不知道新人那边怎么样了，64，联系上了没有？”

“报告指战员，通讯受到严重干扰。”64式从铁血通讯站里探出头来，无奈地摇头。

“不过我们已经牵制了这个地区1/3的铁血了。”杜衡皱着眉，抬头望向雨后初晴的天空，皱起了眉头，“十分钟后撤，铁血回援要来了。”

说罢，杜衡纵身一跃，来到众人身边：“原计划，95，97，你们搭载了指挥模块，各自带队……”

“可是指挥官……我不想和老姐……”

“执行命令！士兵！”杜衡目光一冷，随机有所缓和，“不要像个长不大的孩子。”

杜衡扭头看着M16A1：“我需要麻烦你一件事。95，箱子。”

箱子十分沉重，似乎把地面压出了一个印子。杜衡半跪在地上，输入密码准备开箱。他一边开箱一边抬着头：“你们不是好奇里面是什么吗？现在是揭开谜底的时候了。呼——M16A1，要不要和你的老相识打个招呼？”

M16A1顿时露出疑惑的神情。

杜衡“咔哒”打开了箱子，M16A1看见箱子里的情状，不禁惊呼了一声。众人倒吸了一口气：

“指挥官，这……这是。”

“没错，是她。”杜衡鼻子一酸，略有些哽咽，“我指挥的第一个战术人形，失踪多年。”

“总之，81式，请你归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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