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政策

架空世界里的时代，每一个都在扮演不同的角色，不过在我的眼中，有许多熟悉的事物在消失，也包括我的儿时同伴。

这个世界的男孩是逃不过命运的，女孩的出生率降低，一些身体符合条件的男孩，会被抓去重造他们的身体，回来也不是原来的模样。

他们就算不愿成为女孩，强制执行任务，只要学会如何成为女孩罢了，反正也逃不过。

身体或许还是你的，但那般的皮囊实在无法接受，由科学技术打造的身体。

尽管命运抛弃你原来的皮囊，留下美丽的你，你只不过是为男人繁衍后代的工具。

这种命运虽然无法改变，你或许可以在成为女孩时，开始接受现在的自己，去爱每一个人。

悔恨或焦虑都没有办法，那般的皮囊完全和正常的女孩没有区别，终究可以生下小孩，曾经的男孩生孩子肯定无法接受，又有什么办法？

男人的心和女人的身体，抽象又可笑，谁愿意想去当没有自由的怪物。

……

如今的都市里的环境依然舒适，但不一样的氛围一直存在，旁边的少女曾经或许还是少年？

短发少年走在机动车道旁的街道，附近有不少一同上学的学生，他们有说有笑，而他却一无所有。

在他经过一处公交站时，穿着白色衬衫和浅蓝短裙的少女从公交车上走下，发现了陆丰的身影。

她立即跟上他的步伐，身后的一切没有任何感知，少女走路异常轻快，不给他一丝发现疑惑的机会。

少女和陆丰是儿时的同伴，一年前原本还是三人组，但他不知道什么原因，选择离开两人。

自己身为女生并没有太过接触两人，陆丰和那位玩伴的感情更加深厚。

“喂！”

陆丰的侦查能力特别差，路过的场景不喜欢向后看，记忆留在脑海都看似困难。

少女的声音从后方传来，他敏锐地发现这个声音的主人是谁，也只有唐慧玲喜欢跟踪。

转过头去看向少女，还是如此熟悉的脸蛋，漂亮既可爱的捣蛋鬼，反正陆丰是提不起任何兴趣，青梅竹马不适合谈恋爱。

“你别总是从后方杀出，这就是淑女的样子吗？”

他直接亮起个倒立的大拇指，摆张鬼脸，附近路过的同学只是羡慕，两人就如同男女朋友关系。

唐慧玲见陆丰的反应，脸蛋鼓起两个气泡，握紧拳头便跑向远处的陆丰。

戏弄也要戏弄到底，他也立即逃跑，可不想被少女揍上那么两拳，整一条街道都如此欢乐。

上帝喜欢观察人类的动向，只不过站在路人的视角里，好似塞进嘴里狗粮。

衡南中学的校门口，陆丰和唐慧玲的脚步逐渐放慢，如果在学校里追逐打闹，可就成为别人视野里的焦点。

害怕是人类生存的本能，尴尬也不是两人想要相遇的朋友，但寂寞孤独感却时刻伴随，明明有两个人，又不是没有朋友。

唐慧玲已经没有欺负陆丰的想法，回到班级交代好事情更好，于是两人打完招呼，各自前往相同的班级。

教室外的过道，同学们陆续回来本班，他们有结伙进入班级，陆丰发现身边已经没有同伴。

他并不是一个喜欢交际的男孩，那个男孩莫名其妙的消失，加上转性的新闻陆续登上电视新闻，他可不可能变成她呢？

坐回原本冰冷的木凳，瞎想是已经无法拜托的疾病。

他如果成为女生，会回到我身边吗？还是跟别人在一起？为了人类未来而存在的女生，抛弃性别。

陆丰想到精神疲劳，他从书包里拿出课本，早读过后就是睡觉，直到上课铃打响。

少年对他的思念从分开时便没有消失，上课铃也无法切开他的梦境。

老师推了推躯体，他睁开眼睛时，只见同学们的目光向着迷茫的自己。

“最近怎么总是在上课的睡觉？”

陆丰抬头，看见直勾勾盯着自己脸庞的老师，脸一瞬间染上泛红。

“对不起……”

老师轻叹一口气。

“要是有什么困难跟大家说一声，下课来我办公室。”

他一向听从长辈的安排，既然老师都有意跟自己谈心，干脆顺其自然，反正也不是什么大事，心里就是有过不去的坎。

下课时的议论纷纷，不见少年身影，他在过道跟随着老师的步伐。

窗外的阳光透过玻璃，照耀在老师的后背，两人的步伐很轻快，不发出任何声响。

办公室里的场景千篇一律，有的老师拿着红笔批改刚上交的作业，有的老师正在看着电脑中的通知，唯独陆丰和老师谈心。

他的脸庞不自觉地泛起潮红，被老师逮到给正着，还在同学眼前出丑。

“我们还是说一下现在你上课的情况吧。”

