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ightKiller弑光之人
超小超大

lost myself

从老子真正出现独立的意识起,在身旁的只有行尸走肉似的孩子们以及那个高大的身影。

据说这个世界,已经丧失了所谓法律。

老子其实一直都在想,再这样下去,老子以及这个世界,还会有什么可以失去的呢。

光明与爱,痛楚与欲望,意识与笑容。

老子懂了,大概所差的就是生命吧。

所以趁老子还有思考的能力,最希望做的事只有成为一个旁观者,以这种脱离自我的视角看待这个可悲的世界。

说得难听点,老子是个不折不扣的自私鬼。

运送“货物”的卡车发出刺耳的噪音,老子所剩的知觉也只有颠簸和碰触。

其实还有视觉,但是我并不确切它的存在性。

昏暗与绝望织满了整个车厢——没错,至少老子现在看到的只有这些。

哦…这么说来,一个可怜的理论也就形成了。

应该说,老子所能感受到的一切都需要怀疑它的存在性。

人类本身就是一个彻头彻尾的美丽谎言,我们的所谓自我和感触,都只是大脑的运转已经其分泌物与某个部位产生的化学反应罢了。

说到底,这也只是我们自己给自己编造的把戏。

这么考虑,完全像是个自大狂吧。

世人把那天称作「光源崩坏」,夜晚与白昼的调色盘被打翻,天空是黑与白交织的颜色,那光芒像是流动的液体。

明明是难得的美景,但除了我之外没有人愿意欣赏。

那群可怜的家伙在这美丽的世界末日哀嚎,抱头痛哭,四处逃串。我则一边享受着这一直梦寐以求的情景,一边等待自身终点的到来。

那个高大的男人以及与我同行的小白鼠们,此刻不见了踪影,他们也惧怕死亡吧。

即使那群小白鼠也与我一样仅剩痛楚,但他们对于未知的事物似乎更加恐惧。

可怜的是若要用病态来形容,或许老子更为确切。

我听过这么一句话。

“真正绝望的人,他连反抗的力气也没有。”

即使老子不信任一切,包括自己,但这句话确实是难得的例外。

最可悲的是,它出自老子的内心。

远处是黑色的影子,在我的视野中迅速放大。

到面前时,老子完全看到了它的模样。

这还是老子第一次看到阳鬼。

空洞而焦黑的双眼,像是深邃的井,火星从中飘散出。带着尖刺的身体关节,张开的巨口拉着像是唾液一样的发光物,全身也一样奇迹般地发着光,这些光在我眼前却是像太阳一样温暖自然。毕竟它们本来就来自太阳,所以才会发出这样美丽的光吧。

它在老子面前张牙舞爪,显得凶恶至极。但见老子并没有逃开的意思,却有些疑惑的止住动作。

是吗…原来你还保持着意识啊。

但令老子更我惊讶的,其实是远处闪过的人影。老旧的装具,裹着黑色破布的刀柄上跃出黑雾,迅速地织成锋锐的刀身。

然后转身向上提刀,一个漂亮的袈裟斩划过阳鬼的身体,止住脚步后,刀身消散,缓缓地将那刀柄纳入鞘中…确切来说,也只是卡入。他嘴里吊着跟长条状的东西,是烟吗…但也并不重要。

“为什么要救老子。”

他将那根长条状的东西“吧擦吧擦”地咬碎,然后咽进肚子里。

看来是饼干了。

“你叫什么名字。”他的嗓音低沉而厚重,大概是给人一种安心感。

“不要用问句回答问句。”

“你这小孩还真是有意思…”

“回答老子的问题。”

“上面那句就是答案。”

“啧…老子没有名字。”

“那我该怎么称呼你,「鬼人」麾下的小白鼠?”

