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赶路

“有感觉的身体啊，很简单啊。”薇跟在人偶后面，眯着眼笑。

“很简单吗。”人偶抬头思考了一会儿。

“你是不是在后悔。”薇歪着头说，“你应该想一个更难完成的报酬才好。”

“不，只要是我自己做的决定，就不应该后悔。”人偶像是有些感慨的说，“而且想要一具身体是我的愿望，难得有个愿望，满足一下也没什么坏事。”

时间只是清晨，清扬的日光在人偶的记忆中似乎从未变过，但是那种由视觉带来的温暖放松感，不会有什么人厌烦。

或许视觉营造的温暖也是虚假的，自己觉察到的温暖并非真实。

人偶一念至此，那种难以言喻的悲伤又一次袭来。

颤抖如约而至。

薇撞到了人偶的身后。

“咦，你怎么停下来了。”

人偶迅速地压抑住了病态地颤抖，觉得自己是不是机能出了什么故障。

然而，相对于自身机能的小故障而言，薇的情况更加糟糕。

薇发问的声音极其虚弱，人偶转身看去，她被阳光转射的面部皮肤已经开始剥落，露出了下面纤弱的肌肉条。淡色的青烟慢慢冒了出来，薇就是快要被点燃了一样。

“你怎么了。”

“我没事啊。”薇的声音就像是蔫了的小羊羔一样。

“哦”人偶转过了身。

薇有些吃惊，接着目光复杂地瞪着人偶的脑袋，开始怀疑这个脑袋其实从内而外都是白桦木做的。

就在薇纠结脑袋的时候，人偶已经抱起了她，用纱遮住了她的脸。

“喂喂喂。”薇蹬了蹬腿。

“别动。”人偶轻轻地说，那声音就像是贴在了薇的耳垂那里说的。

薇立马老老实实。

人偶觉得薇的状态有些奇怪，但没说什么。

因为抱着薇，人偶权衡了一下能源和速度时间的平衡，开始匀速奔跑。

一路上都没出什么差错，当在下午时赶到小镇，即使是人偶也有些长舒一口气的感觉。

总觉得应该出来几个强盗才对。

不过这也正常，两人穿的都是麻布衣服，也没什么包裹，就算强盗看到了也知道是贫民，估计连露面都觉得是浪费时间。

“到了？”薇扬起了小脸问。

“嗯。”人偶说，“你要下来么。”

“我疯了我下来，我要在日光中忏悔么。”

人偶想挠挠头，但无奈两手都托着薇，只能摇了摇头。

“我记得强大的血裔能在阳光下活动。”

“我现在魔力储备只和一个魔法学徒一样，对于血裔来说，就一婴儿。”薇不满地说。

“婴儿的话我应该更加小心才对。”

薇躲在人偶怀里哆嗦了一下。

“你这些话都是谁教的。”薇忍不住问，不是太阳光太过强烈，她或许会探头瞪人偶一眼，虽然人偶对瞪眼无知无觉。

人偶略微检索了一下，说：“第三十二任主人瑟米尔。”

“瑟米尔是谁。”

人偶此时表现得极其古板。

“瑟米尔是我的第三十二任主人，全名瑟米尔·斯威夫特。”

“切。”薇很想追问，但直觉告诉薇，即使追问的话人偶也只是会复读这么几句话。

“接下来该怎么做。雇主。”

“你对小镇比我熟悉多了。”

“但你是雇主，你应该决定我们去做什么。”

“我现在想吸魔法师的血，或者高等生命，高级战职者也行，难不成你能办到吗。”薇，没好气地说，“你不会被他们拆了？”

人偶思考了一下薇的要求，突然说。

“有机会办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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