陆丰想起原来认真听课的自己，自从看了那些突然出现的报道，心思都转移至离开一年的挚友上。

心思都转移至挚友上，还会有认真学习的时候吗？脑袋一热就会昏睡，但只能梦见他模糊的面貌。

“我知道……最近的确想太多。”

老师喝了一杯热茶。

“那在想什么呢？”

他的语气宁静又温柔，让人有一种想说出心里话的特殊波动，在现实里找不到的他，何必想之又想？

“最近看到关于人口出生率的问题了……将我们这个年纪的男孩改造成女孩，我有一位朋友在一年前离开了。”

老师是一个感性的人，也喜欢关注身边发生的一切，国家大事也不能落下，至于人口出生率降低的问题，他也有所耳闻。

“你还是想太多了……尽管政府正在开展这方面的工作，你的朋友也不一定会改造女生。”

越是这样安慰被感情控制的少年，他便越迫切知道现在的挚友身在何方，身体状况又怎么样。

关想象是不可能改变现实，他的经济条件不允许寻找那个男孩，只能期待他自己走回陆丰的内心。

他拥有正常的性取向，没有对挚友产生任何想法，如果眼前的少女的她，会试图爱上她吗？

想到这的瞬间，陆丰的眼角流淌液体，流进他的嘴角，咸味。

发生的事情无法预知，只能去试图去适应新的世界，怪就怪在政策，给他带来无穷无尽的恐惧。

无法想象未来的他究竟是怎么样的，少年和少女之间的身份疯狂转换。

“好了好了！有什么好哭的！你还没见到他呢？！”

刀子嘴，豆腐心。

正常的少年连打架都只会流血，眼泪的痕迹都没有，眼前的陆丰却只是为了朋友的离去，这样留下泪水，完全看不下去。

老师也能理解他的行为，自己的朋友突然发生不可思议的转变，没有一个人可以欣然接受。

但那位只存在背影的挚友，如今怎么样谁会知道？

老师立即抽出几张纸巾，塞进他的手里。

他自己也会去思考关于政府政策的问题，确实太违反道德，已经上升到国家层面的问题，人类出生率降低，必须要男人改造成女人。

陆丰见状连忙止住泪水，红了脸，鼻涕不自觉流出，关于挚友的事情，一直在冲撞脑海。

……

重新回到座位的陆丰，脸照样泛起潮红，眼神里的迷茫多了几分，纸团握住在左手心。

隔壁教室的唐慧玲从后门处杀出，让他猝不及防，只不过满脸委屈的少年，让她感到异常不爽。

“你小子怎么回事？！看了最近政府部门的新闻，怎么整天郁闷的？”

少女的喊声将他从担心的心情里拉出，虽说引起身边同学的注意，但也没有当回事。

“你不会觉得梁宇的消失是因为政府政策的颁发吗？如果他回来却不是他呢？”

唐慧玲想了想那张面孔，要是变成女生的话，应该比自己还要漂亮吧。

想着想着就把自己的脸庞憋成潮红，那家伙也不是长得很帅，总觉得有啥不对劲。

“要是发生了呢？他一直是我们的朋友，没什么值得去害怕或担心。”

她本人的心情都在低落，相处十几年的男孩，可不能不明不白就换了张面孔。

接下来到上课铃打响的课下时间，两人的话题没有太多，心思放在曾经的挚友上。

当太阳悬挂在天空中间，两人吃完午饭，一同来到天台聊聊天，散散心。

手机里的新闻都在专家和政府部门的人员，在解说关于人口政策的问题，这无非是败坏那些男孩的自尊心，成为人类繁衍后代的工具。

陆丰反而想了更多，本来朋友也挺少，一个人的突然离去让他产生遐想。

为什么不是他自己呢？

如果成为一个女生，抛弃原本几十年的男人生涯，会不会绝望？

唐慧玲在想关于挚友的关系，朋友的确是朋友，如果他成为她，又将带有怎么样的态度。

挚友，他的名字叫作梁宇，也是留给两人最后的讯息。

梁宇的身体完全适合参与转性工作，这关乎着人类的存亡大事，必须有所牺牲。

不愿意是强烈的，但有很多事情不由一个十五六岁的少年可以改变，交给大人处理只会更加黑暗。

你又有什么办法能改变人口出生率降低的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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