他大概是注意到了老子的扣牌。

“老子的编号是四十三。”

“那么…”

“鬼人麾下第四十三号实验品——「鬼」肆叁。大概,你这么叫也没问题。”老子不是很耐烦,对于他的行为,也只是感到极其多余。

“在别人上报名字的同时,自己也要这么做,所以为了这可悲的礼仪,叫我路就好。”

“嗯,请不要打扰我看戏,你走吧。”

“噗哈哈哈哈哈哈,既然我救下了你,那么就会有目的。”

“你这算是诱拐吗。”

“这个世界没有法律。”

老子没有继续回答,叹了口气滑下了石块,将手**算不上裤兜的破烂袋子里。

现在,我仅剩的目标只有让自己彻底归为“零”。拥入死亡的怀抱,所以不想出现这一类事情。

这个混账拽住老子的衣领,然后跳上屋檐带着我跑到远处了。

“混账诱拐犯。”

“弱智傲娇鬼。”

“你说的要点没一个正确的。”

“你也彼此彼此。”

“不,你就是个彻头彻尾的诱拐犯。”

“比起「鬼人」,我要温和的多吧?”

“这我不知道,因为老子从有意识起就跟着这行人了。”

“你的性格还真是恶劣呢。”

“谢谢夸奖,你也不差。”

这个话题没有继续下去,我被带到了一座废墟。

“那么,你想做什么,混账诱拐犯。”

“如果我说,你有本事拯救这个糟糕透顶的世界,你会怎么做。”

“那是好事,但是一定很麻烦吧。”

“喂喂,小孩子应该更有朝气和干劲的吧?”

“那真是太可惜了,你们都是可怜的孩子。”

“我们?”

“没错,这里有四个人。”

“你,我,那个女孩子,还有…”

远处有一个很矮的女孩子,瞳孔明明是美丽的白色,里面却尽是黯淡。她并没有正眼看我的意思,不如说她什么都没有在看。泪痕早就划遍了她的脸颊,诡异的是,她竟挂着笑容,那笑容尽是讽刺的味道。

“恕我冒昧,我能问一下你这个人渣到底干了什么吗。”我用嫌弃的眼神看着眼前的这个变态男人,然后下意识地退了两三步。

“我可是个专一而纯情的男人,更别说会干那种事情了,只是她也不应该死去,所以被「收藏」在这里——这是宝库啊,虽然藏品只有四个。”

“说回正题。”

“你指的是第四个人吗?”

“嗯。”

他打了个响指,瞳孔从深邃的漆黑变成诡异的蓝调,似乎有什么东西在里面流转着。

老子的头脑似乎遭到了一顿重击,昏沉感涌上心头,随着一股诡异的暖流,胃在翻滚,四肢不受控制的抽搐。我干咳了几声,口水不知道为什么在流出来,老子的手像墙砸去,可接下来发生的却玄幻的过分。

那墙猛地裂开一片,然后石块像收到了引力一样织成巨大的剑型,然后颜色从黯灰镀上一层纯粹的白。蓝色的纹路散发着淡淡的微光,织满了整个巨剑。

随着力量的出现,恐怖的痛楚也不断地抨击着心脏,这种矛盾的感觉让老子极其难受。

他沉下脸,露出了略显病态的笑意。

“鬼肆叁,你究竟是与他共存,还是最终覆盖他的存在呢?”

我的意识似乎过了很久才再次出现,白色的病室,漆黑的枷锁,恐惧的哀嚎,铺满了遍地的鲜红,替代掉我内脏的机械结构,以及新的人格,关于这些事物的一切席卷了我的脑海。

到底是谁,丢掉了我的自我。

在那串记忆完全复苏时,我也才知道自己才是真正的罪魁祸首。

我从出生下来,便没有一刻停止思考。甚至连剪断脐带的痛楚也依旧记得。可脑袋中,却没有关于父母以及亲人的任何记忆。

我在那个白色的厢房中长大,他们称那作病室。关于语言一类的知识,我似乎是被什么东西灌输的。以及「影武」的概念,也一样如此。至于我的日常,除了在遍地阳鬼的环境下生存外,还有身体的改造。我身边穿着白色褂衣的人们,将这个企划称作「The New God」。

渐渐的,我对痛楚与绝望麻木,禁受着日复一日的摧残。这里禁止损坏自己的任何地方,若是在生存游戏中不幸死亡,也要被强制治疗。所以痛苦生存的节奏被理所应当地接受了,也把这些事当做本该做的事。这些家伙没有优胜劣汰的概念,而是认为全部实验品都有确切的可能性,所以不会放过一个人。

我本接受了这样的事实,完全融入了绝望,但那句话却将我自以为的可悲安逸彻底崩坏。

那个男人来自外面,很不知所措地挠着头。

我走向前,问他是谁。

但当他看到我的时候,露出不可思议的表情。

有什么好惊讶的呢?

