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筹码?”
小女孩一听这两个字,再配上微心华突然变得阴险的表情,顿时惊得双臂交叉护住了自己的胸口,仿佛眼前的微心华有什么特殊癖好一样。
“噗!”
微心华差点一口老血吐出来:“现在的小孩子肚子里装的些什么花花肠子…喂,喂喂,给你开玩笑呢,不至于一个表情就把你吓着了吧!”
微心华再三保证自己纯粹就是喜欢开完笑,重申自己心态正常之后才算安抚住了小女孩。
小女孩筹措了一会儿才下定决心开口。
“能不能借我点钱,不多,十万就好。”
小女孩一开口就把微心华给差点呛死。
“十万?!还不多!?”
微心华眼珠瞪得滴流圆,现在的钱都那么不值钱吗?
“十万对我父亲而言不算什么,只要你肯借钱,到时候十倍奉还,如何?”
说到这里,小女孩的眼神骤然明亮起来起来,那是一种气质上的根本变化,仿佛微心华面前的不在是一个衣衫褴褛的小乞丐,而是一位典雅高贵的贵族千金。
为什么这“十倍奉还”放到这小女孩嘴里就像煞有其事一样?
“既然如此,那你又为何会落得如此田地?”
微心华半信半疑的问道。
这两年来微心华与精神科吴医生一直在打交道,对于眼神和行为的解读能力也是十分强大。
在微心华这小女孩的“贵族范”太过于真实,从神色之间看不出来丝毫破绽,简直无懈可击。
“我父亲身为中级战将,多日往来于社会高层,日子久了,或多或少都会得罪一些权贵。
终究,我父亲还是被那些无耻的家伙排挤出城,由于当时父亲在另外一个城区,所以无暇顾及我们母女俩人…”
小女孩解释了一下。
“慢着,你说你父亲是中级战将,那他叫什么名字?”
微心华沉声道,因为身为一个终日游走于上层社会的人士绝不是籍籍无名之辈,现在信息网络如此发达,只要一查便可知真假。
“我父亲叫:白罗金。”
小女孩在报出这个名字的时候明显有点慌张但很快就压制了下来,但这一细微的变化还是被微心华捕捉到了。
“白罗金这个名字有点耳熟啊!”
微心华拨开手机,将这三个字输入其中,很快关于白罗金的详细数据便被调了出来。
叛国战将——白罗金!
首先映入眼帘的便是那醒目刺眼的红头文件。
未元历46年3月21日,『完全异化者』中级战将白罗金因勾结极端武装组织[边枭],合伙制造321爆炸事件,造成数千人死亡,上万人受伤,经济损失高达三百亿,对社会秩序及人民生命财产安全造成严重威胁…特于此下达对白罗金的二级通缉文件。
“[边枭],[边枭]!那该死的悔心王,我一定会手刃你!”
两年前的誓言成为微心华一辈子的执念,这仇怨就像滚雪球似的野蛮增长,只不过现在的微心华已经将这一切都埋藏于心的最深处,无人能知。
…
“你叫白晓珀?”
微心华拿起手机上调出的照片仔细和眼前的小女孩比对着。
两年过去了,眼前的人儿较之照片上青涩的面孔更加成熟,精致的五官也逐渐有了长开的趋势,独属于女性的魅力开始彰显。
不过在现今这种整容之风盛行的街头这小丫头的相貌只能算得上比较好看而已。
毕竟现在材料技术那么发达,制作的假体廉价耐用。
现在的女性只需支付较低的费用便可以来个大变脸,实现华丽的转身。
今天削个锥子脸,明天整个双眼皮,过一段时间要是觉得看腻了还可以再整回去…
所以在现在的人们交友都是注重的内在涵养(财富,地位…),至于颜值什么的就真的不太重要了,反正花点小钱就可以整。
“对,我就是白晓珀。”
小女孩点头。
“那你知不知道你父亲可是国家重点通缉的逃犯!”
微心华语气突然加重,质问着白晓珀。
“我父亲只是被人陷害,所以才躲入[边枭]境内的,只要找到他…”
白晓珀有点着急了,匆忙辩解,却被微心华不耐烦的挥手打断。
“喔?那你凭什么相信我会帮助你,而不是将你带到仇家哪里换取一点小费呢?”
微心华似笑非笑的望着白晓珀,仿佛在嘲笑眼前的人太过于单纯。
“因为你是这些天为数不多愿意路见不平的人,并且你处理问题的方式虽然有些腹黑,但却十分的实用…最重要的是,我的母亲快死了,我别无选择。”
白晓珀说到这里,目中透出些许无奈。
“我的母亲快死了,我别无选择。”
这句话似乎激起了一些让微心华痛彻心扉的回忆,那种眼看着亲人被死神夺走的无力感微心华可是深有体会。
可是,微心华不想感动,也不能感动…
自打那天过后,他就打算舍弃所有的感情了,况且,眼前白晓珀的父亲并不排除是真正的叛徒,制造那场爆炸的始作俑者之一。
换句话说,白晓珀极有可能是仇人的女儿,面对这样的人,微心华又怎么可能有太多怜悯之心!
