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

那天以后，楚羽没再来找他。

郑霖却破天荒地去了社团，但没有见到楚羽。

“让你他妈怠慢我。”他忽然想起那天他说的话。

这难道是一个惩罚？就像以前他见不得他比好时一样吗。

郑霖摸摸嘴唇，似乎还能感受到那份温热感，带着微微酒气。

再次见到时，楚羽神情憔悴，眼下的黑眼圈怎么也藏不住。

他还没走上前，就被教练告知楚羽不教他了，负责他的是另一个师兄。

没办法，他只好跟着新师兄训练。

新的师兄比他矮一点，笑起来时有个酒窝，样子长得有些可爱。名字也很好听，叫萧谨。

他教起郑霖时科学而又循序渐进，郑霖本就喜欢跆拳道，这下学的是又舒心又无太多劳累，一时间对他钦佩不已，和他交谈甚欢。

偶尔郑霖会偷偷看上楚羽几眼，发现他黑着脸在教他的新徒弟。

中场休息时，郑霖跑过去递给楚羽一瓶水。楚羽接了过来，脸还是臭着。

“你啊，不要那么凶。臭着那么个脸，徒弟当然不喜欢你了，自然就进度慢，看萧谨，他就教得很好嘛。”

郑霖耐心说道。

“呵呵。”楚羽凶起来，眼神像要吃了他似得瞥了他一眼。

“人之患在好为人师。”

连水都不喝，扔在了草地上，咕噜咕噜地水流了出来。

郑霖抿抿嘴唇，不再说话。

晚上他和萧谨去食堂买点东西吃。

练了半小时，晚自习又上了两节课，晚饭早已消耗得差不多。

说说笑笑出来时，来打热水的同学们也来了食堂。

他买了香肠和肉夹馍，萧谨拎着一份炒面，郑霖刚吃了一口，萧谨就不自觉地吞咽口水。

“我要赶紧回宿舍吃炒面，好饿。”

郑霖笑起来，把香肠递给他。

“给你了，别嫌弃。”

说完就啃起了自己的肉夹馍，萧谨也没啥不好意思，都是男生，直接接过咬了一大口，腮帮子鼓鼓的，满足地对郑霖笑。

“饿死我了。”

“穷酸。”

楚羽拎着茶瓶来打热水时路过他们，淡淡瞥了他们一眼，厌嫌地皱皱眉。

萧谨气不过，质问他。

“你怎么老是跟郑霖过不去。”

楚羽比他还矮半个头，但气场还是比萧谨强。

轻蔑地看了萧谨一眼，冷笑。

“管你屁事。”

“郑霖是我朋友，你欺负他就是欺负我。”

“朋友？”楚羽笑起来，像是听到可笑的事情，“才认识不到一天吧，是吧，郑霖。”

“才多久啊，就自称朋友。你把他当朋友，他呢？你也太会往自己身上贴金了？哦，不会是你喜欢他吧。也对，郑霖可是咱们学校新晋男神呢。”

楚羽抱起双臂，好整以暇地讽刺，声音不大不小。话音未落，就在人群里投下炸弹，一下子围观的人多起来，交头接耳，对他们指指点点。

“你说什么？！”

萧谨把炒面啪的一声扔在地上，冲上去，给了楚羽一拳。楚羽不甘示弱，扔了茶瓶，上去给了他一个过肩摔。

最后，楚羽还是被萧谨牢牢恩到地上，让他给他还有郑霖道歉。

楚羽还是死倔，一点不服输。

“老子凭什么道歉？！我为什么道歉？！”

楚羽重复起这句话，像是魔怔了一般。

郑霖的肉夹馍早已不知道到了哪里，他还为能再晚自习后看到楚羽开心，认为这平和的夜晚因为楚羽多了点温馨。

可是，眨眼间，他就把他打破了。

他不知道他们怎么变成了这样？

他如此厌恶他。

“你凭什么不道歉？”

郑霖走过去拉萧谨。

“不要闹了，算了。同学们看着呢。”

萧谨虽然执意让楚羽道歉，但郑霖不计较，他也就决定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再说他都修理过这个嚣张小子了，也是够本了。

“我们走。妈的，气都气饱了。”

同学们没热闹可看，慢慢散去。

谁知，郑霖他们还没走出两步，就听到后面碰的一声。

“哇，自杀耶。”

郑霖仓皇失措地转回头，楚羽倒在地上，额头上血流不止，旁边又多了一个破碎的茶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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