我这么想。

“我迷路了…你能告诉我这是哪?”

“这是鬼人的试验场…”

“哦哦,很高兴认识你。”他笑了笑,象征性地摸了摸我的头,大概是认为小孩子会很喜欢这样…我才没有认为挺舒服的。

他穿着不合夏季的黑色重袍,腰间挂着两把破旧的刀,嘴里吊着像是烟一样的黑色长条。

直到“啪嚓”一声咬断并嚼碎我也才明白那是饼干,他说那是巧克力味的。

这个字眼勾起了我的兴趣,我确实好奇“味觉”是什么存在。

他笑了笑,说了一句:

“真甜啊。”

“希望你也能有机会体验到,给你一根吧。”

真甜啊,

…奇怪,

为什么,

我,

会哭?

甜,

又是什么?

他消失了,我带着那份奇妙的感觉“活过了”这个晚上。

对外界的期待让我对这里产生了绝对的厌恶,我开始憎恨这里的一切,随着心绪的崩溃,我再也无法忍受这份痛楚了。

因为我再也无法体会到美好的事物,一切又对我满是敌意,我再也无法忍受这份痛楚了。

我再也无法忍受,

这份痛楚了。

如果有人能帮我抹杀掉这一切该多好。

对了,我自己一定能做到的,不过就是杀掉自己吗,从心底,从根源将自己抹杀。

“我来帮你吧?”

我听到这样的声音,从此很长一段时间没有“睁开眼”。

再次“睁开眼”时,发现自己来到自己所期待的“外面”,真是一件快事,即使一切都彻底崩溃。

那个男人在我面前,是他救了我吗?

“谢谢你…”

“不客气,你愿意帮我个忙吗。”

“什么忙?”

“成为新的存在,成为新的神。”

虽然无法理解,但是我收下了他的报酬。

“真甜啊…”

黑色覆盖住我的视野…

这一次我再也没有睁开眼。

“很抱歉。”

男人的笑带着愧意,眉头微微地皱了皱。

“但是我只能削除你没必要的记忆…这都是为了这个世界…”

他仰起头,刘海微微盖住那双深邃的眼睛,大概是在望着镀着灰漆的破旧天花板,呼出的白气升高了大概两米,然后消失不见。

从老子有意识开始,「鬼人」就已经崩溃了,一个高大的男人牵着老子和别的孩子一起漫无目的的走。

他将我们当做商品和货物。

并且,在那一天不见了踪影,大概是逃跑了吧。

他是教徒,信仰着所谓神明。

说是为了让神明去拯救人间,要让孩子们成为神明的容器。

即使鬼人崩溃,但是他也有另一个归宿吧。

老子不明白,毕竟他们拥有相同的目的。但是既然将神的容器丢弃了,那就再也别渴望救赎。

混蛋,其实根本就没有那种东西。

有的话,怎么就没有力量凭依到人类身上呢。

这样的东西,要靠自己去创造啊,傻蛋。

如果老子也有这样的力量那会很有趣吧,可惜实在是太过麻烦了。

“你还记得你叫什么名字吗?”

“鬼肆叁。”

“那不是你的名字。以后,你叫陈夜岚。”

“你叫什么名字?”

“叫我路就好。”

“很好,这是见面礼。”

那是一杯热可可,冒着腾腾的热气。

“真甜啊…”

我的目光望向旁边的一个小女孩,她跟我差不多一样高。没有被眼罩遮住的那只眼睛,是漂亮的白色。

她与我对视上,那只眼睛抹遍了悲戚。

“她叫卡罗因妮娅。”

“现在我们就是一家人了。”他笑了笑,然后抚了抚我的头。

我并不理解这句话的意思,只是觉得热可可很好喝。

“诶!居然又是一个喜欢热饮的孩子吗,好可惜。”

那是我听到女孩说出的第一句话,那双眼睛的阴霾被抹去,剩下的满是澄澈的光芒。脸上挂着惊讶的神色…

真是个莫名其妙的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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