“够了!我不想听那么多废话,你要知道,我只是一个为钱而活的佣兵而已,一百五十万,我就帮你!”
心神剧震,微心华可能意识到自己有点失态,于是换了一副挺好商量的姿态:“当然嘛,可以先欠着,到时候见到你父亲再说。”
“好,先给我十万,等我治好了母亲之后,你就送我去见父亲,就给你一百五十万。”
白晓珀不假思索的一口应下,喜形于色,就像是濒死之人拽住了一根救命稻草,再也不肯撒手了。
“好的,带我去见你母亲吧,我得确认一下。”
微心华微微欠身做出了一个请的姿势,示意白晓珀女士优先,活脱脱的一个老绅士的模样。
白晓珀自然也是十分受用,迈起优雅的“千金步”,自带背景音乐,踩着妙曼舞曲的点子,从容不迫地踏过泥泞的小路,这种感觉仿佛是她又找回了昔日属于大小姐的傲气,哪怕是腿脚依旧有点坡…
“到底还只是一个十三岁的小孩,看把她得意成了什么样。”
微心华这些话也只能闷在肚子里面消化,毕竟他还要利用眼前的“小雇主”完成一些刚刚谋划好的计划。
不过饶是如此,微心华也不敢过于小瞧了这白晓珀,从之前的对话中就可以看出这小姑娘有着远超同龄人的心智,这可能和她的人生经历有关。
俗话说老鼠的儿子会打洞,父亲身为一介游走于高层的政客,白晓珀自然也是或大或小继承了一点他父亲的优点——敏锐的观察力。
而后,在经历了人生起伏之后,白晓珀在社会底层中经历了两年的历练却还能存活至今,是因为什么?
肯定是因为白晓珀对环境有着极强的适应能力!
具备这种素质的人肯定不多,要不然每年就不会有那么多破产的富豪选择纵身一跃解千愁了。
富家千金的远大见识,疾苦人民的坚韧精神——兼具这两点的白晓珀无疑具备了不容小窥的心智,说不定哪天把微心华给摆一道都有可能。
“贫民窟这地方可真够破的!”
微心华耸了耸鼻子,空气中散发着腥烂的气味儿,就像是摆上了一堆白骨渐露的死鱼,令人作呕。
入眼之处全是塑料板搭建的简易棚户区,死气沉沉。
自二十年代以后,贫富差距越来越大,穷者越穷,富者愈富,阶级固化成为世界各个国家束手难测的头疼问题。
各种政策的出台也只能延缓这种差距的拉大而已,而现今的阶级固化已经到了令人发指的地步!
固化到哪种程度?
现今底层家庭唯一的翻身机会便是喜中大奖,或者家中能够出现一名『异化者』!
一名『异化者』对普通家庭而言就是天降福星,虽不至于“一人得道鸡犬升天”的那种夸张程度,但也所差无几。
享受高端的福利待遇,拿着优厚的薪水补贴,受人尊敬…这些条件足以激起许多人的欲望。
所以就不难解释为什么每年都会有许多彷徨无助的年轻人赌上未来几十年的生命去注射基因药了。
毕竟,自主觉醒的『完全异化者』数量少之又少,而基因药剂却是将这种概率给翻了数百倍。
…
“妈妈,我回来了,咱们…妈…妈?”
白晓珀推开破旧的塑料板门,一股潮湿的空气涌向鼻尖,就像将人置身于沼泽地一样,选择这么一个一两年就可以让人患上风湿骨病的地方安家落户,白晓珀母女俩的窘况可想而知。
“妈?怎么会,骗人的吧…呵呵…”
白晓珀傻傻地笑着,颤颤巍巍地向前走去,突然步子一颠,整个人突然向前跌倒,惊得微心华险些没有扶住她,两行清泪顺着沾满污泥浊水的脸颊滑落,白晓珀伸手向前抓去:“你为什么不等我,为什么不等我。”
同样的衣衫褴褛,蓬头垢面,此时这道身影已经高高的悬挂于房梁之上,脖颈被一块破布吊着,双足之下是一条倾倒的瘸腿板凳,这个与白晓珀有着六分相似面孔的妇女就这样草草了结了自己,抛下孤独无助的白晓珀。
“妈,我…回来了,你看我带人拿钱给你治病了,我求求你看看我…”
“可你为什么不等我!啊!”
白晓珀双拳钝地,指节间都浸出了殷红的血,满头乱发被胡乱的甩着,只是任凭白晓珀哭得天花乱坠,那个人也不可能再回应她了…
“沙沙。”
或许这就是亲情,这就是羁绊?
原本白晓珀母亲死前紧拽于手的一纸遗书自指缝滑落,像秋夜枯叶般几经回转盘旋…正好撞在白晓珀的怀里。
只见遗书上如此写道…
(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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